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炮弹片留下的。”
“我凭什么当股长?先不提转业前我只是个排长,单看我这一身伤疤,够不够格当这个股长!”
在张建心中,股长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起点。
他的志向,远比这宏大得多。
正因如此,他绝不容许前行路上有任何忤逆之声。
若有,他定要让那些声音偃旗息鼓!
方才,张建教训刘小光,直至其开口求饶,众人对他心生畏惧。
而此刻,保卫科全员,包括刘小光在内,对张建既畏惧又敬重!
畏惧,并非因他双手染血,而是因他是真正的英雄,凭借真本事铸就的英雄!
“张股长威武!”
“张股长您放心!往后我们兄弟定当唯您马首是瞻!”
“没错!您让抓狗,我们绝不撵鸡!”
就连方才还追随刘小光的几人,也两眼放光地凑到张建跟前,差点踩到躺在地上的刘小光。
“服气了吗?”
张建瞥了刘小光一眼。
“从今往后,我刘小光就是股长的马前卒!”
刘小光猛地翻身,站到张建面前,深深弯腰低头。
“股长,今日是我过于冲动,对不起。”
见最不服管的刘小光都低头认了老大,整个保卫科——没错,不仅是保卫股,是保卫科楼上楼下所有看热闹的人,齐声高呼张建的名字!
“张建!”
“张建牛逼!”
对众多男人而言,他们不屑于玩弄心机,只崇尚强者!
强者为尊,这难道不是世间真正的法则吗?
然而,仍有少数卑鄙之人不这么认为。
比如易忠海他们。
目睹刘小光俯身低首,易忠海、贾东旭与傻柱三人,眼中满是惊惧!
再瞧众人欢呼雀跃,他们仨面面相觑。
随后,三人悄无声息,趁着众人不备,从保卫科后方遁走。
“怎会如此,刘小光竟也敌不过张建……”贾东旭喃喃自语,喉结滚动,咽下口水。
“不,这哪是敌不过,张建对付他,简直易如反掌……”
要知道,贾东旭平日里对刘小光避之不及,生怕惹上麻烦。
易忠海望着贾东旭颤抖的身影,长叹一声。
“我本想着,只要刘小光能教训他一顿,便能挫挫这小子的锐气。”
“谁料,今日一战,反倒让他在保卫科声威大震。”
易忠海驻足,仰首望天,心中暗叹此次失策。
“他如今如虎添翼,咱们往后的日子,怕是不好过了。”
想到张建归来首日,便扇贾张氏耳光,踢贾东旭,打何雨柱。
又逼得自己这位壹大爷磕头认错。
易忠海心中满是怨恨与苦闷。
如今张建虽薪资不及自己,但在轧钢厂内,他的话语权已远超自己。
别说自己找他麻烦,易忠海只怕张建找上门来。
“往后,咱们还是尽量避着他吧。”易忠海深深叹息。
贾东旭瞥了傻柱一眼,心中颇有微词。
“你们也不想想,找刘小光干嘛……若被张建知晓,咱们又得遭殃。”
“我告诉你们,今儿这事儿与我无关,若张建报复,你们别拉上我。”
易忠海闻言,心头一紧,看向傻柱。
“柱子,你没跟刘小光提及我吧?他们可是保卫科,若找麻烦……”
听闻易忠海与贾东旭之言,傻柱不屑一顾。
“你们俩至于这么较劲吗?”
“我他妈就跟刘小光说了,我看不下去他被欺负!”
“再说,老太太是因为他一直不道歉,才气得摔断了腿!”
“要说有错,也是他的错!我不过是提前给刘小光透个消息,这算什么?”
傻柱可不觉得自己这样就惹上张建了。
几句话而已,又没犯错,他能把自己怎么样?
“我告诉你们,没什么好怕的,爷爷又没犯事,他张建能把我怎样!”
听了这话,贾东旭给易忠海使了个眼色。
“柱子。”
易忠海轻轻点头,拍了拍傻柱的肩膀。
“今天这事,怪我,要不是我找你,你也不会去找刘小光。”
“这样,如果张建找你麻烦,你就全推给我,有什么事,我这把老骨头扛着。”
易忠海一脸苦笑,
“你知道,壹大爷无儿无女,一直拿你当亲儿子,有什么事可别自己扛。”
他们太了解傻柱了。
傻柱人如其名,就是傻、愣,天不怕地不怕。
要是让他别把自己说出来,他可能一犯浑就说了。
可要是反着来……
“壹大爷,您这话说的!”
傻柱不觉得自己有错,但听易忠海这么说,心里满是感动。
“您放心,不说肯定没事,要是张建那个混蛋真因为这个找麻烦,我傻柱一人做事一人当!绝不会牵连您!”
易忠海叹了口气,心疼傻柱,让他一定要推给自己……
此时,张建坐在办公桌后,看着面前的刘小光。
“我记得,他们说你今天轮休。”
刘小光挠挠后脑勺,股长怎么问这个。
“是,咱们保卫科和厂里工人休息时间不一样,都是在上班日轮休。”
“那你今天,是怎么知道我当上股长的?”
张建轻叩桌面,示意刘小光暂停,自己将接手其职。
此消息本应待他明日上班时方知。
如今却提前得知,显然是有人刻意告知,意在让刘小光给他个下马威。
究竟是何人?
张建揣测,应是四合院那帮人。
毕竟对保卫科其他人而言,即便他与刘小光内斗,他们能捞到的好处也有限,不值得特意跑来通风报信。
“玛德!”
刘小光怒拍桌子!
他猛然醒悟,自己竟被傻柱当枪使了!
