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烈推荐一本备受好评的都市日常小说——《檐下潮痕》!本书以黎平张远的冒险经历为主线,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。作者“仙剑奇熊”的文笔流畅且充满想象力,让人沉浸其中。目前小说已经更新至第15章,90646字,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!主要讲述了:春分那天,A城的风终于带上了点暖意。张远是被窗台上多肉的香气唤醒的。她睁开眼,看见阳光透过纱帘,在被单上织出细碎的金网,空气里浮动着点潮湿的泥土味——是楼下王阿姨种的月季开了,粉白色的花瓣被风吹得簌簌…

《檐下潮痕》精彩章节试读
春分那天,A城的风终于带上了点暖意。
张远是被窗台上多肉的香气唤醒的。她睁开眼,看见阳光透过纱帘,在被单上织出细碎的金网,空气里浮动着点潮湿的泥土味——是楼下王阿姨种的月季开了,粉白色的花瓣被风吹得簌簌落,像谁撒了把碎雪。
客厅里传来轻微的响动。张远趿着拖鞋走出去,看见黎平正站在灶台前煎蛋,蛋清在油锅里慢慢凝固,边缘卷成金黄色的波浪,像片小小的海。晨光落在她的发梢,根根分明,像被精心梳理过的棉线。
“醒了?”黎平回头笑了笑,把煎好的蛋盛进盘子里,“今天歇班,给你做了溏心蛋,记得蘸酱油吃。”
张远凑过去,鼻尖几乎要碰到盘子:“好香啊。”她忽然注意到黎平的手腕上,多了串红绳编的手链,上面串着颗小小的胡桃木珠子,“这是……”
“前几天刻木鸟剩下的料子,”黎平把手腕往袖子里缩了缩,“随便串的,辟邪。”
餐桌的花瓶里插着两枝月季,是王阿姨早上送来的,说“姑娘家爱花”。张远拿起一朵,花瓣上还沾着露水,凉丝丝的,像黎平指尖的温度。“黎平,今天我们去江边吧?”她忽然说,“你说过春天的芦苇荡会发芽。”
黎平正在给吐司抹果酱,闻言动作顿了顿:“今天可能不行,”她把吐司推到张远面前,“我约了人看房子。”
张远咬吐司的动作停住了:“看房子?”
“嗯,”黎平点头,喝了口牛奶,“我打算夏天搬出去。”
面包渣在喉咙里卡了一下,张远咳了两声:“搬去哪里?为什么突然要搬?”
“也不算突然,”黎平的声音很轻,“早就想换个地方了。这边离厂房太远,冬天骑车太冷。”她拿起桌上的木鸟——是只翅膀收拢的鸟,爪子紧紧抓着块木头,“我看了个带小院的平房,在城郊,房东说可以种点花。”
张远看着那只木鸟,忽然觉得喉咙发紧。她知道黎平一直想离开老城区,就像知道自己终有一天要在广告行业站稳脚跟,但当“离开”这两个字真的从黎平嘴里说出来时,她心里还是像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块,冷风呼呼地往里灌。
“那……离我公司远吗?”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些。
“有点,”黎平低头搅着咖啡,“坐公交得一个小时。”
早餐吃得很安静。煎蛋的溏心混着酱油的咸,在嘴里慢慢散开,却尝不出往日的香。张远看着黎平低头喝咖啡的样子,她的睫毛很长,在眼睑下投出片浅浅的阴影,像片沉默的云。
“是因为……我吗?”张远终于还是问了。她想起上周自己因为项目加班,连续三天凌晨才回家,黎平总是坐在客厅等她,桌上放着温好的牛奶,杯子里的小熊笑得憨态可掬,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。
黎平抬起头,眼里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轻轻摇了摇头:“跟你没关系。”她放下咖啡杯,杯底与桌面碰撞,发出“叮”的轻响,“我在A城待了六年,总觉得该换个地方透透气了。”
她的目光落在窗外,王阿姨家的月季被风吹得轻轻摇晃:“就像候鸟,总不能一辈子待在一个地方。”
张远没再说话。她知道黎平说的是对的,就像知道自己上个月接下那个跨城项目时,心里既兴奋又忐忑——项目在邻市,需要驻场三个月,意味着要暂时离开这座刚熟悉起来的城市,离开这个有黎平的屋檐。
“我也有事要跟你说,”张远的手指在桌布上轻轻划着,“公司给了我个项目,要去澄市待三个月,下周就走。”
黎平正在收拾盘子的手顿了顿:“澄市?哪个?”
