牛皮文学
牛皮不是吹的 小说还得看我推的
洪武年:异乡人的绝境生路后续章节哪里更新?朱权免费无弹窗?

洪武年:异乡人的绝境生路

作者:川映野

字数:290165字

2025-12-30 连载

简介

小说《洪武年:异乡人的绝境生路》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。本书由才华横溢的作者“川映野”创作,以朱权的冒险经历为主线,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。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290165字,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!

洪武年:异乡人的绝境生路小说章节免费试读

那块刻着“李”字的腰牌,像一块烧红的烙铁,藏在朱权贴身的内衫里,烫得他坐立难安。夜晚的临时窝棚区,鼾声、梦呓和压抑的哭泣声交织,空气中弥漫着汗臭、药味和未散尽的湿腐气息。朱权靠坐在粗糙的草垫上,毫无睡意,目光穿透棚壁的缝隙,望着外面零星的火把光亮,思绪纷乱如麻。

直接交给萧策?风险太大。王知县在江宁经营多年,耳目众多,萧策身边未必就铁板一块。这腰牌若不能一击致命,自己和周武必定首当其冲,成为王知县灭口的首要目标。王知县能派人破坏堤坝,视数百人命如草芥,两个“流民劳工”更是眼皮都不会眨一下。

自己私藏,等待更好的时机?同样危险。这东西留在身上,就是个定时炸弹。一旦被王知县的人察觉他们在暗中调查,搜身是免不了的,届时人赃并获,更是百口莫辩。

必须尽快处理掉这个烫手山芋,但要用一种既能传递信息,又能最大限度保护自己的方式。

“还没睡?”周武低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,他也同样毫无睡意。

朱权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在黑暗中低语:“周大哥,这腰牌,我们不能留在身上。”

“我晓得。”周武的声音带着一丝狠决,“要不,我找个机会,摸黑扔到萧大人驻地的附近?让他们自己捡到?”

朱权摇头:“不妥。来历不明的东西,萧大人未必会立刻采信,反而可能打草惊蛇。王知县若知道证据以这种方式出现,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们这些能接近驻地、又知晓内情的人。”

他沉吟片刻,一个念头逐渐清晰:“我们需要一个‘证人’,一个能自然而然发现这腰牌,并且其身份能让萧策至少愿意听他说几句话的‘证人’。”

“证人?”周武疑惑。

“宋主事。”朱权吐出三个字,“他虽圆滑,但堤坝坍塌,他责任重大,内心必然惶恐,也想摆脱系。而且他是工部直属的小吏,与地方知县并非完全一路。更重要的是,他有机会面见萧策汇报公务。”

周武立刻明白了朱权的意思:“你是说,让宋主事‘偶然’发现这腰牌?”

“对。明天清理靠近官道的那片废墟时,你想办法制造点小混乱,比如假装脚下打滑,撞倒一堆杂物。我会提前把腰牌混在能滚到宋主事脚边的显眼位置。他只要不瞎,肯定会看到。”朱权的声音压得极低,语速却很快,“他看到后,无论他是想撇清自己还是想立功,都大概率会私下禀报萧策。这样,证据的来源就变成了他,我们只是‘恰好’在现场活的劳工。”

周武仔细琢磨了一下,觉得此法可行,风险相对较小。“好!就这么办!”

计议已定,两人心中稍安,但依旧无法入眠。未来的不确定性,像这沉沉的夜色一样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
然而,变故往往比计划来得更快。

后半夜,营地边缘突然传来一阵短促的呵斥和兵刃碰撞声,旋即又迅速归于寂静,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。但朱权和周武几乎同时绷紧了身体,互望一眼,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。

没过多久,萧策驻地方向亮起了更多的火把,隐约有人影幢幢,气氛陡然紧张起来。

天刚蒙蒙亮,营地里的流言就已经传开了——昨夜有宵小试图潜入萧大人的临时驻地,被值守的羽林卫发现,当场格了一人,擒住了一人,跑掉了几个。

朱权的心猛地一沉。王知县的动作好快!这是试探?还是想铤而走险,直接对萧策不利?又或者,是冲着可能存在的证据来的?

