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剑者:我为尊夜寒后续章节免费在线追更

剑者:我为尊

作者:神圣天下

字数:180947字

2025-12-16 连载

简介

一本引人入胜的东方仙侠小说,剑者:我为尊,正在等待着你的发现。小说中的故事情节跌宕起伏,人物形象栩栩如生,让读者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世界。作者神圣天下的精湛文笔和细腻描绘,更是为这本小说增添了不少色彩。目前,小说已经连载,让人热血沸腾。快来加入这场阅读盛宴,180947字的精彩内容在等着你!

剑者:我为尊小说章节免费试读

夜寒身负废柴之名,被迫签订未婚妻的休夫之书。

众人嘲讽声中,他体内沉寂万古的轮回印记突然解封。

第一世记忆复苏——他是曾一剑斩断九天星河的无上剑尊。

看着那居高临下的绝色仙子,夜寒忽然笑了:“你可知,你师尊的剑道,是我八百年前随手所创?”

整个修真界以为他要开始装逼逆袭,却不知,这只是他十世轮回第一层封印的解开。

北风似刀,刮过青石广场。

夜寒跪在地上,膝盖处传来针扎似的寒意,沿着脊椎一路向上,冻得他牙关都在微微打颤。面前青石砖缝里,几根枯草顽固地立着,和他此刻的姿态一样,卑微,又有点可笑。

“签了吧。”

声音从头顶落下,没什么情绪,冰冰凉凉,像淬过寒泉的玉。

是林清漪。

他名义上的未婚妻,如今凌云宗内门备受瞩目的新星。鹅黄色的宗门制式裙衫,穿在她身上便显得格外飘逸出尘,腰间悬着的秋水剑,剑穗上那颗拇指大小的养魂温玉,随着她细微的动作,晃出柔和却刺痛人眼的光晕。

那份“休夫书”,就悬浮在他眼前半尺处,上好的云纹纸,墨迹犹新,力透纸背,每一个字都透着决绝和一种理所当然的切割。夜家与林家祖辈订下的婚约,那曾经被两族视为佳话的纽带,此刻成了需要被扫除的尘垢。

广场周围,黑压压围满了人。有同宗的弟子,更多是跟着林清漪从凌云宗过来的随从、好事者。目光如炬,或鄙夷,或讥诮,或怜悯,更多的是一种看热闹的兴奋。空气里浮动着窃窃私语,像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嗡鸣。

“废脉就是废脉,十六岁了,引气入体都做不到,留在这玄元宗也是浪费米粮。”

“林仙子何等人物?据说已得凌云宗某位长老青睐,未来金丹可期,怎会与这等废物绑在一起?”

“夜家也是没落了,竟出了这么个……唉。”

“听说夜家为了攀附林家,当年可是使了不少力气,如今脸面算是丢尽了。”

“快签快签,磨蹭什么?难道还以为有转机不成?”

每一句,都清晰无比地钻进耳朵。夜寒垂着头,散落的额发遮住了眼睛,没人看得清他脸上的表情。只有他自己知道,胸腔里那颗心,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,每一次搏动都带着钝痛和窒息般的耻辱。

他是夜寒。玄元宗外门,不,很快连外门弟子都不是的——废物。

指尖陷入掌心,刺痛传来,却远不及心口万一。他慢慢抬起手,那只手因为长期做些杂役粗活,指节有些粗大,皮肤粗糙,微微颤抖着,伸向那份悬浮的休书。

就在这时——

“嗡!”

一声仿佛来自灵魂最深处、又似乎响彻于无穷高远之地的嗡鸣,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炸开!不是声音,是一种震颤,一种破碎,一种……苏醒。

眼前猛地一黑,无数破碎的光影、庞杂到无法形容的信息、汹涌澎湃足以撕裂灵魂的洪流,轰然冲垮了某道无形的屏障,倒灌而入!

“呃啊——!”

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吼从喉咙深处挤出,夜寒整个人猛地蜷缩起来,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背心。他双手死死抱住头颅,指甲几乎要抠进头皮。周围的一切景象、声音都在飞速远去、模糊、扭曲,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、飞速闪掠的幻影。

剑光!无边无际、璀璨夺目、仿佛能斩断时间长河的剑光!

星河崩碎,星辰如雨般坠落,在那煌煌剑芒之下,万物皆蝼蚁,天道亦需低眉!