“离A城不远,高铁三个小时。”张远看着黎平的眼睛,“我本来想……等你搬了家,我也在你附近租个房子。”
阳光忽然被云遮住了,屋子里暗了下来。黎平把盘子放进水槽,水流哗哗地响,盖过了她的声音:“挺好的,”她的背对着张远,“澄市比A城暖和,适合春天待。”
那天下午,张远一个人去了江边。
芦苇荡果然发芽了,嫩绿色的芽尖从褐色的残苇里钻出来,像无数支举着的小绿旗。风拂过水面,吹起她的头发,缠着脖子绕了两圈,有点痒,像黎平上次给她剪刘海时,不小心碰到她脸颊的指尖。
她沿着江滩慢慢走,看见有老人在放风筝,风筝是只红色的蝴蝶,线在风里绷得紧紧的,像根快要断的弦。张远想起小时候,爸爸也给她放过这样的风筝,说“风筝飞得再高,线都在手里攥着”。可后来风筝线断了,蝴蝶风筝晃晃悠悠地飘向远处,落在了不知谁家的屋顶上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是黎平发来的照片:城郊平房的小院里,有棵歪脖子的杏树,枝头缀着星星点点的花苞,像撒了把碎玉。配文是:“房东说,四月就能开花。”
张远盯着照片看了很久,手指在屏幕上摩挲着那棵杏树,忽然觉得眼睛有点发潮。她想起黎平刻的第一只木鸟,翅膀刻得歪歪扭扭,却倔强地张着,像要冲破什么阻碍。
“我能去看看吗?”她回复。
“可以,”黎平秒回,“我还在这边,等你回来一起去。”
回到家时,黎平正在给木鸟上色。客厅的桌上摆着一排木鸟,有的翅膀张开,有的收拢,有的歪着头,像在说悄悄话。黎平手里拿着支细毛笔,正在给一只幼鸟的肚子涂黄色,颜料在木头上慢慢晕开,像块融化的黄油。
“回来了?”她头也没抬,“我买了菜,晚上做你爱吃的糖醋鱼。”
张远走过去,看见那只幼鸟的爪子下,刻着个小小的“远”字,刻痕里填了点红色,像滴凝固的血。“这是……”
“给你的,”黎平把笔放下,拿起木鸟吹了吹,“带去澄市,想家的时候就看看。”她顿了顿,补充道,“就当替我去看看那边的春天。”
张远把木鸟攥在手里,胡桃木的纹理硌着掌心,却一点都不疼。她忽然想起面试那天,黎平在她背包上挂的木鸟,翅膀的角度和这只很像,像在说“别怕,往前飞”。
“黎平,”张远的声音有点抖,“我们……还会像现在这样吗?”
黎平正在往锅里倒油,闻言动作顿了顿。油“滋啦”一声溅起小火星,映在她眼里,像两簇跳动的火苗:“周青阳以前总说,好朋友就像两棵树,根在土里牵着,枝在风里碰着,就算离得远,也知道对方在那儿。”
她把处理好的鱼放进锅里,糖醋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:“等你从澄市回来,我的杏树应该开花了。到时候我们在树下摆张桌子,吃糖醋鱼,喝冰啤酒,好不好?”
