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
喜欢科幻末世小说的你,有没有读过这本《觉醒默界》?作者“爱吃苋菜饼的罗贵嫔”以独特的文笔塑造了一个鲜活的林启苏漓形象。本书目前连载,赶快加入书架吧!
觉醒默界小说章节免费试读
凌晨四点零二分,节点7外围警戒线。
沈槐趴在气象站屋顶,用望远镜看着五百米外那片被铁丝网和探照灯包围的建筑群。和她预想的不同——没有重兵把守,入口处只有四个清道夫,而且都在警戒线内侧。更诡异的是,整个区域异常安静,连巡逻无人机都没有。
“他们在请君入瓮。”瘸子张的机械眼切换到红外模式,“建筑内部有至少三十个热源,都集中在核心区域。外围是空的,像故意留出的通道。”
阿隆背着洛音爬上屋顶,快速汇报了周晓的决定和苏漓避难所的情报。
“周晓进去了?”沈槐眉头紧锁,“她会暴露我们的位置。”
“她说她会争取时间。”洛音勉强坐起来,用捡来的粉笔在水泥地上写字,“而且她提到……她母亲留下的地图指向东南方向,和苏漓的避难所可能是同一个地方。”
沈槐看向东南方。那里是旧港区,废弃多年,理论上不该有什么重要设施。除非……
“除非苏漓把真正的‘彼岸通道’建在了那里。”她恍然大悟,“节点7是幌子。周墨以为他在激活通道,实际上可能是在启动某种……防护机制?”
“或者是自毁程序。”瘸子张补充,“苏漓不信任任何人,包括周墨。她可能设计了两套方案:如果计划正常进行,节点7是真正的通道;如果被净化派夺取,节点7就变成陷阱。”
“但周墨把六个晶体化志愿者运进去了。”阿隆说,“如果他启动的是陷阱……”
“那些人会死。”沈槐放下望远镜,“而且可能不止他们。周晓也在里面。”
沉默。
晨风吹过屋顶,带着黎明前特有的湿冷。
“我们分两路。”沈槐做出决定,“阿隆,你带洛音去东南旧港区,寻找苏漓的避难所。如果那里真有另一条通道,你们想办法确认它是否安全,能否作为撤离点。”
“那你们呢?”阿隆问。
“我和瘸子张进入节点7。”沈槐检查弹药,“如果周墨启动的是陷阱,我们想办法阻止或至少延迟。如果周晓在里面……我们带她出来。”
“就你们两个?”
“人多目标大。而且……”沈槐看向节点7入口,那里有个身影刚刚通过安检——是周晓,她出示了什么证件,守卫直接放行了,“周晓已经为我们铺路了。她可能修改了安防设置,或者……用她的权限做了什么。”
她背起装备包:“行动。黎明还有四十三分钟,我们没有时间争论了。”
—
节点7地下五十米,核心实验室。
周晓站在控制室外的观察窗前,看着下方巨大的圆形平台。她父亲周墨站在平台中央的控制台前,六个运输舱呈六边形排列,舱内的晶体化人体在暗红色灯光下显得诡异而神圣。
更让她心悸的是平台正上方悬吊的那颗紫色晶石——它内部的光流转速度在加快,像一颗正在苏醒的心脏。
“晓晓。”周墨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讯传来,“你不该来这里。”
周晓走到麦克风前:“父亲,停下。”
“你还不明白。我正在打开一扇通往永恒的大门——”
“你在杀死六个人!”周晓的声音在颤抖,“还有更多。通道打开后,会发生什么?你真的知道吗?”
周墨转身,隔着玻璃看着她。他的眼神复杂,有愧疚,有决心,还有一种近乎狂热的期待。
“苏漓留下的研究记录很明确:彼岸通道连接的是意识的源头领域。在那里,没有痛苦,没有冲突,所有意识和谐共存。我们可以把全人类的意识投影过去,而现实世界的身体由系统维护。这是进化,晓晓。人类终于可以摆脱肉体的局限和欲望的折磨。”
“那自由呢?”周晓的眼泪流下来,“选择的权利呢?悲伤的权利呢?爱一个人的权利呢?”
“那些是进化的代价。”周墨移开视线,“就像毛毛虫必须死去,蝴蝶才能诞生。”
“那如果我不想变成蝴蝶呢?”周晓按下控制台上的一个按钮——那是她母亲生前教她的紧急代码,“如果我想继续当一只不完美的、但活着的毛毛虫呢?”