一个背影,孤高绝傲,负手立于宇宙洪荒的尽头,脚下是匍匐的仙魔,身后是臣服的万道。那是……谁?

我是谁?

我是夜寒……不,我是……

“夜寒!你装什么死!”一声厉喝,夹杂着灵力,如鞭子般抽在耳膜上,强行将他从那即将淹没意识的洪流中拉回一丝清明。

是林清漪身边一个凌云宗的弟子,满脸不耐,上前一步,似乎想踹他一脚。

“且慢。”林清漪淡淡开口,止住了那弟子的动作。她看着地上痛苦蜷缩的夜寒,柳眉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,随即舒展,依旧是那副冰雪之姿。“夜寒,拖延无益。签了它,对你,对夜家,都好。”

夜寒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,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,贴着冰冷的青石地面。那脑海中的风暴尚未停歇,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疯狂冲撞、融合,带来撕裂般的痛楚,但也有一股难以言喻的、冰冷而古老的“感觉”,正从那痛苦的最深处,一丝丝,一缕缕,渗透出来,逐渐掌控他几近崩溃的躯体。

他缓缓地,极其缓慢地,松开了抱着头的手。支撑着地面,一点一点,摇摇晃晃地,站了起来。

这个简单的动作,似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。他站直身体,依旧微微佝偂着,呼吸粗重,脸色苍白如纸,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猩红。

但,当他抬起头,看向林清漪时——

周围所有的嘈杂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抹去。

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?

片刻前还充满屈辱、痛苦、茫然的眸子,此刻深邃得如同化不开的古潭,潭底却映照着方才幻影中残留的、破碎的星河剑芒。疲惫依旧,剧痛未消,可那深处,却多了一种东西。

一种冰冷、漠然,仿佛历经万古沧桑,看透红尘变幻,视眼前一切如微尘的东西。

林清漪对上这双眼睛,心头莫名一跳。那里面没有了熟悉的懦弱、哀求,甚至没有了恨意,只有一片令她有些不适的……平静?不,是比平静更深沉的东西,像是万丈玄冰下的死寂。

“你……”她竟一时语塞。

夜寒抬手,用破烂的袖口,慢慢擦去嘴角的血迹。动作有些迟缓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稳定。然后,他伸手,不是去抓那悬浮的休书,而是缓缓抬至眼前,五指张开,又缓缓合拢,仿佛在确认这具身体,这个“存在”。

他咧开嘴,无声地笑了笑。那笑容很淡,很苍白,却让一直注视着他的林清漪,后背莫名窜起一丝寒意。

“休书……”夜寒终于开口,声音嘶哑干涩,像破旧的风箱,却奇异地字字清晰,“林清漪。”

他念出这个名字,没有恨,没有怨,像是在念一个无关紧要的代号。

“你可知道,”他顿了顿,目光掠过林清漪腰间那柄光华流转的秋水剑,以及剑穗上那颗养魂温玉,最后落在她那张绝美却冰冷的脸庞上,语气平淡得近乎闲聊,“你凌云宗的‘秋水剑诀’,你腰间那颗‘凝魄玉’的雕琢手法,还有……你那位视若神明的师尊,‘清霜仙子’叶挽秋所秉持的剑道……”

他微微偏头,似乎思索了一瞬,然后,用一种近乎漠然的确认口吻,继续说道:

“是我八百年前,随手创下的。”

话音落下的瞬间。

风,停了。

整个青石广场,死寂一片。

所有的表情凝固在围观者的脸上——嘲讽、鄙夷、兴奋、怜悯,统统冻结,然后碎裂,变成纯粹的、茫然的空白。

林清漪娇躯剧震,秋水剑“呛”地一声自动弹出半寸,寒光凛冽,映得她俏脸一片煞白。她死死盯着夜寒,美眸之中先是难以置信的荒谬,随即被汹涌的怒火和一种更深沉的惊疑取代。

“你……胡言乱语!”她声音发尖,失了平时的清冷,“夜寒!你疯了不成!竟敢辱及我师尊!”

疯了?

