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司放假,司郁也不用出去应酬,几乎一整天都待在书房里了。
一直到天黑,崔喜还没回来。
不是说,去一天也能回来吗?回京城的东西还没有准备,她真是完全不把他的事放在心上!
收了他的钱,就是这么办事的?
这一晚,司郁又失眠了。
拿出手机想给崔喜发条信息,可是昨晚给她发的信息,都是今天早上才回复,甚至只有简短的几个字——
【有点事,明天回。】
这个女人,就算再怎么恋爱脑,现在还顶着司太太的身份,怎么敢跟前任纠缠不清的!
司郁把手机扔到一旁。
看来,是他近段时间脾气太好,让她胆子变大了。等她回来,要好好敲打一番。
港城。
崔喜把要了解的事都调查清楚后,打算立即赶回盐城。
临走前去找了陈飞,要跟他当面道个别。没想到才进店一打听,就被店员告知。
“飞哥比阿sir拉走啦。”
店员神情平静,一点都不紧张,就好像这是什么司空见惯的普通事件。
崔喜立即意识到有问题。
“怎么回事?”
店员听她说的普通话,赶紧也转了普通话,“飞哥在这里做了近十年的生意,本来一直相安无事。他为人热心肠,长得又凶,周围的街坊也愿意给他几分面子。”
“可是两年前,对面突然冒出一家新店,跟飞哥抢生意。三天两头来找飞哥麻烦,飞哥性格比较急躁,一言不合就能打起来。”
“算起来,这已经是飞哥第三十二次被抓了。”
崔喜皱眉。
昨天刚夸他成熟稳重了,怎么一把年纪还跟年少时一样,能动手绝不动口?
店员说:“不过对方也没捞着便宜,每一次他都是跟着飞哥一起被抓的。”
崔喜:……
“你还挺自豪。”
店员谦虚道:“小场面啦,淡定。”
崔喜去警局询问过情况后,交了保释金,很快把陈飞捞了出来。
陈飞有些不好意思,一八米的大高个,摸着后脑勺跟在崔喜身后,一脸憨相。
“老大,你嘛花这冤枉钱?反正关两天总会放出来的。”
崔喜冷着一张脸,“不许叫我老大。”
“那我就管你叫姐。”
让陈飞直接喊崔喜的名字,他可不敢。
崔喜和陈飞回到烧鹅店,特意让店员准备火盆,让他跨了去晦气,还准备柏叶和艾草,烧了水让他洗澡。
陈飞感动哭了。
自从崔喜十年前失踪,他都是一个人逍遥自在地过,突然有人来管他了,还给他准备栢叶和艾草洗澡。
“姐,我真怀念这种感觉。”
店员有点不可思议。
“飞哥都几进几出了,从来不讲究这些玩意。没想到,谈了个女朋友,倒是矫情起来了。”
“瞎说什么!”陈飞用力拍了一下店员的脑门,“这是我姐,你也得叫姐。”
店员马上老实了,规规矩矩地叫了声,“姐。”
崔喜等陈飞洗完澡出来,认真地说:“小飞,这家店要是赚得不多,找个时间盘出去,来盐城找我吧。”
这大半个月,她是因为刚重生,对新时代的环境没弄清楚,也不敢贸然出手搞钱,怕引起那个人的注意。
但经过今天一整天的调查,她发现那个人,已经没有再追查她的下落。
十年太漫长了,那个人估计以为,她已经死在了那三天三夜的追当中。
这样最好,她就不必再畏手畏脚了,可以努力搞钱了。不然,想买点特殊种子,还得等雇主发“保护费”。
陈飞激动地问:“是真的吗?姐,我都洗手好多年了,你还愿意带我玩?”
崔喜道:“我过几天要去一趟京城,你先等我消息。等稳定下来,我会给你打电话。”
陈飞重重地点头:“好!我等你。”
崔喜处理完陈飞的事情,已经过了晚上12点,想回内地只能等第二天了。
次回到依云水岸一号别墅,下午两点多钟,发现客厅静悄悄的。
崔喜刚要上楼回房,就听到一道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响起。
“回来了?倒是挺早。”
崔喜抬头,就见司郁站在楼梯转角的位置,手里捏着个水杯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“今天天一亮,我就回来了。”崔喜随口解释完,就想回房去。
昨天调查那个人,耗费了不少精神气,而且坐一天的车也怪累的,崔喜现在只想立即洗澡好好睡一觉。
这具身体,太弱了。
司郁拦住她,盯了一眼她简陋的行李袋。
“去港城两天,都没给我……辛姨带点礼物?”
崔喜只当司郁随口一问,她也随口道:“我太忙了,而且从港城带东西回来挺麻烦的。等过两天去京城,我再给辛姨挑份礼物。”
司郁紧紧捏住水杯。
去跟前任见面不嫌麻烦,给家里长辈带点东西,就嫌麻烦了?
可真是有出息!
崔喜太累了,没精力去猜司郁满身的怒火从何而来,直接回房去了。
辛姨从后花园回来,知道崔喜已经到家,欢喜极了,立即去准备晚饭。
“幸亏我今天早上去买了新鲜的菜回来,少夫人喜欢吃红烧排骨,还喜欢喝鱼头豆腐汤……今天的鱼新鲜,她肯定喜欢。”
欢喜的碎碎念从厨房传出,坐在客厅里都能听得见。
司郁听得不太高兴。
她连份礼物都不愿意带,实在是辜负辛姨对她的好。
这顿晚饭,司郁吃得很不顺心。
可崔喜就跟没事人一样,还跟平时一样,饭量甚至都比平时多了半碗。
见司郁没食欲,崔喜还问:“郁少,排骨你不吃吗?”
司郁摇头。
“那我吃完了。”
崔喜饭量是真的大,只要食物味道好点,她总能吃得净净的。
胃口这么好,没心没肺到极点。
司郁放下筷子,“我饱了,你多吃点。”
他明明还是跟以前那样,疏离又温和,但崔喜总觉得他的语气里带着丝味。
辛姨解释,“少夫人,你不在家这两天,少爷又没睡好,胃口也不太好。”
崔喜看向他的脸。
确实不太好,眼底的青黑色比以往沉积得更严重。
司郁见崔喜神情平静,突然回过神来。
他们只是协议婚姻,他一开始就知道她喜欢过谢景辰,他这两天的反应实在有些诡异。
就算她现在对他有用,但她的事,他不应该再过问太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