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皮文学
牛皮不是吹的 小说还得看我推的

第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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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知闲带着保镖们赶来,将我死死护在中央。

在人墙隔出的中心地带,我沉着脸,最后问了一句。

“你们下定决心要闹了是吧?”

李月月眼中满是血丝,声嘶力竭:

“是你要死我们!”

“一千三百万对你们来说不过九牛一毛,对我们来说这是我们一家人的命!”

“徐令宜,你是不顾亲情的畜生,现在哪来的脸说我们闹?”

闪光灯接连闪着,刺得我眼睛痛。

宋知闲从口袋里掏出墨镜给我戴上。

紧接着,他又捂住我的耳朵。

轻微耳膜穿孔可以自愈,但还是要避免外界。

他小心翼翼呵护我的动作更加激怒了李月月。

“大家快看啊!这就是咱们市的首富。”

“现在我都要死了他都能视而不见,可想而知,这夫妻俩有多残忍。”

“说不定,私底下还真的过人呢!”

造谣一向没有成本。

而李月月最擅长的就是造谣。

我气笑了。

“李月月,这一招你玩了这么多年还没有玩够吗?”

“周围这么多镜头,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被记录下来了,你这些莫须有的造谣,我会完整无误的交给警察。”

“应该也有人在直播,按照传播度和我和我老公的身份,足够让你受到法律的制裁!”

听见这话,李月月的脸色白了一瞬。

但很快她又挺直背脊。

“我不怕!是你先要死我的!”

徐晨也紧随其后。

只不过他变了态度,装成了一个受了姐姐多年欺压的软弱弟弟。

“姐,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?”

“这些年你不管爸妈,爸妈生病养老都是我和月月跑前跑后。”

“今年你和姐夫闹别扭跑回家过年,爸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拖着病体给你做饭。”

“我……我这做儿子的,是真心疼爸妈。”

我妈也冷着声音添油加醋。

“我这个当妈的,病得快死的时候想见见你,让你陪陪我,可你连一个影子都找不到。”

“家里有什么事找你帮忙你也推脱,全是你弟弟和弟妹忙前忙后。”

“结果你闹离婚跑回家,就搅得这个家夜不宁,你就是个扫把星!”

我爸沉着脸,呵斥我的声音不断炸响:

“逆女!还不赶紧给你弟弟弟妹跪下道歉!”

“要是他们真因为你出了什么事,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跟你同归于尽!”

他们说的每个字每句话,都是往我身上泼脏水,在我心上扎刀子。

我看着他们恨不得将我扒皮抽血的表情,眼底一阵阵泛酸。

从前他们对我虽然算不上千娇百宠,但也称得上亲厚。

但现在我只不过是拒绝再给他们心爱的儿子儿媳提供源源不断的钱,他们就可以翻脸不认人。

甚至将我打落深渊。

我抬起手,擦了下眼角溢出的眼泪。

声音彻底凉了下来。

“我并没有义务供养你们一家。”

“这些年你们扒着我吸血,目光时时刻刻盯着我的钱包。”

“但你们是不是忘了,我不是你们的孩子,我没有权利和义务养着你们。”

“你们花的每一分钱,都不属于你们!”

话音落下,全场寂静。

我妈骤然瞪大双眼,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净净。

我爸也白了脸,张着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。

只有徐晨那个窝囊废,大声嚷嚷着:

“你在这放什么屁?”

“你说不是就不是?我看你就是不想赡养父母找的借口!”

“呸,什么东西,因为一点钱亲生爹妈都不认了!”

他看向不断记录的记者们,大喊:“你们快录下来,首富妻子为了一千万不认父母,这可是大新闻!”

李月月疯狂大笑。

“徐令宜,你编什么谎话不好,非说自己不是你爸妈的亲女儿。”

“神经病!”

“我看你是没理由辩解了,所以在这胡搅蛮缠吧?”

他们两个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,全然没注意到站在他们身后的老两口已经脸色惨白,站都站不住。

我勾起嘴角:

“万一,我有证据呢?”

6

“不可能!”

这次开口的是我妈。

她尖叫着:“你就是我亲生的!我怀胎十月,你怎么可能不是我亲生的?”

“徐令宜,你疯了,你是不是疯了?”

她脸色惨白,双眸泛着血丝。

比起我,她才更像是疯了。

我看向身旁的宋知闲:“老公,证据。”

宋知闲挑了下眉,轻嗤一声:“现代社会医疗技术发达,想证明你们的血缘关系,不是很简单吗?”