夜寒看着眼前这张因愤怒而微微扭曲的绝色容颜,看着她眼底深处那一丝极力隐藏却依旧泄露的慌乱,心中那片刚刚苏醒的万古冰原上,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、名为“趣味”的涟漪。

他轻轻吸了口气,肺腑间还残留着血腥味和冰冷空气的刺痛。脑海中,那翻江倒海的记忆洪流并未平息,反而更加汹涌,更多的碎片在浮沉,更多的“过往”在嘶吼着要挣脱束缚。

第一世……仅仅是第一世破碎的印记解封,带来的这一点残影,一点余威,一点近乎本能的认知,就足以让眼前这所谓的天之骄女,心神失守。

八百年前?或许更久。时间在那份刚刚撬开一道缝隙的记忆里,变得模糊而浩渺。

他不再看林清漪,也不再理会周围那一片死寂中迅速发酵的哗然、质疑和即将爆发的怒斥。目光投向更远处,玄元宗层层叠叠的殿宇飞檐,灰蒙蒙的天空。

这方天地,这个宗门,这些鲜活而“弱小”的生灵……原来,不过是井口上方,一块稍大些的、移动得慢些的浮云。

“疯了?”他低低重复了一句,像是在问自己,又像是在回应这片天地。

然后,他抬起依旧微微颤抖、却异常稳定的手,朝着那份依旧悬浮在半空的、云纹纸的休书,虚虚一握。

没有灵力波动,没有光华闪烁。

但那张承载着决绝与切割的纸,却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抚平了所有褶皱,敛去了所有凌厉的笔锋意蕴,变得平平无奇,然后,轻轻飘落,正好落在他摊开的掌心。

指尖传来纸张微凉的触感。

他低头看了看上面铁画银钩的字迹,那曾经能刺痛他双眼的“休夫”二字,此刻看来,只觉得……有些幼稚。

随手将休书叠起,塞进怀里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内衬——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收起一张无关紧要的便条。

做完这一切,他才重新抬眼,迎上林清漪几乎要喷火,却又强行压抑着惊疑不定的目光,以及周围越来越躁动的人群。

“今日之辱,”他开口,声音不大,却诡异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,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,“我记下了。”

不是狠话,没有咬牙切齿,只是平静的陈述。就像在说“今天下雨了”一样平淡。

可偏偏是这种平淡,让林清漪心脏猛地一缩,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,毒蛇般缠绕上来。

“至于是否胡言乱语……”夜寒嘴角那丝苍白的笑意加深了些许,眼底深邃的冰潭下,似乎有更加古老、更加恐怖的阴影,悄然游过,“你可以回去,问问你的师尊叶挽秋……”

他顿了顿,一字一句,清晰而缓慢:

“问她,可还记得‘寒霄’之名?”

“寒霄”二字出口的刹那,林清漪如遭雷击,蹬蹬蹬连退三步,俏脸血色尽褪,握住剑柄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!

寒霄?!

这个名字……她确实听过!不是在宗门典籍的显眼处,而是在一次极其偶然的情况下,她侍奉师尊叶挽秋于静室调息时,曾听师尊于最深沉的梦魇或是……追忆中,无意识地呢喃过这个名字!当时师尊醒来,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复杂与……一丝惊惧?她追问,却被师尊厉声喝止,严令不得再提,更不得外传!

这个名字,是凌云宗,是师尊叶挽秋深埋心底的禁忌!这个废物……这个夜寒,他怎么可能知道?!

“你……你到底……”林清漪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。

夜寒却不再回答了。

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虚弱袭来,身体像是被掏空,刚刚那短暂的“苏醒”和强行引动的一丝无形威势(或许连威势都算不上,只是一点残存意念的泄露),耗尽了这具废脉躯体本就可怜的精气神。灵魂深处,那解封了第一层印记的“轮回之源”,在短暂爆发后,重新隐入无尽的黑暗与混沌,只留下微弱的余温,以及更多沉重枷锁的模糊感知。

十世轮回……这才只是,第一层封印的解开。

路,还很长。

他需要休息,需要理清脑海中爆炸的信息,需要……尽快获得力量。哪怕是最微末的力量。

不再看陷入巨大震惊和混乱的林清漪,也不再理会周围已然炸锅、指指点点、惊疑万分的围观者,夜寒转身,拖着沉重如灌铅的双腿,一步一步,朝着广场边缘,那属于外门杂役弟子的、偏僻破旧的居所方向走去。

背影依旧单薄,脚步依旧虚浮。

但在所有人眼中,这个刚刚承受了奇耻大辱、本该狼狈不堪的背影,此刻却莫名地,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孤独与……深不可测。

仿佛他走过的不是青石板路,而是横亘在岁月长河上的独木桥。

身后,是死寂之后猛然爆发的、几乎要掀翻广场的喧嚣。

“寒霄?他说寒霄?!”

