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建国这一倒下,家里的顶梁柱算是塌了一半。王桂香是个硬气的,抹干眼泪,便和林晚晴一起,咬牙扛起了生活的重担。
“妹子,你在家照顾你哥,给他换药、做饭,这摊活儿不轻省。”王桂香拉着林晚晴的手安排,语气坚决,“地里的活儿,我去!”
林晚晴看着表嫂憔悴却坚毅的脸,心中酸涩,也深知这是眼下最好的安排。她用力点头:“嫂子你放心,家里交给我。”
自此,林晚晴便留在家中,悉心照料卧床的赵建国。更换伤药,她做得从生疏到渐渐熟练。那双原本只适合执笔绣花的手,如今也沾染了烟火和药草的气息。她安静地忙碌着,纤细的身影在屋里屋外穿梭,成了赵建国病榻前唯一的慰藉。
而王桂香则重新拾起了扁担锄头,天不亮就下地,直到夜幕低垂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家。她一个人要操持原本夫妻两人才能忙过来的田地,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,几天下来,人就瘦了一圈,手上也添了新的血泡。
就在王桂香快要撑不住的时候,陆铮出现了。
那天清晨,王桂香刚到地里,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在她家的苞米地里挥着锄头,利落地清理着杂草。晨光勾勒出他硬朗的轮廓,动作精准而高效,仿佛不知疲倦。
是陆铮。
王桂香愣了一下,连忙上前:“陆铮兄弟,这……这怎么好意思让你帮忙……”
陆铮停下动作,额角已有汗珠。他看向王桂香,眼神依旧没什么波澜,只淡淡道:“顺路。”
从此,陆铮便开始隔三差五地出现在王桂香家的地里。
他来得总是很早,常常是王桂香到的时候,他已经干完了一垄地的活儿。他话极少,只是埋头做事,挥锄、间苗、甚至后来帮着挑粪施肥,那些最脏最累的力气活,他都默不作声地接手过去。他那仿佛蕴含着无穷力量的体魄和经年累月练就的劳作技巧,效率极高,几乎抵得上一个壮劳力。
王桂香起初还很是过意不去,但陆铮态度坚决,她也确实需要帮手,便只能将这份天大的恩情牢牢刻在心里。她有时会带些水或干粮给他,陆铮也不推辞,接过便吃,吃完继续干活。
屯子里的人自然看到了这一幕,不免又有闲话传出。
“啧啧,这陆阎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肠了?”
“还不是看人家赵老蔫家表妹长得俊……”
“我看啊,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!”
这些风言风语,或多或少也传到了林晚晴耳朵里。她正在院子里晾晒衣服,听着隔壁妇人意有所指的议论,手下的动作微微一顿,脸颊有些发烫,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。
她想起表嫂回家时,常常会带着感慨说起:“晚晴啊,今天又多亏了陆铮兄弟!要不是他,嫂子这把骨头怕是要累散在地里了……他话不多,可这心,是真善啊!”
表嫂的话里,是纯粹的感激。
可林晚晴知道,事情并非那么简单。她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男人冷硬的眉眼,想起他沉默注视自己的目光,想起那个意外拥抱的灼热温度,以及他清晨送来补贴时挺拔却疏离的背影……他做这一切,真的仅仅是因为热心肠吗?
这个认知让她心慌意乱,却又无法抑制地生出一丝隐秘的、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悸动。那个如同孤狼般冷峻、强大的男人,正在用一种最直接、最笨拙,却也最坚实的方式,介入她的生活,守护着她风雨飘摇的暂时栖身之所。
她不敢多想,只能将这份混乱的心绪死死压在心底,更加细心地照顾表哥,操持家务,仿佛只有这样,才能回报那无声传递过来的、沉甸甸的善意与……或许是别的什么。
而陆铮,依旧每日在林场与田地间奔波。他从未借故去赵建国家中,只是通过王桂香只言片语的提及,拼凑着林晚晴在家中的点滴。知道她将病人照顾得很好,知道她做的饭菜很可口,知道她安静得像一幅画……这就够了。
他能做的,就是替她撑起外间这片天地,让她能稍微安稳地,留在那方小小的院落里。汗水顺着下颌滴落在黑土地上,他心中那份躁动,似乎也在这种无声的守护中,找到了一丝奇异的平静。
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,在土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“晚睛…辛苦你了。”赵建国声音虚弱,带着浓浓的愧疚。他这个顶梁柱倒下,却要拖累表妹和妻子。
“表哥别这么说,你好好养伤就是最重要的。”林晚晴柔声安慰,将被子掖好。看着表哥沉沉睡去,她才轻轻端起旁边木盆里换下来的、带着药渍和汗味的衣物。
