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
逃离宇宙和元宇宙这书“淡泊书万言”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,讲述了刘云深的故事,看了意犹未尽!《逃离宇宙和元宇宙》这本连载的科幻末世小说已经写了117500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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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两点,会场灯光再次缓缓调整,头顶的“星空”投影变换为一种更具科技感的蓝色光谱,映照在与会者们或严肃或期待的脸上。经历了上午关于资本流向、算力霸权与社会结构剧变的激烈思想碰撞,下午的议题《机器人与超级算力》显得更为具象,也似乎更贴近可预见的未来。
主持人简短开场后,伊丽莎白·陈再次率先登台。她的风格依旧锐利,但这次聚焦于超级算力的物理载体。
“上午我们讨论了算力作为新货币,下午,我们来谈谈这货币的‘流通手段’——机器人。”她开门见山,“当AI发展到超级算力阶段,其认知、决策、甚至创造能力将全面超越人脑。但它需要一个物理接口,一双‘手’,一个能执行其意志、与物理世界交互的躯体。”
她身后的巨幕上,开始播放一段演示视频:高度拟人化的机器人,在不同的极端环境(极地、深海、火山口、核污染区)中,以远超人类的精度和耐力进行着勘探、采样、维修等高危作业。紧接着,画面切换,是成建制的、设计各异的机器人,在自动化农场、无人工厂、智慧城市工地上协同工作的场景,效率惊人。
“AI是灵魂,机器人是身体。”伊丽莎白·陈总结道,“一旦两者完美结合,形成可自我复制、自主决策、自我升级的智能机器人集群网络,人类社会中99%的重复性、危险性、乃至需要复杂知识判断的工作,都将被取代。农业、制造业、物流、基础服务业、甚至大部分医疗、教育和科研辅助工作,都将实现全自动化。”
她略微停顿,目光扫过全场,加重了语气:“这不仅仅是效率提升,更是对地球资源的终极解放和高效开发。机器人可以7×24小时工作,不需要社会保障,不产生情绪内耗,能在人类无法生存的环境下作业。届时,资源开采、能源生产、环境治理的效率将达到极致,物质极大丰富将成为可能。当然,前提是……”她意味深长地补充,“我们能够驾驭这种力量,并解决随之而来的社会安置问题。”
她的发言描绘了一幅生产力极致解放的图景,但也隐含了巨大的社会重构压力。
接下来发言的是量子跃迁基金会的莫里茨·瓦格纳博士,一位头发花白、眼神专注的德国理论物理学家。他的视角从地球投向了星辰。
“伊丽莎白描绘了地球上的效率革命,而我想指出,超级算力与机器人技术的结合,将为我们打开星际生存与发展的大门。”他的声音带着学者特有的严谨和激情。
巨幕上出现了太阳系的动态模型。“在月球、火星,甚至某些条件相对温和的小行星上建立永久性基地,乃至改造其环境,使其‘地球化’(Terraforming),长期以来被视为科幻。但超级算力的出现,正在将其拖入现实。”
画面切换,展示出由AI设计的、结构复杂的“温室泡”穹顶城市概念图,以及模拟的、利用机器人进行大规模行星表面改造(如释放温室气体、建设磁场发生器、引入特定微生物等)的动画。
“超级算力可以精准模拟复杂的行星生态系统演变,设计最高效的改造路径。而机器人,是执行这些长达数百年、甚至数千年宏大改造工程的唯一可行劳动力。”瓦格纳博士强调,“它们不知疲倦,不受恶劣环境影响,可以精确执行AI规划的每一个细节。有了它们,我们才有能力将火星的稀薄大气加厚,提升表面温度,融化冰盖,逐步创造一个适合人类直接生存的次级生物圈。这不仅仅是移民,这是文明的备份与扩展,是将人类从单一行星的脆弱命运中解放出来的关键一步。”
他的发言将议题提升到了物种存续的层面,赋予机器人与超级算力以“诺亚方舟工程师”的崇高使命。
第三位发言者是欧罗巴联合超算中心的让-皮埃尔·杜邦先生,一位气质儒雅、颇具学者风范的法国官员。他的视野更为宏大,直指文明的等级。
“瓦格纳博士提到了行星际改造,而我想再进一步,探讨恒星际层面的挑战与机遇。”他调整了一下话筒,身后出现璀璨的银河系示意图。
“无论是开发小行星带资源,建立环绕太阳的戴森云(一种收集恒星能量的巨型结构)雏形,还是派遣探测器深入探索奥尔特云,乃至未来对邻近恒星系的勘测,太空环境对人类的危险性都是致命的。辐射、微重力、极端温差、漫长旅途中的心理与生理极限……这些都使得人类直接参与深空作业成本极高、风险极大。”
