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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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身非我,天龙新章小说章节免费试读
村口那番关于”互市”的惊人之语,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在乔家村漾开了一圈不大不小的涟漪。接下来的两三天里,乔峰能明显感觉到一些变化。
走在村里,偶尔会遇到村民用异样的眼神看他。村东头的王老汉曾拍着他的肩膀,啧啧称奇:”峰娃子,那天你说的那些话,老汉我琢磨了两宿,嘿,还真有点意思!”但随即摇头叹道,”可惜啊,跟那些契丹狼崽子,哪能讲什么道理?他们只认刀片子!”
乔三槐也明显更关注儿子了。他不再只把乔峰当普通孩子看待,有时会看着儿子发呆,眼神里有欣慰,有困惑,也有一丝不安——孩子太聪明,在这世道未必是福。乔氏则更纯粹,只觉儿子聪明,愈发疼爱,连稀粥都给他盛得稠些。
乔峰恢复了往日的安静。他不再主动提及那天的言论,每日在院子里帮乔氏做些轻活,或坐在屋檐下。他知道,自己已引起注意。现在要做的是观察后续反应,同时表现得像一个正常孩子——稍聪明但不至于妖孽。
他预感到,玄苦可能会来。那断了的念珠线,如同无声信号。
第四天下午,院门外响起了熟悉的沉稳脚步声。乔峰正坐在小板凳上看乔氏缝补,抬头时,那道灰色身影已出现在篱笆外。
玄苦大师来了。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僧袍,手持一串新换的念珠——乔峰敏锐地注意到,念珠丝线是新的,颜色比原来略深。老僧面容平静,目光澄澈,缓步走近院门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玄苦在院门外站定,单手立掌,”施主,老衲路过此地,可否讨碗水喝?”
乔三槐正在院里劈柴,闻声连忙放下斧头迎上去:”大师!快请进!别说一碗水,就是十碗百碗也该我们孝敬您!”乔氏也起身去倒水,用的是家里最好的粗瓷碗。
玄苦缓步走进院子。目光先落在乔三槐身上,含笑点头,随即转向屋檐下的乔峰。那目光看似平和,却仿佛带着重量。
乔峰站起身,笨拙地合十行礼:”大师好。”他的动作稚嫩,眼神清澈,看不出异常。
“小施主不必多礼。”玄苦微笑,目光在乔峰脸上停留稍长,然后移开。
乔氏端来水。玄苦接过道谢,踱到院中老槐树下小口啜饮,同时与乔三槐寒暄。
“乔施主,令郎恢复得不错,气血已足。”玄苦目光又扫过乔峰。
“托大师的福,全好了!”乔三槐搓着手,感激之情溢于言表,”要不是大师出手相救,这孩子……我们真不知该怎么谢您!”
“佛门中人,慈悲为本,举手之劳,何足挂齿。”玄苦摆摆手,”老衲观此子眉宇间灵气充盈,神光内蕴,似非寻常农家稚子。不知平日可曾读书识字,开蒙启慧?”
乔三槐不好意思地挠头:”大师过奖。咱们庄户人家,哪懂什么读书识字。就是农闲时教他认几个字,背点《三字经》、《千字文》,总不能让孩子做睁眼瞎。”
“哦?”玄苦眼中闪过恰到好处的兴趣,”不知小施主可还记得些许?老衲倒想听听。”
乔三槐鼓励儿子:”峰儿,别怕,给大师背一段。背错了也没关系。”
乔峰知道,试探开始了。他清了清嗓子,用孩童清脆却拘谨的声音背诵:”天地玄黄,宇宙洪荒。日月盈昃,辰宿列张。寒来暑往,秋收冬藏……”
他背得很慢,偶尔卡顿,像在努力回忆。声音不大,但字字清晰。
玄苦静静听着,手中捻动新换念珠的节奏平稳均匀。
乔峰背了二十几句停下:”爹,后面的……我记不清了。”
“已经很好了!这么长的句子,能记住这么多!”乔三槐满脸自豪,”大师您看,这小子记性还行吧?比我强多了!”
