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系统:宿主!不许亲你的病娇情敌》第 4章 我这肌肉练得不错吧
房既清领着夏侯鸣一路往晋王府走去。
他脑中不断重映着夏侯鸣将才的举手投足、一瞥一笑。
那是他刻在骨子的记忆,夏侯鸣没心没肺、洒脱却易怒。
他便是夏侯鸣,可为何会舞刀弄剑?
房既清跟在夏侯鸣身后,看着他满身的血,因相隔较近,鼻腔处时不时飘来难闻的血腥味。
这些血……他不经想起死前的那幕惊心眩目的景象,他以血为他解渴。
游神间,前方的人传出言谈声。
执扇那人先道:“早就听闻丹阳郡主的容貌顶着整个辽北的女娘,今日终可一见。”
夏侯鸣偏头看了那位执扇男子一眼,得意一晃而过,笑道:“那是自然。”
他停顿半晌,继而叹了口气,道:“四年前,我阿姐不惜惹怒阿爹半夜驰马去寻京都那个小白脸,如今再见已是天人永隔。”
房既清于后侧默默入了耳,言语间全然不像是做戏。
可明明是刚刚穿书而来,怎会同丹阳郡主如此情深义重,房既清再一次陷入迷雾中。
“郡主倒是个真性情。”汜延笑道,“不过我瞧三少也是这个性子,哪天要是当真看上个女娘肯定得把这天掀个窟篓出来。”
夏侯鸣将一爪血手拍在汜延的肩上,素衣上旋即映出个手印,颇具诡异。
只听他道:“少扯我!你也老大不小了,赶紧找个母夜叉好好管教管教你这张嘴。”
汜延一脸嫌恶地瞥了一眼肩头的手印,苦着脸道:“我看你更需要,赶紧找个贤惠的女娘管管你盥洗。”
于是,两人又一言不合吵了起来。
房既清又喜又无语。
夏侯鸣这张嘴还是如从前那般不饶人……
他们一路吵至晋王府。
夏侯鸣打眼瞧见晋王府房檐上悬挂的白色,脸色顿变,身上的吊儿郎当瞬间消散。
周身的甲胄泛着寒气、严肃。
俩位阍者自门口跑来,低眉顺眼道:“世子您回来了,郡主刚及府,正寻您呢。”
夏侯鸣朝他点头,“你去告诉阿姐 ,我先去换套衣服。”
言罢,只见夏侯鸣回过头上下打量着房既清,指着他那一身红白相间,吩咐下人道:“给这位京都来的官儿取件衣服去。”
众人中跑出一笑得憨厚的高挑男子,房既清认出来他——是夏侯鸣的侍从戚风。
“爷,这就是京里来的官儿吗,挺俊呀!”
房既清:“……”
夏侯鸣抬臂敲了戚风脑袋,“话怎么这么多,赶紧的!”
戚风闻训这才赶紧跑着远去。
房既清扶额无语,暗道:有主便有仆,个个嘴碎。
满目晦涩似被人察觉,房既清被一道阴影埋没,他微抬眸。
夏侯鸣正眯着眼打量着他,蹙着眉头,很不满意他,嘴里的斥言随时能吐出。
“你叫什么来着?”