“林仙子好像……真的被吓到了?”

“这废物……难道真的……”

“不可能!绝对是胡诌!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名字,在这里装神弄鬼!”

“可他刚才的样子……还有林仙子的反应……”

“查!立刻去查!‘寒霄’到底是什么人!”

喧嚣声中,林清漪死死咬住下唇,看着那个逐渐消失在石板路尽头的背影,美眸中神色变幻不定,最终,所有的震惊、愤怒、屈辱、疑惑,都化为一抹冰冷的决绝和……杀意。

无论他是真知道什么,还是误打误撞,今日之事,已不能善了。这个夜寒,留不得了。

她深深吸了一口气,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惊悸,转身,对随从冰冷下令:“我们走!立刻回凌云宗!”

她要亲自去问师尊!立刻!马上!

而此刻,蹒跚走回那间简陋、潮湿、散发着霉味的杂役小屋的夜寒,在关上门板的刹那,背靠着冰冷粗糙的木门,缓缓滑坐在地。

“嗬……嗬……”

压抑的、破碎的喘息在昏暗寂静的小屋里回荡。他蜷缩起来,双手再次抱住头颅,比之前更加剧烈、更加无序的记忆碎片和灵魂层面的痛楚,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钢针,在他意识里反复穿刺、搅拌。

不仅仅是第一世“寒霄剑尊”的零星记忆,还有其他更多模糊的、混乱的、充满恐怖低语与斑斓光影的碎片,在“轮回之源”被撬动的缝隙边缘翻滚、嘶嚎。

“……第二世……魔……吞天……”

“……第五世……佛国……寂灭……”

“……第九世……凡尘……蝼蚁……”

破碎的呓语,矛盾的感悟,浩瀚的力量运用方式,还有……无数失败、陨落、被镇压、被背叛的极致痛苦与不甘!

“呃啊——!”

他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,额角、脖颈青筋暴起,身体控制不住地痉挛。冷汗瞬间湿透全身,在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痕迹。

这不是馈赠。

这是诅咒。

是背负了不知多少纪元、多少轮回的沉重业障与记忆的诅咒!

不知过了多久,那足以令人疯癫的剧痛才如潮水般缓缓退去,留下的是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片冰冷的清明。

夜寒瘫在地上,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,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。只有眼珠,在昏暗的光线下,缓慢转动着。

他勉强集中残存的意识,内视己身。

依旧是那副堪称绝望的躯体。经脉纤细脆弱,多处淤塞扭曲,丹田处空空如也,只有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的、浑浊的气息盘踞——这是玄元宗最基础的引气法门修炼多年,唯一的“成果”。名副其实的废脉,修行路上被判了死刑的资质。

但……

在那空空荡荡的丹田最深处,一点极其微渺、若不刻意感知绝对无法察觉的“印记”,正静静悬浮。它并非实体,更像一个概念的投影,一个复杂到超越理解、不断自我湮灭又重生的符文虚影,散发出亘古、轮回、冰冷、至高无上的气息。

轮回之源。第一层封印已解。

尽管它此刻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,尽管它带来的更多是痛苦和混乱的记忆洪流,但夜寒能感觉到,一丝极其稀薄、却本质高到无法形容的“力量”,正从那印记中极其缓慢地渗透出来,不是灵力,不是任何已知形式的能量,它更像是一种“权限”,一种对“存在”本身进行干涉的……“源初”。

这丝力量太微弱,目前什么也做不了。但它存在着,就像一颗被埋进冻土的种子。

而随着这“轮回之源”的初步解封,那些涌入脑海的、属于第一世“寒霄剑尊”的记忆碎片,也开始自动沉淀、梳理。尽管破碎不堪,十不存一,但关于最基础、也最本质的“剑道认知”、“灵力淬体”、“神识凝练”的法门,却相对完整地保留了下来。

尤其是其中一门名为《基础引气诀要》的呼吸法……不,在寒霄剑尊的记忆里,它似乎连名字都没有,只是最粗浅的、用来给刚入门、尚未选定道路的弟子打熬筋骨、孕养一丝灵机的“孩童把戏”。

但就是这“孩童把戏”,其精妙、其高效、其对身体潜能的挖掘方式,也远超玄元宗,甚至可能远超这整个修真界所谓的顶级奠基功法!

