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
想要冲过去护住妈妈，可我爸的力气太大了。
我纤细的手臂，根本阻挡不了他。
只能眼睁睁看着斧头朝着妈妈的肩膀劈下去。
妈妈第一次反抗，她拿起一旁的椅子抵挡，眼里的怒火即将喷涌而出：
“谁也别想动我的女儿！”
“今天我就和你们拼命！”
但我妈很快就抵挡不住，她之前被打了这么久，身体早就不堪重负。
没一会，只听到一声。
“噗嗤——！”
斧头入肉的声音清晰得可怕。
我浑身的肌肉都在战栗。
只见妈妈闷哼一声，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。
我爸还不解气，又抬起脚狠狠踹在她身上，嘴里不停咒骂着：
“贱女人！反了你了！我要把你碎尸万段！”
我见状红了双眼，用出全身力气一口咬在他耳朵上。
“啊——！”
我爸吃痛的松开斧头，一手抓住我头发朝地面摔去。
我头皮顿时流出一大片血，牙齿也掉落了几颗。
“该死的赔钱货，你们两个都给我去死！”
我爸杀红了眼，直接抬起脚就要踩在我头上。
就在这时，妈妈突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，挣扎着爬起来。
猛地推开我爸，踉跄着冲到门边，用尽全身力气将我爸推出了屋子。
“砰”的一声关上了房门，还死死地插上了门闩。
“哐当！哐当！”
门外传来我爸疯狂砸门的声音，伴随着他歇斯底里的怒吼：
“开门！你个贱女人给我开门！信不信我把这门拆了！”
“我今天一定不会让你们两个活下去！”
我妈刚才仿佛是回光返照一般，现在整个人靠在门上，下一秒就会闭眼。
我跌跌撞撞地爬到妈妈身边，一把抱住她流血不止的身体，哭得撕心裂肺：
“妈！妈！你怎么样？你别吓我！”
妈妈的肩膀上血肉模糊，鲜血浸透了她的衣服，源源不断地往外流。
她虚弱地靠在我怀里，脸色苍白得像纸，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微弱。
“大娃…别哭…”
她伸出沾满鲜血的手，轻轻抚摸着我的脸，断断续续说道：
“妈妈…没事…你别担心…”
“妈妈睡一觉…就好了…”
“妈…你别说了…”
我哽咽着，想按住她流血的伤口，可血怎么都止不住：
“我这就去喊人！我去报警！我带你去医院！”
“没用的…大娃…”
妈妈摇了摇头，眼里慢慢蓄起了泪水。
她眼神透过窗户，忽然扯出了一个艰难的笑容：
“大娃，你看…下雪了…好美…”
我看着窗外飘起了鹅毛大雪，我知道妈妈很爱雪，似乎雪能够掩盖一切痛苦。
但此刻我只能疯狂摇着头：
“别说了，别说了，我一定会喊人来救你的。”
但她没听我的话，继续说着：
“这次…妈妈勇敢了一次…保护了你们…”
“之前…妈妈没有保护好你们…是妈妈的错…”
“妈妈临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，你不要恨妈妈…也不要讨厌妈妈…好不好？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轻，眼神却紧紧盯着我，带着一丝恳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