“股长,是食堂的何雨柱!他突然跑到我家,说我干了三四年了,还说他之前听到厂长说……”
刘小光偷偷瞥了张建一眼,见他神色如常,才继续说道。
“说听到厂长说,这保卫股股长,肯定是我刘小光的……”
“我一听就不服气!一时冲动……”
他干咳两声,忙向张建赔笑。
张建冷笑,果然是何雨柱那家伙。
见刘小光小心翼翼,张建嗤之以鼻。
“现在呢?还冲动吗?”
刘小光闻言,轻轻一颤,偷偷摸了摸后背,此刻他已冲动不起来了……
“股长您说笑了,能在您手下做事,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!”
“只要跟着您!我甘愿一辈子当科员!”
张建摇头笑道:
“我可没打算当一辈子股长。”
科室里几个机灵的赶紧附和:
“那是,股长您文韬武略,大将风范,怎会一直屈居于此……”
“股长您有何吩咐,我们定当唯命是从!”
刘小光还没明白众人之意,张建已高声唤保卫股的人前来。
“赵山、赵思,你们俩,一个从今儿起给我盯紧聋老太,要干啥我会通知。”
“另一个,现在拿上钱赶紧出发,把她的底细给我查清楚。”
说着,他从兜里掏出20块钱,
“路费和食宿费,有啥问题赶紧汇报。”
赵山和赵思各拿了一张10块钱,转身离开。
“这就够了。”
张建笑了笑,
“至于其他人……跟我去食堂。”
去食堂办公。
刘小光立马蹦起来!
老大这是要找傻柱那混蛋报仇!
“老大!我也去!傻柱那狗东西敢利用我!老子让他好看!”
傻柱回到食堂,心里虽不服气,但还是有些忐忑,先问徒弟:
“今儿有人找我吗?”
马华正切白菜叶,大冬天,天天都是白菜萝卜黄豆芽。
想吃块豆腐都难。
“没有,就是食堂主任来检查,问您去哪儿了,我跟他说您上厕所去了。”
他没敢说,食堂主任骂傻柱懒人屎尿多。
傻柱点点头,没麻烦就好。
这时,食堂里忽然进来几个人。
刘岚正在收拾前面,看到他们喊了句。
“吃饭这么积极,还得五分钟才开饭呢。”
张建站在众人前,大声喊道:
“叫何雨柱给我出来!”
张建第一天报道上班,还没来过食堂,所以刘岚不认识他。
虽说心里和傻柱不对付,但都是食堂工人,听张建这么嚣张地叫傻柱,刘岚也不乐意。
“你谁?没名没姓的,凭什么叫傻柱?”
张建瞟了她一眼。
刘岚,李厂长的姘头。
明知李副厂长家有妻儿,她还是与李副厂长勾搭上了。
为何说是她主动勾搭?
只因刘岚容貌并不出众。
以李厂长之地位,美貌女子难道还难寻?
为何偏偏刘岚入了他的眼?
还不是她行为放浪。
因此,张建打心底里瞧不上这个女人,
见她态度恶劣,自然就不搭理她了。
“何雨柱,你个缩头乌龟,再不出来,老子就去抓人了!”
张建第一声喊,傻柱就听见了。
但他故意不应声。
他心里有数,知道是何事,但他不怕。
几句话而已,且自己说的都是实话,怕什么。
但他也不想出去,食堂里人多,若让人知道他挑拨是非,名声就毁了。
可张建骂到他头上,傻柱忍不住了。
“张建,你特么有病吧!”
傻柱从后厨绕到柜台后,一脸不爽地瞪着张建,
“老子在做饭呢,你跑来干嘛?耽误工人吃饭,你担待得起吗!”
张建听了他的话,冷笑两声。
“你还有脸说这个?”
傻柱不明白张建何意,但梗着脖子耍横,
“我怎么没脸,张建,我告诉你,爷爷忙得很,没空陪你玩!”
“你特么是谁爷爷!”
“砰!”
柜台与食堂间的门被保卫股的人一脚踹开。
两人冲进去,揪住傻柱胳膊,将他拽了出来!
“你特么什么玩意儿!我们股长问你话呢,拽什么拽!”
傻柱被推得差点摔倒,站稳后,狠狠瞪了张建一眼。
张建却没理会他愤恨的眼神,悠然坐到板凳上。
这时,午休铃声响了。
下班后的工人们如离弦之箭,疾步冲向食堂。
毕竟午休时间有限,动作不快点,排队就得耗去大半。
一进食堂,众人被张建和傻柱的阵势惊得愣住。
这是何情况?
保卫股难道跑到食堂来抓人了?
众人好奇心顿起,转眼间,张建和傻柱就被围得水泄不通。
“你刚才说,你在忙着做饭,不能耽搁?”
张建轻敲桌面,目光落在傻柱身上。
傻柱眉头紧锁,不明张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若他想说自己给他添乱,那也无妨,反正空口无凭,不承认便是。
“这不是废话吗?没看到这么多人等着吃饭呢!”
“瞧见没,我不开饭,大家干活的时间都得耽误!厂里时间紧迫,任务繁重,若因你们保卫股在此闹事影响生产,你张建担得起这责任吗!”
傻柱态度蛮横,还搬出了易忠海常用的上纲上线加道德绑架那一套。
但他没想到,张建来找他的目的,与他所想不谋而合……
若说自己因傻柱对刘小光说的话而故意找茬,别人定会觉得小题大做。
那若从其他方面入手呢?
“你既知厂里时间紧迫,工人的时间耽误不得,那上午为何无故离岗!”
傻柱这才恍然大悟,原来张建这小子是想给自己扣罪名!
“你胡说!我今天从上班到现在,一直在后厨没出去过!不信你问后厨的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