张远看着她的侧脸,夕阳的光从厨房窗户照进来,给她镀了层金边。她忽然觉得,所谓离别,或许不是终点,而是另一种开始——就像春天的树,总要抖落旧叶,才能长出新绿。
晚上收拾行李时,张远把那只刻着“远”字的木鸟放进了最底层的抽屉,上面压着黎平织的米白色围巾,围巾上还留着松节油的淡香。她打开衣柜,看见黎平买的那两只小熊杯子,并排放在顶层的架子上,杯口的奶渍早就洗干净了,小熊的笑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憨。
“要带走吗?”黎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手里拿着个布袋,“我给你装了点枸杞,澄市的水硬,泡着喝对胃好。”
张远摇摇头:“杯子就留下吧,”她笑了笑,“等我回来,还用它们喝牛奶。”
黎平把布袋递给她,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,像片羽毛轻轻划过。“下周我去送你,”她说,“正好那天歇班。”
“不用,”张远接过布袋,“公司有车,挺方便的。”
黎平没再坚持,只是转身往客厅走:“早点睡吧,明天还得上班。”
张远躺在床上时,听见客厅里传来黎平轻轻的脚步声,然后是刻刀划过木头的“沙沙”声。她知道黎平又在刻木鸟了,或许是只翅膀特别大的鸟,能飞得很远很远。
窗外的月光很好,把屋子照得像蒙了层纱。张远想起明天要交的项目计划书,最后一页她加了句话:“所有的远行,都是为了更好的重逢。”是写给客户的,也是写给自己的。
凌晨一点,客厅的灯还亮着。张远起身去喝水,看见黎平趴在桌上睡着了,手里还攥着刻刀,旁边放着只刚刻好的木鸟,是两只依偎在一起的鸟,翅膀相互交叠,像把撑开的伞。
张远轻手轻脚地走过去,拿了条毯子盖在黎平身上。毯子上的蒲公英图案在月光下若隐隐现,像无数个小小的梦。她看着那两只依偎的木鸟,忽然觉得,所谓的分叉路,其实不是真的分开,而是像树的枝桠,从同一个根上长出来,往不同的方向延伸,却始终共享着同一片阳光。
下周去澄市的高铁票,张远买了靠窗的位置。她想象着车窗外的风景,A城的老屋顶会越来越远,澄市的新楼会越来越近,而黎平在城郊的小院里,正给杏树浇水,等着四月的花开。
离别的前夜,黎平做了糖醋鱼。鱼块在盘子里码得整整齐齐,浇着琥珀色的汤汁,像片小小的湖。两人坐在桌前,没说太多话,只是慢慢吃着,偶尔夹一筷子鱼给对方,鱼刺吐在骨碟里,堆成小小的山。
“澄市的樱花很有名,”黎平忽然说,“你去看看,拍点照片给我。”
“好,”张远点头,“你也拍杏树给我看,从花苞拍到结果。”
黎平笑了,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月光:“好。”
晚风吹过窗台,把月季的香气送进来,混着糖醋鱼的甜,在空气里酿成种温柔的味道。张远看着黎平的眼睛,忽然觉得,这个春天虽然有分叉路,但她们心里都揣着张地图,标注着彼此的方向,无论走多远,都能找到回来的路。
就像那两只依偎的木鸟,无论飞多高,翅膀总会朝着对方的方向。
夜深了,张远躺在床上,听着黎平在客厅收拾碗筷的声音,忽然想起第一次在走廊里遇见她的那天。雨下得很大,黎平的声音像把伞,稳稳地撑在她头顶。现在,雨停了,春天来了,她们要各自走向新的路,但那把伞的温度,会一直留在心里,像颗不会熄灭的星。
离别的时候,天还没亮。张远拖着行李箱下楼,黎平站在门口,手里拿着个保温杯:“里面是热豆浆,路上喝。”她的眼睛有点红,却努力笑着,“到了给我发消息。”
张远接过保温杯,指尖传来的温热顺着胳膊爬上去,暖了心里那个发紧的角落。“嗯,”她点点头,“你也照顾好自己。”
走到巷口时,张远回头看了一眼。三楼的窗口,黎平的身影还站在那里,手里挥着块蓝格子布——是她的围裙,在晨雾里像面小小的旗。
张远也挥了挥手,转身往地铁站走。背包上的木鸟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,发出细碎的“哒哒”声,像黎平在耳边说“路上小心”。
晨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,一直铺到路的尽头。张远知道,前面有新的风景在等着她,而身后,总有个人在春天里,守着一棵会开花的树,等她回来。
这样就很好。
小说《檐下潮痕》试读结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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