表嫂王桂香一早就去了地里,家里静悄悄的。林晚睛想着趁这个空档,去屯子东头的小溪边把衣服洗了。
那条路她走过多次,虽然上次遇到二流子后心有余悸,但青天白日,想着应该无碍。而且,家里实在堆不起太多脏衣服了。
溪水潺潺,依旧清澈见底,撞击卵石发出悦耳的声响。
林晚睛选了上次那块熟悉的大石头蹲下,将衣物浸入清凉的溪水中。她挽起袖子,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小臂,开始用力搓洗。
她专注着手里的活计,并未察觉,在溪流下游的灌木丛后,几双贪婪而猥琐的眼睛,已经窥伺了她良久。
正是以刘老四为首的那几个混混。自从上次被陆铮吓跑后,他们确实安分了一段时间,但贼心不死。
得知赵建国腿骨折卧病在床,王桂香又整天在地里忙活,家里常常只剩林晚睛一人,他们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,恶念如同毒草般疯狂滋长。
“妈的,瞧那身段,那皮肤….老子做梦都是她..”一个干瘦如猴的混混舔着干裂的嘴唇,眼睛死死盯着林晚睛弯腰时勾勒出的惊人曲线。
“四哥,赵建国那废物躺炕上动不了,王桂香那娘们在地里,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!”另一个矮胖的附和道,搓着手,跃跃欲试。
刘老四眼神阴鸷,上次被陆铮当众羞辱的愤恨和长期对林晚晴美色的垂涎交织在一起,让他恶向胆边生。
“妈的,今天非得尝尝这城里娘们的滋味不可!看她还装不装清高!”
林晚睛正将一件洗好的衣服拧干,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寒寒翠的脚步声和猥琐的笑声。
她心头猛地一紧,骇然回头,只见刘老四带着三个跟班,已经呈半圆形围了上来,堵住了她回屯子的路。
阳光被他们不怀好意的身影挡住,投下大片阴影,将林晚睛笼罩其中。
“你、你们想干什么?”林晚睛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心脏狂跳,几乎要冲破喉咙。她下意识地后退,脚跟却踩进冰凉的溪水里,激起一片水花。
“干什么?”刘老四嘿嘿笑着,一步步逼近,目光如同黏腻的毒蛇,在她因惊恐而剧烈起伏的胸口和纤细的腰肢上扫视,
“林妹妹,一个人洗衣服多寂寞,哥几个来陪陪你啊!”
“走开!我要喊人了!”林晚睛强撑着厉声喝道,声音却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
她环顾四周,空旷的溪边,除了潺潺水声,再无他人。
“喊啊!你使劲喊!”矮胖混混狞笑着,“看这荒郊野岭的,谁来救你?”
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淹没了林晚晴。她看着他们越来越近的、带着酒气和汗臭的身体,巨大的恐惧让她浑身发冷,手脚冰凉。
“别过来!”她猛地将手中拧到一半的湿衣服用力砸向刘老四,转身就想往溪流对岸跑。
“还想跑?”刘老四轻易地躲开,一个箭步冲上前,粗糙肮脏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林晚晴纤细的手腕,用力将她往回拽!
“放开我!畜生!放开!”林晚睛发出厉的尖叫,拼命挣扎,指甲在刘老四的手臂上抓出几道血痕。
但她的力量在常年干农活、身材粗壮的刘老四面前,如同蚍蜉撼树。另外三个混混也一拥而上,两人分别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臂和肩膀,将她死死按住。
“妈的,还挺烈!”
刘老四被她挣扎得火起,看着近在咫尺的、那张因恐惧和愤怒而更显凄艳的脸,以及挣扎间领口微微敞露出的那一抹惊心动魄的雪白,他眼中淫光大盛,最后一丝理智也荡然无存。
“刺啦——!”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,在寂静的溪边显得格外刺耳。
林晚晴身上那件旧蓝布上衣的领口和前襟,被刘老四粗暴地撕开一个大口子!
半边圆润的肩头和一小片绣着淡雅兰花的白色肚兜暴露在空气中,冰冷的空气激得她肌肤瞬间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。
“不——!”
林晚睛发出一声绝望至极的哀鸣,泪水汹涌而出。屈辱、恐惧、无助…种种情绪将她彻底淹没。她拼命扭动身体,双腿胡乱蹬踢,却根本无法挣脱三个男人的钳制。
“按住她!老子今天就要在这把她办了!”刘老四喘着粗气,如同发情的野兽,伸手就要去扯她的裙子。
另外两个混混也兴奋得两眼放光,死死压住林晚晴不断挣扎的四肢,那双纤细修长的腿在挣扎中从裙摆下露出大片雪白,晃得他们头晕目眩,口中污言秽语不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