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尽先一步走到副驾驶边,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。
姜书漾走过去,看到在驾驶室里开车的人是周屿京。
这辆车里也只有他一个人。
“杵着干什么,上车。”周屿京极为不耐烦的说。
姜书漾弯腰,上了车。
她拉过安全带系上,系好,抬眸,正好对上周屿京幽深不快的眼眸。
“姜书漾,架子挺大的。”
姜书漾冷眼以对:“周屿京,我架子大在哪里了?”
周屿京更为不快,却没有说话,启动车子,驶了出去。
接着,旁边的黑色迈凯伦才跟着驶了出去。
一分钟过去,两人没说话。
三点钟过去,两人依旧没说话。
十分钟过去,姜书漾接到了林漫曼的电话。
林漫曼欢快的说:“书漾啊,等会儿我们去逛街吧!”
姜书漾迟疑了几秒,说道:“漫曼,我这边有点事,可能去不了。”
林漫曼追问:“周末你有什么事情啊?”
姜书漾目光瞥向旁边的周屿京,想着该怎么回。
她还没说话,周屿京咳了一声。
姜书漾吓得手机落在脚下,她急忙捡起手机,电话已经挂断了。
“姜书漾,手机都拿不稳?”
姜书漾没理他,她点开微信,跟林漫曼聊了一会儿。
半个小时后。
车子开进了一家会员制高端会所。
车子刚刚停好,一旁站立的几个服务生就上前,热情的打开车门。
周屿京还在车里接电话没有下车。
姜书漾先下了车,她从车里出来,黑色迈凯伦里的四个人都已经下了车。
其中一个染着一头亚麻色头发的男人笑着朝姜书漾打了个招呼,说道:“嫂子好,我是屿京的好兄弟白炡。”
周屿京的朋友叫她嫂子,看来周屿京对他们没有隐瞒她的身份。
姜书漾微微一笑:“你好。”
白炡介绍完,周屿京已经接完电话,下了车,四人都走向了周屿京。
周屿京驻足看向姜书漾,姜书漾就走到了他的旁边。
在去往包厢的路上,姜书漾大概弄清楚了另外三人的身份。
另外一个男人叫盛江策,也是周屿京的好兄弟。
两个女人,一个是白炡的女朋友谭萱儿,另外一个是谭萱儿的闺蜜夏茉霜。
这四个人出生都非富即贵。
进入包厢后,周屿京坐在主位,姜书漾坐在他旁边。
而后,众人各自落座,夏茉霜坐到了周屿京的另一边。
他们进来的时候,桌上已经上好了菜,由白炡牵头,他们喝了一口酒之后,就商谈起了公事。
姜书漾饿得发慌,面对一桌子好吃的,很专心的吃着。
夏茉霜和谭萱儿本就是好闺蜜,又挨着坐,聊得很开心。
唯有姜书漾像个局外人,没怎么说话。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,她本就与这些人不搭边,跟他们这个圈子不搭边。
饭吃到尾声的时候,姜书漾起身, 出去接了个电话,接完电话,她没有急着回到包间,去了趟洗手间。
姜书漾正要开蹲位门出来,听到外面有高跟鞋走路的声音,接着就听到夏茉霜说话的声音。
“屿京哥哥怎么会突然娶了一个这么寒酸的女人呀?”
这话听着酸溜溜的。
夏茉霜仔细的观察过姜书漾,发现她全身上下的行头没有一件上档次。况且,他们这个圈子根本没有听过姜书漾这个人的名字。
可见姜书漾就是个名不经传的底层人。
可是周家这样的富贵之家,怎么会让长子娶这样的女人?
周家二公子和三公子娶的女人可都是天之骄女,富家千金。
谭萱儿说道:“我听阿炡说周屿京这桩婚事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看得出来周屿京对这个妻子没什么感情,只是用来应付家里的,吃饭的时候都全程漠视这个妻子的存在。”
夏茉霜很是不解:“这个女人根本配不上屿京哥哥,周家怎么会给他安排这种女人。”
姜书漾打开门,走了出去。
夏茉霜和谭萱儿看到姜书漾,很是惊讶,她们刚刚说的话姜书漾一定都听到了,一时间,很心虚。
姜书漾很招摇的勾唇,对着夏茉霜侃言:“如果你配得上,周家怎么没把你安排给周屿京做妻子呢?”
夏茉霜被戳了心窝子,想发作,谭萱儿拉住了她,眼神示意她还是不要回击。
姜书漾收回笑讽似的眼神,径直走到洗手池,洗了手,在墙上放纸巾的盒子里扯了一张擦手纸,搽干净了手上的水渍,把纸巾往夏茉霜旁边的垃圾桶里一扔, 出了洗手间。
姜书漾离开后,夏茉霜忍住的一口气才释放出来。
“她神气什么啊!她不过是周家一个没公开身份的儿媳妇,我倒是要好好看看屿京哥哥妻子这个头衔她能扛几天。要不是你刚刚拦着我,我早给她一巴掌了。”
谭萱儿安慰提醒道:“她现在怎么说也是周屿京名正言顺的妻子,就算周屿京不待见她,我们还是不要跟她起正面冲突为好。”
姜书漾走到吃饭的包厢门口,一个服务生走过来,对她说周屿京一行人已经上二楼包间了。
姜书漾跟着这个服务生上了二楼。
服务生把她带到包间门口就离开了。
姜书漾正要推门进去,听到了白炡在问:“京哥,你在周家一向有话语权,这次怎么听了你们家老爷子的话娶了一个之前面也没看过的女人。”
周屿京从烟盒里取了一支烟出来,咬在嘴边,白炡摸起桌上的打火机给他点燃了。
周屿京吸了一口,烟雾从他唇齿间漫延开,缠绕于他的冷隽脸上,颇有醉生梦死之态。
“要不是老爷子病重,她?入不了我的眼。”
白炡来了兴致,好奇问:“你没碰她?”
周屿京取下嘴上的烟,按灭在了面前的烟灰缸里。
这支烟他只吸了一口,他没有烟瘾,平时基本不碰。
“碰了,无趣。”
“我这个嫂子不主动?保守?放不开?”白炡笑问。
周屿京迟迟未做声,隔了一会儿他才冒出三个字:“娇得很。”
姜书漾的手从门把手上脱离,她没推门进去,转身,下了一楼,周屿京那声“娇得很”她并未听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