控制室的灯光突然变成暗红色,警报响起:
【检测到未授权访问。二级安全协议启动。所有出口封锁。】
周墨的脸色变了:“你做了什么?”
“妈妈留给我的后门。”周晓擦掉眼泪,“她说如果有一天你走上这条路,就让我用这个代码——它会强制中断所有正在进行的高能实验,锁死核心区域二十四小时。”
控制台上的倒计时停止了。
距离黎明前二十分钟的启动点,还有十七分钟。
但周墨没有惊慌。他反而笑了,笑容里有种解脱般的疲惫。
“你母亲总是想得周到。”他说,“但她不知道的是……这个后门,我五年前就发现了。而且我修改了它的效果。”
他按下另一个按钮。
警报声变了,从尖锐的警告变成低沉的嗡鸣。
【二级安全协议覆盖。一级净化协议启动。献祭程序进入不可逆阶段。】
平台周围的环形墙壁突然打开,露出后面六台圆柱形装置。装置内部发出深蓝色的光,对准六个运输舱。
“这是什么?”周晓感到一阵恶寒。
“意识提取器。”周墨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既然无法打开完整的通道,那就提取这六个人的意识能量,注入‘彼岸之种’。虽然效果只有完整通道的百分之一,但足够建立一个稳定的单向连接——我们可以从那边观察、学习,总有一天能完全打开。”
他顿了顿:“当然,提取过程会彻底摧毁他们的神经结构。但反正他们已经不算活着了,对吗?”
周晓冲向控制室的门,但门已经锁死。她用力拍打玻璃:“父亲!求求你!不要!”
周墨不再看她,转身面对控制台。
倒计时重新开始:00:03:00。
—
地面入口,沈槐和瘸子张已经潜入。
周晓的权限修改起了作用——沿途的安检门都处于“维护中”状态,生物识别锁失效,他们用通用门禁卡就打开了所有门。但越往下走,空气里的压迫感越强。
“神经场强度在飙升。”瘸子张的机械眼显示着读数,“下面在聚集巨大的意识能量。普通人靠近可能会直接昏迷。”
“林启能承受吗?”沈槐问。
“他是完全同步者,抗性强,但现在他昏迷状态下……”瘸子张突然停下脚步,“等等。检测到多个生命信号——不是下面的实验室。是在……侧面的维护通道里。”
他们拐进一条狭窄的维修管道,在尽头发现了一扇虚掩的铁门。推开,里面是个小房间,堆放着清洁工具。而地板上,躺着三个人:都是研究员打扮,昏迷不醒。
但引起沈槐注意的是他们胸前的工牌——神经织网管理局档案管理部。
杨主任的人。
“灯塔网络已经渗透进来了。”瘸子张检查其中一人的生命体征,“他们被神经脉冲击晕,应该是周晓启动安全协议时误伤的。”
沈槐翻找他们的随身物品,找到了一台加密平板。强行开机后,屏幕上显示着一份实时数据流:节点7内部所有监控镜头的画面,以及能量读数。
其中一个画面,让她瞳孔收缩。
实验室下方还有个夹层——标注为“备用样本库”。里面整齐排列着三十多个圆柱形容器,每个里面都有人。不是晶体化的,而是看起来完好的、沉睡状态的人体。
标签显示:完全同步者原型体-未觉醒状态-维持中。
“周墨在批量制造同频者。”沈槐声音干涩,“或者说,他在收集所有潜在的完全同步者,把他们‘保存’在这里,作为备用燃料。”
瘸子张看向平板上的能量读数:“核心实验室的能量峰值……他准备一次性抽取六个人的全部意识。但那些能量会被引向哪里?”
画面切换到核心实验室。他们看到了周晓在控制室里拍打玻璃,看到了周墨站在控制台前,看到了倒计时:00:01:47。
也看到了平台上方那颗紫色晶石——它现在亮得刺眼,内部的光流转已经快到形成漩涡。
“彼岸之种。”沈槐想起杨主任提供的情报,“苏漓从高维空间带回来的东西。周墨要用六个同频者的意识激活它。”
“激活后呢?”
“不知道。但肯定不是好事。”沈槐抓起平板,“我们得进去。”
“怎么进?控制室的门锁死了。”
沈槐指着平板上的建筑结构图:“有通风管道。从这里往下两层,通到实验室的送风系统。但直径很小,只能勉强通过一个人。”
“我去。”瘸子张说,“我的机械义肢可以承受高温和高压,而且我有切割工具,如果必要可以破坏送风系统。”
“我引开注意力。”沈槐调出安保系统的控制界面——灯塔网络的人已经提前植入了后门,“我会触发外围的假警报,让周墨以为有大规模入侵。你趁乱下去,救周晓,如果可能……破坏控制台。”
“那你呢?”