“我们早就做了份亲子鉴定……”

他拿出文件袋,可还没等打开。

我妈便尖叫一声,两眼一翻晕了过去。

所有人都慌了,七手八脚又将人抬起来送往医院。

记者们拍够了一手材料,心知肚明今天不会再有亲子鉴定书的后续,只能悻悻离开。

医院走廊里,我疲惫地靠在宋知闲的肩膀上。

“好累啊。”

宋知闲搂着我:“那我们现在回家。”

我点点头。

恰好医生在这时走了出来。

“病人没什么事,只是一时间气急了。”

这家医院的院长和宋知闲很熟,医生对着我们的方向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。

我和宋知闲对视一眼,了然。

这场戏是演的。

我爸我妈怕真相揭露,所以在关键时刻撞晕逃避。

我冷笑一声,拽着宋知闲的手就要离开。

可刚迈开步子,处理完伤口的李月月就回来了。

她拉着徐晨挡在我们面前。

指了指病房和自己脖子上的伤口。

“医药费,精神损失费一百万!”

“还有,如果你们不想让这件事闹得更大,再给我们一笔一辈子吃喝不愁足够挥霍的钱,不然我一定会想方设法拉你们下!”

我看着她,噗嗤笑出了声

“李月月,你可真敢狮子大开口。”

“你以为你说的这些我会怕吗?我倒要看看,你能怎么把我拉下!”

李月月仰着头,看着宋知闲趾高气昂开口:

“姐夫,你可是企业家,慈善家,这件事情出来,对你的集团打击不小吧?”

“我们要的钱,不过你们张张指缝的事,何必为了这点钱闹得天翻地覆呢?”

“就像以前一样,你们出钱,我们出力给二老养老不好吗?”

她得意洋洋。

仿佛以为自己抓住了我们的命脉。

但这样仍然觉得不够,用手肘用力撞了一旁的徐晨一下。

夫妻两个一个唱红脸,一个唱白脸。

“姐,从小你就疼我。”

“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破坏了咱俩得姐弟感情吧?”

听见这话,我忍不住冷笑。

“徐晨,既然你跟我提姐弟感情,你扪心自问,这些年你要钱我给钱,要人给人。”

“说实话,我对你都快赶上我亲儿子了,可你是怎么报答我的?”

徐晨的眼神飘忽一瞬,又挺直背脊:“你对我好那是应该的!”

“以后你和姐夫吵架还指望我给你撑腰呢!”

听见这话,我一时间有些无语。

站在我身旁的宋知闲也气笑了。

“你给令宜撑腰?我和令宜结婚十年,只在今年拌了几句嘴,我没见你来找我为她出气啊。”

“我只看到你们趁人之危,着令宜给你老婆娘家掏心掏肺!”

徐晨被这话说的哑口无言,彻底没了动静。

李月月恨铁不成钢地掐了他一下:“窝囊玩意,几句话就不行了!”

她咬着牙:“我可不管这么多,既然你是徐晨的姐,那你就该给钱!”

听着她理直气壮的话,我声音平静。

“刚才不是说了吗?我不是他姐。”

“我也不是里面那对老夫老妻的亲生女儿。”

8

说完这句话,我漠然转身。

宋知闲跟在我身后,任凭身后那两个人怎么咆哮,我们都没回头。

回了家,我坐进沙发里,疲惫地捏着眉心。

宋知闲紧挨着我坐下,慢条斯理地将那份基因检测报告打开。

说实话,其实我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孩子。

只是在医院看耳朵的时候,医生端详着我,无意间说了句我和爸爸长得不像。

那时候我才后知后觉想起。

从小到大,有很多人说过我长得不像妈妈,也不像爸爸,只是没听进心里。

宋知闲听见这些,想办法弄到了爸妈的毛囊,加急做了DNA报告。

我深呼吸一口气,凑到他身边。

半眯着眼,有点不敢看。

“怎么样,我和他们……”

“不是。”

宋知闲的声音冷下来。

我愣了愣,沉默一瞬:“想到了。”

“刚刚试探他们的时候,我就看出他们心虚了。”

“为什么会这么心虚呢?即便我是领养的,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吧?”