清晨的粥棚前,队伍排得老长,人心惶惶,都在低声议论着昨晚的“刺客”事件。朱权和周武领了稀薄的米粥,正要找个角落坐下,一名羽林卫校尉径直走到他们面前,面无表情:“朱石,周武,萧大人传唤。”

该来的,终究还是来了。

两人放下粥碗,跟着校尉走向萧策的临时营帐。帐篷里,萧策端坐主位,甲胄未卸,面色冷峻,眼下带着一丝疲惫,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。宋主事垂手站在一旁,脸色苍白,额角见汗。地上还残留着些许未完全擦拭净的血迹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。

“昨夜之事,你二人可知情?”萧策开门见山,目光如炬,扫过朱权和周武。

朱权稳住心神,躬身答道:“回大人,昨夜后半夜,我等在窝棚中听到营地边缘似有喧哗,但片刻即止,不知具体发生何事。今早才听人议论,说有贼人潜入。”

周武也跟着摇头表示不知。

萧策盯着他们看了片刻,似乎是在判断他们话语的真伪,随后语气稍缓:“你二人近协助安置流民,整顿工地,辛苦了。”

“分内之事,不敢言辛苦。”朱权谨慎应答。

“嗯,”萧策话锋一转,看似随意地问道,“朱石,你此前推断堤坝有人为破坏之嫌,除了那些撬痕和木杆,可还发现其他异常?或者,近期可曾留意到有哪些形迹可疑之人,在工地或流民中活动?”

朱权心头一跳,知道关键时刻到了。他不能主动提及腰牌,那会暴露自己早有发现却隐瞒不报。但他可以引导。

他抬起头,脸上露出适度的思索神情:“回大人,异常痕迹,之前发现的已尽数禀报。至于形迹可疑之人……流民数量庞大,面孔繁杂,确实难以一一辨认。不过,”他顿了顿,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“前几清理北面窝棚区时,似乎看到过几个生面孔,不像是一直在工地劳作的流民,穿着虽破旧,但脚上的鞋却比寻常流民齐整些,当时只以为是别处逃难来的,未及细想。另外……”

他目光“不经意”地扫过旁边的宋主事,继续道:“昨午后,宋主事巡查至官道附近那片废墟时,我等正在清理,好像……好像宋主事在那边驻足查看了许久,不知是否有所发现?”

宋主事被朱权这突如其来的一点名,吓得浑身一激灵,脸更白了,嘴唇哆嗦着,眼神躲闪,不敢看萧策,更不敢看朱权。

萧策何等精明,立刻察觉宋主事的异常,目光如电般射向他:“宋主事?”

宋主事腿一软,差点跪下去,声音发颤:“大…大人……下官……下官……”

“说!”萧策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宋主事冷汗涔涔而下,知道瞒不住了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从袖子里哆哆嗦嗦地摸出一样东西,正是那块“李”字腰牌!

“大人明鉴!下官……下官昨巡查,在…在官道旁的乱石堆里,偶然……偶然发现了此物!心中惊疑不定,正…正想今寻机禀报大人!”他磕磕巴巴地说道,将腰牌高举过头顶。

萧策接过腰牌,仔细查看,当看到那个“李”字时,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。他沉默着,手指摩挲着腰牌粗糙的边缘,帐篷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
朱权和周武垂首站在一旁,屏住呼吸。

良久,萧策才缓缓开口,声音里听不出喜怒,却带着彻骨的寒意:“李?江宁地界上,能有此规制私兵腰牌的‘李’家,可不多见。”

他目光转向朱权和周武:“你二人,先下去吧。今之事,不得对外泄露半句。”

“是,大人!”朱权和周武如蒙大赦,躬身退出了帐篷。

走出帐篷,感受到外面清冷的空气,两人才发觉后背已被冷汗浸湿。这一步,走对了。证据已经通过宋主事的手,送到了萧策面前。接下来,就看萧策如何应对了。

帐篷内,萧策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宋主事,冷冷道:“宋主事,你知情不报,该当何罪?”

宋主事以头抢地:“下官糊涂!下官该死!求大人开恩!下官愿戴罪立功!”

萧策冷哼一声:“起来吧。说说,除了这腰牌,你还知道些什么?一五一十道来,若有半句虚言,数罪并罚!”