“我在上面接应。”沈槐看了眼时间,“距离黎明还有三十一分钟。如果计划失败,至少我们试过了。”
没有时间道别。
瘸子张钻进通风管道,机械义肢的关节发出细微的嗡鸣,载着他向下滑去。
沈槐留在控制室,开始操作平板。她调出节点7所有外围警报系统,设置在三分钟后同时触发——烟雾警报、电力波动、生物入侵警告,所有能想到的假信号一起上。
然后她接通了阿隆的通讯:“你们到旧港区了吗?”
“刚到。”阿隆的声音夹杂着风声,“这里全是废墟,但洛音说她能感知到地下有东西。我们在找入口。”
“快一点。节点7这边……情况很糟。”
“沈槐,”阿隆沉默了一秒,“如果失败……”
“那就带洛音去那个避难所,活下去。”沈槐切断了通讯。
她看着平板上瘸子张在通风管道里的移动轨迹,看着倒计时:00:00:59。
—
核心实验室。
倒计时归零的瞬间,六台圆柱形装置同时射出深蓝色的光束,命中运输舱。
舱内的晶体化人体剧烈抽搐——即使他们的神经已经被硅晶体取代,但意识残存的部分依然能感受到极致的痛苦。仪器显示他们的神经活动曲线在瞬间飙升到峰顶,然后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坠落。
意识能量被抽取,通过光束汇聚到平台上方的紫色晶石中。
晶石的光芒从紫色转为暗红,内部的漩涡开始反向旋转。一股无形的压力充斥整个实验室,连空气都在震颤。
控制室里,周晓跪倒在地,她的大脑像被无数根针刺穿——六个同频者临死前的意识碎片涌向她,那些绝望、恐惧、不甘的情绪如同海啸般冲击她的意识防线。
“不……”她蜷缩着,眼泪和鼻血一起流下,“停下……求求你……”
周墨看着控制台上的数据,表情狂热:“能量注入完成度30%……45%……60%……彼岸之种开始共振!通道正在形成!”
实验室中央的空间开始扭曲。不是视觉错觉,是真实的空间折叠——空气像水面一样泛起涟漪,涟漪中心逐渐形成一个黑色的空洞,直径不到一米,但边缘在缓慢扩大。
空洞深处,隐约可见星光。
那是另一个世界。
就在这时,整个设施的警报系统同时炸响。
周墨皱眉:“怎么回事?”
监控画面显示外围区域出现多处入侵警报,电力系统波动,甚至连通风系统都报告异常高压。
“有人在外面干扰。”他判断,“但已经太迟了。通道一旦开始形成,就无法逆转。”
他继续操作控制台,将能量注入率推至100%。
晶石炸开刺眼的光芒。
空洞扩张到两米直径,边缘稳定下来。通道打开了。
但就在此时,实验室天花板的一个通风口突然爆开。
瘸子张从里面坠落,机械义肢在落地时砸出火花。他翻滚卸力,起身的瞬间已经拔出了射网枪——但目标不是周墨,而是控制台上几个关键的数据接口。
射网枪发射,特制的导电凝胶网覆盖了控制面板。电路短路,火花四溅。
能量注入戛然而止。
空洞的边缘开始不稳定,像即将破裂的肥皂泡。
“找死!”周墨拔出手枪,但瘸子张已经冲向了控制室的门——用机械义肢的全力,砸向门锁。
一下。
两下。
第三下,门锁变形。
周晓从里面推开门,跌跌撞撞地跑出来。
“快走!”瘸子张拉住她,朝实验室出口跑去。
周墨没有追。他冲到控制台前,试图手动恢复系统——但凝胶网已经造成了永久性损伤。能量注入停止,通道正在关闭。
不。
不能失败。
他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。
周墨转身,走向平台边缘。那里有一个紧急手动接口——苏漓设计的最后保障:如果自动系统失效,可以用活体意识直接连接晶石,手动维持通道。
但代价是……连接者的意识会被晶石持续抽取,直到枯竭。
他没有犹豫。
将双手按在接口的金属板上。
剧痛像高压电一样贯穿全身。他的意识被强行拉出,注入晶石。
即将关闭的通道重新稳定下来。
空洞扩大到了三米。
通道那头,星光变得清晰。甚至可以模糊看到一些……轮廓?像是建筑?还是自然景观?