宋知闲拉着我站起来:“走,去警局。”

“看他们的反应,你很可能不是被领养的。”

“可能是他们捡的偷偷自己养着,也可能,是偷了别人的孩子……”

他的猜测让我毛骨悚然。

身上的疲惫瞬间消失了。

我比他更着急,直接冲向地库,上了车就催他赶紧开车。

警察也关注了今天的新闻。

看见我们出现在警局,意外,又不觉得意外。

按照流程将我的DNA记录在案,匹配。

没想到竟然真的匹配到了一对老夫妻。

警察愣了下,随即笑了起来。

“好事!大好事!”

“宋先生,宋太太,这对夫妻是咱们市顶尖大学的老教授,当年他们孩子一岁的时候被人抱走,老两口找了半辈子。”

我看着基因库里那两张苍老充满悲伤的脸,只觉得不真实。

我的脸部轮廓和眉眼像极了老两口。

所以,我真的是被偷走的孩子。

宋知闲抱紧我,用行动给我力量。

警察连忙给老两口打电话通知他们这件喜事。

失而复得的喜悦驱使着老夫妻以最快的速度赶来。

他们站在警局门口,脚步却再也挪不动了。

我对他们只觉得陌生。

可他们对我,确实近乡情更怯。

需要有人打破这个氛围。

宋知闲牵着我的手,走到老两口面前,郑重而又严肃地开口:

“爸,妈,令宜终于找到家了。”

我颤着唇,眼底的泪终于落下来。

“爸,妈……”

下一秒,我被紧紧抱住。

他们口中不断喊着一个让我陌生又熟悉的名字。

“知意,知意。”

林知意,是我原本的名字。

是他们翻遍书籍,为我取得名字。

我们哭到脱力,哭到喘不上气时才堪堪平静下来。

找了个饭馆坐在一起。

缓慢地熟悉着对方的一切。

他们迁就我,言语间都在询问我的喜好,口味,习惯。

这才是,真正属于父母对孩子的关心。

和徐家夫妻,一点都不一样。

吃完饭,他们提起了挂在本地热榜,闹得沸沸扬扬的这件事。

“令宜,这件事不是你的错,不要忍耐。”

“是他们把你偷走的,妈妈和爸爸也会追究他们的责任。”

“母女分离三十多年,要下的人是他们才对!”

我重重点头。

紧接着,一封正式认亲的公关文案就被发布在了平海集团的官媒上。

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后,紧接着是一封律师函。

徐家人终于慌了。

他们不断更换手机号拨打我的电话。

曾经的亲戚们也来求情。

“令宜,不管怎么说,他们也是养大你的父母。”

“都说生恩不如养恩大,你不能这么对他们啊!”

听着这些话,我只是冷漠回怼:

“生恩不如养恩大?是我让他们养的吗?是他们把我从爸爸妈妈身边偷走的!”

“这是拐卖!是犯罪!”

骨肉生生分离三十几年,思念的痛贯穿了他们的一辈子!

徐家夫妻,不值得原谅!

9

开庭前的一段时间,徐家夫妻二人已经被拘留。

只有徐晨和李月月在不断找我。

我次次拒绝和他们见面,可还是在接儿子放学时被他们堵住了。

徐晨脸上的狠劲消失了,那副耷拉着脑袋窝窝囊囊的样子又出现了。

“姐,你不能这么对爸妈!”

“他们年纪大了,怎么能去坐牢?”

“难道你忘记他们对你有多好了吗?”

“即便他们做错了,你也不能这么狠心!”

李月月也谄媚起来,一口一个姐姐的喊着。

我看着他们两个,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:

“你们两个来找我,是想让我谅解那对偷走我的福气,还是想让我不追究这些年给你们的钱?”

这话一出,李月月的眼睛亮了下。

“姐,爸妈做错了事情该罚。”

“但那笔钱我们真的还不起了,你侄子还得上学,家里的别墅车子也要养护,我们真的没有那么多钱了。”

她顿了顿,柔声细语地和我商量:“姐,前两天那些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,我也不跟你要了。”

“爸妈拐卖这件事你需要证人吧?”

“我和徐晨可以作为证人出庭,但这笔钱,你就别追回了行不行?”

“就给我们小两口留条活路吧。”

她说这话时,全然没有注意到身旁徐晨惊愕的目光。

“李月月,你在说什么?那可是我爸妈!”

徐晨扣住李月月的手腕,不可置信大喊:

“他们养我长大,你让我出庭作证指认他们让他们坐牢?你疯了?”