……

朱权和周武回到劳工队伍中,继续着清理工作,但心思早已飞远。他们注意到,营地周围的羽林卫明显加强了警戒,巡逻的频率和人数都增加了。萧策的几名亲信校尉带着人,开始有针对性地在流民中排查、问话,气氛愈发紧张。

午后,一队骑兵护送着几名文官模样的人来到了营地,与萧策在帐篷里密谈了许久。据说是府城乃至行省派来勘察灾情、协助善后的官员。

朱权远远看着那些官员进入帐篷,心中明了。萧策显然不打算单独对抗盘踞江宁的王知县,他在向上级求援,或者至少是在汇集更多官方层面的力量。这块腰牌,成了打破僵局的第一块砖。

然而,王知县那边也绝非坐以待毙之辈。

傍晚时分,一队县衙的差役来到了营地,为首的是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捕头,声称奉知县大人之命,前来提拿几名趁乱官仓粮食的“流匪”,并要核对劳工名册,清查有无混入奸细。

这显然是一次反制行动,意在搅乱局面,制造恐慌,甚至可能想趁机找出并除掉潜在的证人。

差役们拿着名册,开始一个个核对劳工,态度粗暴,稍有迟疑便拳打脚踢。营地刚刚平复一点的秩序,再次动起来。

朱权和周武心中警惕,混在劳工中,低着头,尽量不引起注意。但他们协助管理劳工,面容早已被很多人熟悉。

果然,那捕头核对到他们这一队时,目光在朱权脸上停留了片刻,又扫过周武,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意:“你叫朱石?他叫周武?听说你二人很得萧大人和宋主事赏识?”

“不敢,只是尽力做事。”朱权沉声应答。

捕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:“很好。知县大人有令,所有协助管理的劳工,需单独问话,核实身份背景,以防有人冒名顶替,图谋不轨。你二人,跟我走一趟吧!”

几名如狼似虎的差役立刻围了上来。

周武脸色一变,就要发作,被朱权用眼神死死按住。他知道,此时反抗,正中对方下怀,可以直接给他们扣上“抗拒执法、必是奸细”的帽子,当场格都有可能。

去县衙?那无疑是羊入虎口!

朱权大脑飞速运转,必须拖延时间,必须引起萧策的注意!

他深吸一口气,朗声道:“这位捕头大人!我等身份,宋主事早已登记造册,萧大人亦已知晓。若要问话,何不请宋主事前来一同核对?或者,直接在此地,当着诸位军爷(他意指不远处的羽林卫)的面问话亦可,何必劳动大驾前往县衙?如今营地事务繁忙,修复堤坝更是紧迫,耽误了工期,萧大人怪罪下来,我等可担待不起!”

他声音不小,刻意提到了萧策和堤坝工期,立刻引起了周围羽林卫的注意。几名巡哨的羽林卫停下了脚步,目光锐利地看了过来。

那捕头脸色一沉,没想到朱权如此伶牙俐齿,竟敢当众抗辩,还拉萧策和羽林卫做大旗。他眼神一厉:“大胆!知县大人办案,岂容你一个流民置喙!拿下!”

差役们上前就要动手。

“住手!”

一声冷喝传来,只见萧策的那名亲信校尉带着一队羽林卫快步走来,脸色不善地盯着那捕头:“王捕头,你这是什么意思?萧大人有令,营地之内,一切事务暂由羽林卫接管,包括流民管理。你要拿人,可有萧大人的手令?”

王捕头气势一窒,面对气腾腾的羽林卫,他到底不敢硬来,勉强挤出一丝笑容:“校尉大人误会了,只是例行问话,核实几个人的身份,并非拿人。”

校尉冷哼一声:“核实身份可以,就在此地,我等陪同。若要带走,需有萧大人钧令!”

形势瞬间逆转。王捕头脸色铁青,知道今是无法得手了,只得恨恨地瞪了朱权和周武一眼,带着差役悻悻退走。

危机暂时解除,但朱权和周武都知道,他们已经被王知县彻底盯上了。这场暗中的较量,因为腰牌的出现和昨夜失败的灭口/探查行动,已经逐渐摆上了台面。

夜幕再次降临,营地灯火零星。朱权望着江宁县城方向那隐约的轮廓,心中充满了紧迫感。萧策与王知县的正面冲突似乎已不可避免,而他们这些身处漩涡中心的小人物,必须在风暴彻底降临前,找到足以自保,甚至能借力向上的位置。

黎明前的黑暗,最为深沉,也最为关键。下一步,该如何走?是继续依靠萧策这棵大树,还是……必须尽快做出抉择。

继续阅读

评论 抢沙发

  • 昵称 (必填)
  • 邮箱 (必填)
  • 网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