夜寒眼中,那属于“废柴夜寒”的绝望和麻木,如同阳光下的残雪,迅速消融。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冰封万古的冷静,和一丝微不可察的……锐芒。

废脉?

他无声地扯了扯嘴角。

在寒霄剑尊的认知里,这世间或许有天纵奇才,但绝无真正的“废脉”。所谓经脉淤塞、资质低劣,不过是未曾触及力量真正的源头,未曾掌握改造肉身、逆天改命的“法”与“理”。

这具身体是糟透了,但并非无可救药。至少,它年轻,它完整,它承载着“夜寒”这个身份,以及……刚刚解封的“轮回之源”。

他挣扎着,用尽最后一点力气,盘膝坐起。按照记忆中那粗浅却直指本质的《基础引气诀要》,调整呼吸。

一吸,似引九天星辉;一呼,如吐体内浊垢。

节奏极其缓慢,动作笨拙而艰难。这具身体太弱,连这样最基础的呼吸调整,都显得滞涩无比。

但,随着呼吸的进行,一丝丝比发丝还要纤细、冰凉而纯粹的气流,开始无视那淤塞扭曲的经脉,直接从周身无数细微的毛孔渗入,融入血肉,滋润干涸的细胞,并向丹田处那微弱的“轮回之源”印记汇聚。

速度慢得令人发指,效果微乎其微。

但夜寒的心,却在这一吸一呼间,彻底沉静下来。

他能“引气”了。不是玄元宗法门那效率低下、还总被淤塞经脉阻挡的引气,而是更为直接、更为本质的方式。

这就够了。

起点再低,路再难,只要方向没错,只要那“源头”还在,就够了。

窗外,天色渐暗,最后一丝天光被夜幕吞噬。

小小的杂役屋内,一片漆黑寂静,只有少年微弱而规律的呼吸声,如同亘古不变的潮汐,轻轻响起。

与此同时,千里之外,凌云宗深处,一座终年云雾缭绕、寒气逼人的孤峰绝顶。

静室内,一袭白衣胜雪、面容清冷如霜的女子,正闭目盘坐于万年玄冰玉床之上。她周身弥漫着淡淡的剑意,冰冷锋锐,仿佛能切割空间。

忽然,她长长的睫毛剧烈颤动了一下,眉心一道极淡的、宛如冰裂的剑形纹路,毫无征兆地浮现,并散发出微弱却惊心动魄的光芒!

“噗——!”

女子猛地睁开双眼,那是一双剔透如冰晶、却仿佛蕴藏着无尽风雪与剑影的眸子。此刻,这双眸子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惊、骇然,以及一丝深埋了不知多少岁月的……恐惧!

她捂住心口,喷出一小口鲜血,落在洁白的衣襟和前方的冰玉地面上,触目惊心。

鲜血中,竟隐隐有细微的、正在飞速消散的奇异符文闪烁。

“印记……松动了?”她声音干涩,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,“怎么可能……他……难道……”

她猛地抬头,目光似乎穿透了静室的阻隔,望向了玄元宗所在的遥远方向,脸色变幻不定。

许久,她闭上眼,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惊涛骇浪的心绪,但那微微颤抖的指尖,却暴露了她内心极度的不平静。

寒霄……

这个名字,如同一个梦魇,一个禁忌,一个她以为早已被时光和自身强大埋葬的烙印,竟然……再次有了反应?

那个小子……夜寒?

她必须立刻弄清楚!

“清漪……”她低声唤道,声音虽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穿透静室,传向峰下。

夜幕低垂,星子初现。

玄元宗杂役小屋内的呼吸声依旧微弱而坚定。

千里之外凌云宗的绝顶静室内,寒意陡增,剑意隐啸。

修真界看似平静的湖面之下,第一圈涟漪,已悄然荡开。而投下石子的人,此刻正于最卑微的尘埃中,睁开了审视这个“崭新”旧世界的双眼。

他的路,始于这间破屋,始于这废脉之躯,却注定不会终于此。

轮回的第一页,已悄然翻过。下一页,是血火,是尸山,是星河倒卷,是万界俯首,还是……再次..

只有夜寒自己,在无尽的黑暗与初生的微光中,默默地,吸入了第二口带着轮回气息的“气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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