李月月毫不留情的拧了他一下,瞪了他一眼。

“徐晨,你犯什么傻呢?”

“从你十岁起,你的学费生活费,就连我们结婚的钱都是姐姐出的!你爹妈养你什么了?”

“我告诉你,你要是不愿意作证,我们就得还一千多万,到时候你宝贝儿子就得喝西北风了!”

“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,我们娘俩可不跟你吃苦!”

徐晨张了张嘴,最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。

我看着这个从小疼爱到大的弟弟,满心失望。

他这一辈子,逆来顺受。

唯一硬气的时候竟然是当初跟我说非李月月不娶的时候。

我轻飘飘瞥了他一眼,笑了下:

“徐晨,李月月,这个案子用不上你们作证。”

“他们两个拐卖我已经是没有争议的事实。”

“至于你们刚刚说的追回钱的事……”

我顿了一下,在李月月充满希冀的目光下轻声开口:

“不属于你们的,你们没资格拿。”

“我要你们一分不差地吐出来。”

这话一出,李月月的表情瞬间变得可怖起来。

她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:

“徐令宜你有没有良心?”

“这么点钱值得你斤斤计较吗?”

我看着她,声音冷漠:“这么点钱不值得斤斤计较的话,那你为什么不还我呢?”

“当初我不是问过你们吗?是不是确定要跟我撕破脸。”

“你们的态度很坚决,那么现在,以后,我都希望你们会那么坚决。”

“永远都不要动摇,后悔,更不要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求到我面前。”

“因为我绝对绝对不会对你们心软一分。”

说完,我拉着儿子上车,在李月月不甘的怒吼下扬长而去。

第二天开庭,徐家夫妇涕泪横流地哀求我和我父母的原谅。

在得到我们拒绝的回答后又开始恼羞成怒道德绑架,叱骂。

这样的下场无非就是判的更重。

他们今年已经六十多岁,等刑期结束,已经垂垂老矣,再也掀不起波浪。

离开前,我最后一次去看了他们。

夫妻二人看向我的目光没有半分温情,只有恨。

在他们的注视中,我扯起嘴角:

“知足吧,你们坐牢好歹还有吃有喝。”

“徐晨和李月月可是要还我一千三百万。”

“等他们还清这笔钱,你们的宝贝儿子,宝贝孙子,可都要喝西北风了。”

他们歇斯底里的叱骂我。

可这些已经伤害不到我了。

我离开法院,宋知闲和儿子正张开双臂等着我。

爸爸妈妈也红着眼站在一旁。

我笑着扑进宋知闲怀里,用很小的声音:“徐晨和李月月说没说什么时候还钱?”

没错,开庭的这段时间,宋知闲去催债了。

“一个月之内。”

他很准。

第三十天,一千三百万就打到了我的卡里。

我有意打听了一下。

为了还钱,徐晨和李月月把房子和车卖了。

就连从前我送的各种首饰包衣服,全都卖了个净净才凑齐一千三百万。

现在他们身无分文,穷困潦倒。

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探听他们的事。

直到警察给我打来电话。

说徐晨将李月月打残了。

理由,就是贫贱夫妻百事哀。

徐晨从十岁起就由我供养,工作也是我给他找的,他本人实际上没有任何出彩的工作能力。

所以在事情爆出来的时候,他就已经被公司辞退了。

可还要养孩子,养李月月。

没有钱活不下去。

他只好找了个洗车的工作。

每天都很累,挣的钱还不够李月月从前一天花的。

李月月终于受不了了。

她背着徐晨认识了一个有钱男人,想找机会丢下徐晨和孩子离开。

没想到被意外被徐晨发现了。

挫折,贫穷,妻子背叛足够压垮一个男人。

所以他抡起了拳头,拿起了刀。

李月月终身残疾,需要挂着尿袋生活。

徐晨,徐家父母,半辈子都折在了监狱里。

只剩下一个无辜的孩子。

警察的电话打到我这里时,我沉默了许久。

“把他送到福利院吧。”

“平海集团在五年前就成立了帮助儿童的慈善基金,我会资助这个孩子长大。”

说完,我挂断电话。

儿子靠在我身边睡的正香。

宋知闲和爸爸妈妈正在厨房,一起做一顿我爱吃的晚饭。

这是我梦寐以求的,千金不换的幸福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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