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要不是我知道宋袅袅不爱我，还真以为她是在我消失之后真的担心我呢，原来是不想让朵朵一直跟着我妈啊。
当初我工作忙，宋袅袅也并不怎么爱朵朵，我就想着让我妈带朵朵，可宋袅袅却说出让我至今都无法忘记的话。
「你妈那种小门小户的老人能教出什么好人来？别到时候朵朵出去后让大家嘲笑我宋袅袅的女儿没教养没文化。」
宋袅袅看不起我，看不起我的家庭，自然不会允许我妈带朵朵。
这么久了，她的思想仍旧没有改变。
我的眸子暗了下来。
刺耳的手机铃声传来，宋袅袅的屏幕上显示着院长的电话，她毕恭毕敬的接通。
「宋袅袅，你丈夫的尸体什么时候来带走？我体谅你忙，但是你也不能仗着在医院里有成绩就故意占用医院资源吧？」
院长的话像一记闷棍，我看到宋袅袅顿时愣在了原地，脸色苍白。
「尸……体？」
她重复着这个词，仿佛不理解它的含义，手指无意识地收紧，指甲掐进了掌心，
「院长，您是不是搞错了？霍岩他……他只是……」
「宋袅袅！」
院长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沉痛，
「你是医生！死亡证明和病历系统里的记录清清楚楚！霍岩在一个月前那场车祸后，因多脏器破裂合并术中术后大出血，抢救无效死亡！
「我体谅你当时可能在处理其他紧急事务，但这不是你一个多月不闻不问的理由！
『立刻来医院处理！」
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。
浴室里，哗哗的水声掩盖不住宋袅袅骤然粗重的呼吸。
她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，瑟瑟发抖。
「死了？
『霍岩真的死了？
「不是赌气离家？不是故意躲着我？
『而是……死了？』
我听着宋袅袅喃喃自语，笑了。
没错，我死了，死在了她偷走我肾脏的那天，死在了她斥责实习护士撒谎的时候、
「袅袅？还没好吗？」
顾云州的声音从门外传来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。
宋袅袅猛地回神，手忙脚乱地关掉水龙头。
她看向镜子里那张苍白失措的脸，用力深呼吸，似乎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她迅速整理表情，拉开门，挤出一个勉强的笑。
「好了，水放好了，你去洗吧。」
顾云州看着她，眼底闪过一丝疑虑，但很快被温柔覆盖。
「袅袅，你脸色不太好，是不是太累了？」
「没事，」宋袅袅避开他的目光，「可能就是有点累。你快去洗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