周墨跪在接口前,七窍开始渗血。但他笑了。
“看……晓晓……我打开了……新世界……”
通道完全稳定。
然后,从空洞里,伸出了一只手。
不是人类的手——是半透明、由光构成的肢体。它探出通道,在空气中摸索,然后抓住了平台的边缘。
接着是第二只手。
一个身影从通道里爬了出来。
那是个女性的轮廓,全身由流动的光构成,面容模糊但依稀能辨认——苏漓。
或者说,是苏漓在“彼岸”中的意识投射。
她站在平台上,环顾四周,目光最终落在周墨身上。
“你终于……”周墨的声音因为痛苦而扭曲,“回来了……”
苏漓的光影没有回答。她走向晶石,伸手触碰。
瞬间,整个实验室的数据如洪水般涌入她的意识:周墨的计划、净化派的野心、那六个被献祭的同频者、还有城市里正在发生的战斗。
她抬起头——即使没有五官,也能感受到她的愤怒。
光影转向周墨,第一次开口,声音直接响在每个人的意识里:
“这不是通道。这是伤口。”
她的手穿透晶石,抓住里面的能量核心——那团旋转的暗红色光球。
“我留给你的,是警告。不是邀请。”
她用力一握。
光球破碎。
空洞开始剧烈震动,边缘裂开黑色的闪电。
通道要崩塌了。
而崩塌的后果是:所有被抽取的意识能量会瞬间释放,形成意识层面的爆炸。威力足以让半径一公里内的所有生物大脑过载死亡。
周晓和瘸子张已经跑到了出口,但沈槐通过监控看到了这一切。
“快跑!”她在通讯频道里大喊,“通道要炸了!”
苏漓的光影看向监控镜头——她“看到”了沈槐。
下一瞬间,沈槐的意识里响起苏漓的声音:
“带他们去东南旧港区,地下三十米,坐标已发送。那里有我真正的礼物。”
然后光影转向周墨。
周墨已经因为意识被过度抽取而濒临崩溃,但他依然看着苏漓,眼神里有爱、有悔、有疯狂。
“对不起。”苏漓说,“但我不能让你毁了两个世界。”
她张开双臂。
整个光影化作无数光点,涌向即将崩塌的空洞。
不是关闭通道。
是填补。
用她自己在“彼岸”中积累了十五年的意识存在,强行填补这个空间裂缝。
光点与裂缝接触的瞬间,发出刺眼的白光。
然后一切都静止了。
空洞消失了。
晶石变成普通的灰色石头,摔在地上碎成粉末。
实验室里只剩下仪器低鸣的嗡声。
还有跪在平台边缘、已经失去意识的周墨。
以及,他手中紧握着的一枚吊坠——里面是他和苏漓年轻时的合影。
—
地面。
沈槐看着监控画面变成雪花,然后彻底黑屏。
通讯频道里,瘸子张的声音传来:“通道……消失了。周墨昏迷,周晓安全。但我们得立刻撤离,这里的结构可能不稳定。”
“收到。到地面汇合。”沈槐抓起平板,最后看了一眼东南方向。
黎明前的天空呈现出深紫色,东方地平线已经开始泛白。
距离黎明,还有十七分钟。
她在平板上调出苏漓发送的坐标,转发给阿隆和洛音。
然后她冲出控制室,奔向出口。
晨风吹过荒废的测试中心遗址,带走血腥和硝烟的气息。
而在城市东南的旧港区,阿隆和洛音终于找到了入口——一个被锈蚀的铁盖掩盖的竖井。井下深处,隐约可见蓝色的微光。
洛音打字:“下面……有生命反应。不止一个。”
“是什么?”
“不知道。但感觉很……平静。像在沉睡。”
他们对视一眼,先后爬下竖井。
而在新京市的各个角落,那三百多个同频者中,幸存下来的人都在同一时刻,感到了一种奇异的平静——仿佛压在心头的巨石突然消失了。
系统还在。
清道夫还在。
但有什么根本性的东西,已经改变了。
黎明终于到来。
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,照在城市最高的神经织网管理局大楼顶端。
那枚象征着“黄金安定年代”的金色大脑标志,在晨光中反射出冰冷的光芒。
但今天,它的光芒似乎没有往日那么刺眼了。
因为在地平线下,在无人知晓的深处,另一颗种子正在苏醒。
不是控制。
不是献祭。
而是苏漓用十五年时间、用生命留下的,真正的“彼岸回响”。
等待有人找到它。
等待有人理解它。
等待一个不需要牺牲自由,也能让人类前行的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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