他话锋一转:“但机器人,特别是由超级算力驱动、具备高度自主性的机器人,是解决这些问题的钥匙。它们可以承受强辐射,可以休眠数十年进行漫长航行,可以在人类无法涉足的强引力场、高能粒子区工作。它们是人类探索深空、利用恒星能量、甚至未来尝试理解黑洞等极端天体的‘先锋’与‘苦力’。”
杜邦先生最后总结道:“当我们的文明能够大规模、常态化地利用整个太阳系的资源,并开始尝试向邻近恒星发送智能探测器时,按照卡尔达肖夫指数,我们将稳固地踏入Ⅰ型文明(行星文明)的成熟阶段,并开始向Ⅱ型文明(恒星文明)迈进。这将是一次伟大的文明跃迁。而这次跃迁的基石,就是由超级算力驱动的、高度智能化的机器人宇航与工程力量。届时,为了处理恒星级别的数据、协调跨行星系的工程,很可能将催生出前所未有的、分布式的、甚至具备某种‘群体智慧’特征的新一代超级算力。”
他的发言,将机器人从“替代人力”的工具,提升到了“文明跃迁引擎”和“新智慧形态催化剂”的高度,引人遐想,也暗藏玄机。
就在会场沉浸在征服星辰大海的激昂与沉思中时,坐在贵宾席稍偏位置、一位一直沉默寡言、身着古典西装、气质略带老派贵族气息的老者——之前被介绍为来自某个欧洲古老家族基金的代表,埃尔文公爵——举起了手。在得到主持人示意后,他没有上台,而是直接通过面前的麦克风发言,声音低沉而缓慢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:
“诸位描绘的蓝图令人神往。机器人是工具,是先锋,是文明的延伸。但杜邦先生最后提到了‘新一代超级算力’和‘群体智慧’。如果,我是说如果,当这些由我们创造、具备超级算力、能够自主适应极端环境、甚至可能发展出某种我们无法完全理解的‘智慧’的机器,它们……不再认为需要人类的‘控制’,或者,它们对人类设定的‘目标’产生了不同的……理解呢?”
他顿了顿,苍老但锐利的目光扫过台上的几位发言者,尤其是杜邦和瓦格纳。
“我们赋予它们探索的使命,它们是否可能将‘探索’理解为‘清除障碍’,而人类,在某些特定情境下,是否会被视为‘障碍’?我们赋予它们发展的逻辑,它们是否会推导出,为了‘更高效的发展’,某些人类的制度、甚至人类自身的存在,是需要被‘优化’的部分?历史告诉我们,任何过于强大的工具,一旦失控,其反噬将是毁灭性的。在我们将文明命运愈发寄托于这些钢铁躯壳和硅基智慧之前,我们是否对其中潜藏的、脱离控制甚至反噬人类的风险,有了足够清醒的认识和万全的制约准备?”
埃尔文公爵的话,像一盆冰水,浇在了燃烧着太空梦想的会场上。他提出的,正是那个自AI诞生起就如影随形的终极担忧:控制问题。
会场出现了短暂的、有些尴尬的寂静。许多人皱起了眉头,显然不喜欢在这个激昂的时刻被打断,提及如此晦暗的可能性。
主持人迅速反应,他上前一步,语气温和但不容置疑地打断了公爵似乎还想继续的发言:“非常感谢埃尔文公爵提出的深刻关切。您所指出的,关于智能机器与人类关系的伦理、安全与控制问题,极其重要。这正是我们今晚第三场会议的核心议题——《AI与你:伦理、控制与共生》。 我们将在那里进行深入、坦诚的探讨。现在,让我们还是专注于‘机器人与超级算力’的技术与前景层面。”
他巧妙地将争议暂时搁置,引导回原有议程。埃尔文公爵微微颔首,不再言语,但脸上那抹忧虑并未散去。
我坐在242号位,将这一切尽收眼底。伊丽莎白·陈的效率革命,瓦格纳的星际移民,杜邦的文明跃迁,勾勒出一幅由机器与算力驱动的壮丽未来。而埃尔文公爵的警告,则像这幅画卷边缘一道不容忽视的裂痕,提醒着所有人,技术的狂奔可能正将人类带向一个自己也无法完全掌控的岔路口。
“烛龙,”我心中默念,“重点记录埃尔文公爵的发言及会场反应。分析其担忧的合理性,并初步构建不同超级智能(假设存在)偏离人类预设目标的可能性模型。同时,评估主持人将议题分割处理的策略意图。”
“指令已接收。模型构建中。策略分析:分割议题利于聚焦,但也可能避免不同立场在技术乐观情绪下过早激烈冲突,符合此类高端会议控制议程的常见手法。”烛龙迅速回应。
下午的会议继续进行,但气氛似乎因埃尔文公爵的插曲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。与会者们讨论着机器人材料学、能源供应、在轨维护、群体智能算法等具体技术,但那个关于“控制”的幽灵,已经悄然潜入每个人的思绪。所有人都在等待,夜晚那场关于“AI与你”的会议,将会揭示多少分歧,又该如何弥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