房既清:“……”
“下官唤房既清,表字怀霜。”
“怀霜,怀霜……”夏侯鸣叨念着房既清的表字,那两个晕着寒气的字自他嘴里滚了又滚,多了几分暖意。
房既清听之入心,浅唇微扬,一切恍若回到当初。
“这字倒是如人一般,比今冬还要冷,”夏侯鸣打趣道,也不让对方回答便转身往府而去,“走吧,随我去西厢房。”
房既清提着衣摆迈上台阶,随着夏侯鸣去到西厢房。
岁暮天寒,才迈入厢房,铜盆炭火的暖意扑面而来,房既清将紧绷的身子松了松。
夏侯鸣不愿外人伺候自己,因而整个厢房内只有他们二人。
四周门窗紧闭,乌沉香的熏香延绵着红罗炭的丝丝暖流。
两人相隔十步之内,夏侯鸣一话不说,自顾自将身上的甲胄褪去,丢于地上。
除却两颗或快或慢的心跳响动,衣物摩擦声是他们同寂静唯一的交流。
房既清不舍的眼神太过炽热,惹得夏侯鸣停下动作,疑道:“你脑子没冻病吧?衣服马上就送来,还愣着干嘛。”
房既清红着耳收回眼神,徐徐往夏侯鸣靠近,直至只相隔着一个炭盆。
炭热似加速着血液流动,房既清开始解开衣袍,同地上的脏衣堆作一处。
房既清想听他说些话,却不知说些什么,如今夏侯鸣不记得他,他怕因习惯冒犯了对方。
好久,屋内仍然沉默。
门外响起敲门声,是戚风将衣物送来。
戚风领着俩个小丫鬟托着两套衣服进了门,指着一套丧服和一套月白直裰长袍。
他道:“爷,这边是您的,这边是这位大人的。”
夏侯鸣对着他们点头,他们放下衣物便离开了。
此刻,房既清只留着亵衣,而夏侯鸣已经裸着上身,他正拿着湿巾擦拭身子。
房既清拾起衣物开始穿着,尽量克制自己不去看夏侯鸣。
却总忍不住。夏侯鸣不着衣时,身材修长,肌肉流畅,肩宽腰窄,头身比例极好,加之一副带着异域风情的好容貌。
那灼灼目光再次被夏侯鸣抓个正着,夏侯鸣眉心微动,旋即笑得粲然,像个小孩似的炫耀道:
“我这肌肉练得不错吧。”
房既清:“………”
“……嗯。”房既清错开眼,敷衍回他,只想结束此话题。
哪知夏侯鸣却往前迈了一步,走到房既清身侧,一把抓过房既清的正穿衣的手,往他的腹部摸去。
“!”
夏侯鸣捏着房既清的手腕,操控其感受着皮肤、肌肉的温热。
“!!!”
“摸摸看,我可告诉你,我大哥的都没我的好看……”夏侯鸣乐此不疲地炫耀着自己。
好说歹说也算头次见面,如此这般,房既清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怒。
大抵有好多人瞧过、摸过了吧……
房既清忙抽出手,背于身后,揉搓着手心的汗,冷然道:“世子见个人都要让人…摸么?”
夏侯鸣本就没心没肺,丝毫不曾注意到对方的小心思,他弯腰拾起衣物开始穿起来。
“我又不是暴露狂,你这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我看,不得满足你。”他边穿边道,“怎么,敢看还不敢认了?”
房既清深呼一口气。
自己家的……
自己家的,莫气……
夏侯鸣向来心大,才不会管言语是否开罪于人。忽地瞥见了房既清颈间的伤,伸出一手往黄花梨立柜指去,“那有药,你自己涂下。”
不过相处半柱香,房既清已被他气得够呛,他也不愿同其多交口舌,转身去拿药。
房既清手里握着药瓶,走近夏侯鸣,伸长脖颈,微偏着脑袋,染了药的食指往白皙处的殷红抹去。
却总对不上伤口处,引来身侧人的嫌弃。
夏侯鸣上前一步,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药瓶,用食指往里掏了伤药。
他蹙着眉,极度嫌弃道:“就你这样笨的也能当官?”
房既清:“……”
夏侯鸣体热,身上的温热笼罩着房既清,霎时间忘了恼怒。
只道:“多谢世子。”
夏侯鸣没说话。着衣的他轩昂玉立,俩人挨得很近,呼吸交缠着,心跳随之慢慢加快,如雷贯耳。
夏侯鸣将温腻的指腹混着冰凉的药物,微躬身对着敏感的伤口一下又一下。
房既清不敢看对方的眼睛,他怕自己忍不住往上凑去。
忽地,夏侯鸣打破这场孤独的兵荒马乱,“你今日为何抱我,偌大个辽北可只有我个世子,我大哥早就封王了,莫不是将我认做我大哥了?”
说话的气息倾吐于颈间,同伤处的冰凉相激,如头悬烈日,浑身滚烫。
房既清想否定的,但那个拥抱已经是他冒的最大险了,他无奈点头。
夏侯鸣不置可否,“难怪,距离我大哥和阿姐去京都已经好多年了,认错也正常。”
房既清:“……”
只觉路漫漫其修远兮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