“嗯,不错。”玄苦点头微笑,但目光始终未真正离开乔峰。
短暂沉默后,玄苦看似随意地开口:”老衲前日路过村口,似乎听到小施主谈论’互市’、’各取所需’之论,颇有见地,不似寻常孩童所能言。”
乔峰心中一凛,面上露出孩童被夸赞时的腼腆和茫然:”我……我就是随便说说,瞎想的。”
“哦?”玄苦向前微微倾身,”老衲听小施主提到’互市’,’各取所需’。不知从何处听来这些道理?可是令尊教导,或是从旁处听得?”
乔三槐连忙摆手:”大师说笑了,我哪懂这些国家大事。这孩子……童言无忌,当不得真。”
乔峰低头思考,然后抬头,眼神坦率:”是我自己想的。我看到张奶奶和王爷爷换东西,大家都有好处,就想着……要是所有人都这样,是不是就不会打架、不会死人了?”
玄苦目光变得深邃:”那张奶奶和王爷爷是多年邻里,自然可以互信互惠。但契丹人与我大宋子民,分属两国,疆界分明,更有世仇血债。小施主如何能确定,他们愿意守信交换,而非假借互市之名,行劫掠窥探之实?信任二字,在两国之间,重若千钧。”
乔峰歪头思索:”一开始……可能不容易。大家都会害怕,会猜疑。但是……如果交换的东西,对他们真的很重要,比抢更划算,得到的更多,失去的更少……时间长了,一次,两次,很多次都顺利,他们是不是就会慢慢觉得,守规矩交换比冒险抢劫更好?”
他顿了顿:”就像村里孩子们一起玩。抢别人玩具的坏孩子,会被大家讨厌,没人跟他玩。但如果大家一起玩,分享玩具,每个人都能玩到不一样的,大家都开心,那谁还愿意当那个被所有人讨厌的坏孩子呢?”
玄苦捻动念珠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。他眼中的温和笑意渐渐敛去,取而代之的是能洞穿人心的审视。他静静看着乔峰,良久,缓缓吐出一口气。
他站起身:”乔施主,令郎确实聪慧过人,心思剔透。今日多有打扰,老衲告辞了。”
乔三槐恭敬道:”大师哪里话,您能来是我们的福气。您慢走。”
玄苦点头,目光最后在乔峰身上停留一瞬,转身朝院门走去。乔峰暗自松气,但玄苦最后那眼让他心底那根弦无法完全放松。
就在玄苦即将踏出院门时,他忽然停住,缓缓转身,目光越过乔三槐夫妇,牢牢落在乔峰身上。
“乔施主。”他顿了顿,”此子灵秀,根骨清奇,更难得心性质朴,见解独到,确确实实……异于常儿。若蒙不弃,老衲日后或可常来贵宅走动。不必拜师,只是与他讲讲佛经故事,论些浅显道理,权当开蒙启智,结个善缘。”
乔三槐眼睛瞪大,惊喜如潮水般淹没他:”大、大师……您愿意教峰儿?这……这真是佛祖保佑!天大的福分!峰儿,快给大师磕头!谢谢大师!”
乔氏也喜极而泣,推了推儿子。
乔峰上前一步,郑重行礼:”谢谢大师。”声音平稳,心中却是一片凛然寒意。
玄苦最后这段话,表面是慈悲提携,实则是一种宣告:我已经注意到你了,我看不清你,但我对你很感兴趣。从今以后,我会经常来看你,观察你,引导你……或者说,监控你。
乔峰抬头,与玄苦目光交汇。老僧眼神澄澈,但乔峰能从中读到未消的疑惑,持续的探究,冷静的审视,或许……还有一丝对”变数”的隐隐期待。
玄苦微微颔首,转身离去,灰色僧袍拂过门槛,沿着山道渐行渐远,消失在树影深处。
院子里,乔三槐夫妇激动讨论着这从天而降的福气,规划如何好好招待大师。
乔峰站在原地,望着玄苦离去的方向。他知道,某种平衡被打破了。从今天起,他试图维持的”普通孩童”生活,恐怕要结束了。一双来自世界高层、智慧而深邃的眼睛,已落在他身上。
前路是福是祸,是机缘还是更大漩涡,无人知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