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月娴瞧着江念瓷情绪不太高,也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忧心,提议道:“反正今天是周日,瓷瓷也不用去补课。”
“不如抱着琴上楼练练,也好看看这音准怎么样。”
江念瓷点了点头,抱着那把小提琴上楼了。
回到房间,她先拿出手机给黎琛发了条消息。
[表哥,小提琴我收到啦,超级喜欢,谢谢表哥~]
[៸៸᳐⦁⩊⦁៸៸᳐]
没一会儿,黎琛的回复就跳了出来。
[喜欢就好]
(摸摸头.jpg)
江念瓷退出和黎琛的聊天界面,目光扫到贺靳言的会话窗口,指尖顿了顿。
她敲了敲自己脑袋,自己对于昨晚醉酒后的事都记不太清了。
江念瓷小声嘀咕,“贺总没发消息过来,应该……没出什么糗吧?”
……
日子过得飞快,转眼两周过去。
江念瓷照旧每周去汀兰榭给梁之恒做家教,两人已经混得很熟稔了。
梁之恒最近的一次小测,英语成绩小有提高,林海还特意给她涨了时薪。
这天晚上,江月娴去给好友庆生,要到晚上才回来。
江念瓷想着自己一个人在家也没胃口,就跟王妈说不用准备晚饭了。
她打算去附近的商场逛逛,顺便在那边解决晚餐。
商场里。
江念瓷在服装店里饶有兴致地翻看着挂着的连衣裙。
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。
她拿出手机,是贺靳言发来的信息,江念瓷愣了愣。
最近贺靳言都没联系过她,她还以为那次翻译只是一次性的合作,没想到他会突然发消息给自己。
不过上次翻译的酬劳没多久就打到了她的账户上。
饶是从小被金尊玉养的江念瓷,看到那串数字后面的零,也忍不住惊了惊。
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商务翻译,酬劳却高得离谱。
江念瓷点开消息。
[江小姐,上次送你回家,你的口红落在我车上了。现在有时间吗?我给你送过去。]
江念瓷这才后知后觉想起,自己的口红多得能摆满化妆台,好像是有一支豆沙色的口红不见了。
没想到还落在了贺靳言的车上。
贺氏集团会议室里。
贺靳言坐在主位上,指尖轻叩着桌面,听着市场营销部的负责人汇报工作。
他手边的手机一直暗着,男人每隔几秒就瞥一眼,脸色微沉,伸出手扯了扯领带。
汇报的营销部部长后背发冷,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。
等他结结巴巴汇报完,贺靳言才抬眼看向他。
“下沉市场的曝光量差了17%,这份复盘报告,我要的是能落地的解决方案,不是这些华而不实的空话。”
部长连连躬身应是,“贺总,我们马上重新梳理,今晚就把优化方案给您。”
就在这时,贺靳言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。
男人的手指敲了敲桌面,示意下一位继续。
旁边的副总看得心惊胆战,悄悄拉了拉季时的衣袖,压低声音打探。
“季特助,贺总今天怎么这么吓人,这个季度营销部的业绩也不算差了,这点数据偏差,不至于吧?”
季时哪里摸得透贺靳言的心思,只能摇摇头,示意他别多问。
副总见状,也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,看着下一位汇报人战战兢兢地走上前。
这位汇报人刚开口没几句,贺靳言就低头在手机上看着什么。
男人的眼眸柔和了几分,周身的冷戾散了大半。
季时都能明显察觉到,老板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。
贺总这么开心,难不成是千亿级别的合作谈成了?
等这位汇报人说完,贺靳言客观的点评了几句,言辞没有对上一个那么犀利了。
随后他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,淡淡道:“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,没汇报完的整理成报表,统一发到我邮箱。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
话音落下,贺靳言就径直走出会议室,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。
没来得及汇报的人暗自松了口气,只觉得逃过一劫。
商场这边,江念瓷发完定位,就收起手机继续挑衣服。
她选了几条风格各异的裙子,让店员帮忙打包,自己打算再看看配饰。
前台突然传来争吵声。
“我昨天来看还在的,怎么今天就没了?”沈知夏踩着铆钉高跟鞋,脸上的浓妆被怒气衬得有些浮。
店员躬着身,态度卑微到了极致。
“沈小姐,实在抱歉,这条香槟色长裙刚刚已经被一位顾客买下了。”
“买下了?”沈知夏挑眉,视线扫到旁边店员正用防尘袋打包的衣物,一眼就看到了那条长裙。
她几步走过去,伸手就把裙子拎了出来:“这不是还在吗,我就要这条,现在给我包起来。”
“沈小姐!”店员急得脸色发白,想拦又不敢,“这条真的已经卖出去了,是那位小姐订的。”
话音刚落,店员就看到江念瓷走了过来,忙快步迎上去,声音带着求助。
“江小姐,实在对不起,沈小姐想拿走您刚订的这条裙子……”
沈知夏顺着店员的目光看向江念瓷。
先是扫过她手里的帆布包,又打量了一番她素净的穿搭,眼底满是轻蔑。
“我当是谁呢,原来是个还没毕业的学生。就你这穷酸样,买得起这条裙子吗。”
沈知夏没给江念瓷开口的机会,从包里抽出银行卡卡“啪”地拍在收银台上,趾高气扬。
“这条裙子,我买了,现在就给我包起来,多少钱都无所谓。”
“这位小姐,”江念瓷皱起眉头,试图和她讲道理,“这条裙子是我先看上的,等店员打包好,我就付钱了。”
沈知夏看着江念瓷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,心里有些不自在,轻啧一声。
“还没付款就不算你的,更何况,一个穷学生买这么贵的衣服,钱是哪来的,还需要我多说吗。”
江念瓷的眉头蹙起,温软的杏眼里泛起薄怒,“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,我花自己的钱买衣服,跟你有什么关系。”
“这就难听了?”沈知夏挑眉,声音尖酸。
“小姑娘家家的不学好,学人傍大款,反倒怪我嘴毒?”
江念瓷哪里有被人这么说过,在京市大家对她都是和和气气的。
女孩被气得眼角泛红,水汽蒙在眸子里,“你……”
这时,沈知夏的目光突然定在店门口,一改刚才的恶劣,声音甜腻,“靳言,你怎么来了,是不是特意来找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