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皮文学第10章
悬崖上的风，吹得绳索发出轻微的呜呜声。
林辰的身体在快速下降，脚尖在粗糙的岩壁上不断轻点，调整着方向和速度。他整个人就像一只收敛了翅膀的鹰，目标明确，动作精准。
他的脑子异常冷静。
一公里，这是他和集市的直线距离。听起来不远，但中间隔着高低不平的沙丘和错综复杂的建筑废墟。坦克从侧翼绕过去需要时间，这段时间，他必须独自面对敌人，制造出足够大的混乱，把对方的注意力从人质身上吸引过来。
他不能用HK416，枪声太响，会提前暴露。
他的右手松开绳索，从胸前的快拔枪套里，摸出了那把加装了消音器的格洛克18。冰冷的金属握把让他感觉很安心。
“星期五，无人机高度再降一点，我要看清他们每个人的位置分布。”林辰对着喉部的麦克风，用极低的声音下令。
“收到，队长！”星期五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紧张和兴奋。
无人机传回的画面，通过他头盔里的战术目镜，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。
十二个敌人。
两挺架在皮卡上的DShK重机枪，是最大的威胁。八个人围在杂货店门口，其中四个人在殴打那个店主，另外四个人则是一脸淫笑地围着那个吓坏了的女孩子。剩下的两个人，在街道两头抽烟放哨。
典型的非洲军阀武装，纪律涣散，狂妄自大。他们根本不相信会有人敢在这里挑战他们。
这正是林辰需要的机会。
离地面还有十米，他猛地一蹬岩壁，身体荡向一栋废弃土房的阴影里，悄无声息地落地。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，直播间里数百万的观众，包括连麦的小蜜桃，都只能通过无人机的上帝视角，看到那个代表着林辰的黑点，消失在了一片阴影中。
“人呢？主播人呢？”
“掉下去了？不会吧？”
“嘘！别吵！看无人机画面！他在行动！”
林辰没有理会外界的喧嚣。他像一只幽灵，贴着墙壁的阴影，快速朝着集市的方向移动。他的脚步很轻，呼吸平稳，与周围的环境几乎融为一体。
很快，街道尽头的第一个哨兵出现在他的视野里。那家伙正靠在一堵断墙上，嘴里叼着烟，眼神涣散地看着远方，完全没有意识到死神正在靠近。
林辰从腰间摸出一把军用匕首，反握在手里。
他没有开枪。五十米的距离，即便有消音器，也可能惊动其他人。
他弯下腰，速度陡然加快，像一头扑食的猎豹，无声地冲了过去。
在那个哨兵闻声转头的瞬间，林辰已经到了他身后。一只大手死死捂住他的嘴，另一只手里的匕首，从他脖颈侧面毫不犹豫地捅了进去，再用力一绞。
哨兵的身体猛地一僵，眼睛瞪得老大，手里的AK步枪掉在地上，发出一声轻响。林辰没有松手，直到怀里的人彻底失去力气，才缓缓将他放在地上。
【秒……秒了？】
【我靠，这是电影里的刺杀吗？太干脆了！】
【杀人了……我第一次在直播里看到这么真实的杀人……有点想吐……】
林辰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，捡起他的步枪，继续前进。
第二个哨兵在街道的另一头。林辰没有选择同样的刺杀方式，那样太慢了。他躲在一个水果摊后面，举起了手里的格洛克18。
“噗。”
一声轻微的、像是开香槟的声音响起。
远处的那个哨兵身体晃了一下，眉心多了一个小小的血洞，然后软软地倒了下去。
直播间里，只有极少数的军迷看懂了。
【亚音速弹！主播用的是亚音速弹！所以声音才这么小！】
【这枪法……移动靶，一枪爆头，还是手枪……怪物！】
解决了两个哨兵，整个街道的入口都向他敞开了。
而此时，在杂货店门口，那群武装分子的暴行还在继续。
独眼龙奥马尔一脚将杂货店老板踹翻在地，然后狞笑着走向那个女孩。他伸出脏兮兮的手，想要去摸女孩的脸。
“不！不要碰我女儿！”老板挣扎着想爬起来，却被旁边的人用枪托狠狠砸在背上，发出一声闷哼。
女孩吓得连连后退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，脸上写满了绝望。
直播间里，尤其是小蜜桃那边的几百万观众，很多人都看不下去了。
“这帮畜生！”
“谁来救救他们啊！”
小蜜桃急得在直播间里直跺脚，眼圈都红了：“刻耳柏洛斯大哥！你快点啊！”
就在奥马尔的手即将碰到女孩的瞬间。
“坦克，动手！”林辰冰冷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。
几乎在同一时间，集市东侧的一栋三层楼的楼顶，坦克的巨大身影站了起来。他手里那把缴获来的AKM，在他手中就像一支小巧的玩具。
“吼！”
坦克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，对准了其中一辆皮卡上的重机枪手，扣动了扳机。
“哒哒哒哒哒！”
狂暴的火舌瞬间喷涌而出，7.62毫米的子弹形成一道密集的弹雨，劈头盖脸地朝着那挺重机枪泼洒过去。
车上的机枪手和旁边的弹药手还没反应过来，就被打成了筛子，血雾爆开，整个人从皮卡上翻了下来。
这突如其来的攻击，让所有“黑蝰蛇”的成员都懵了。
“敌袭！！”
“在楼顶！！”
奥马尔也是一惊，下意识地就想去抓旁边的女孩当人质。
但他已经没有机会了。
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坦克的火力吸引到楼顶的瞬间，一道黑影从街道的拐角处闪了出来。
是林辰！
他手中的HK416终于发出了怒吼。
“砰！砰砰！”
他没有扫射，而是以一种惊人的速度，进行着精准无比的点射。
第一个反应过来，试图举枪还击的武装分子，眉心中弹，仰面倒下。
第二个想躲到车后面的，刚一转身，后脑勺就爆出了一团血花。
第三个和第四个挤在一起，惊慌失措地寻找着敌人，被林辰两发子弹，一前一后，全部撂倒。
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，围在店门口的八个敌人，就倒下了一半！
这恐怖的杀戮效率，让剩下的人肝胆俱裂。
“魔鬼！是魔鬼！”
他们终于想起了昨天被RPG轰炸后，那个单手持AK反杀他们一个机枪小队的男人！
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们的心脏。
奥马尔吓得魂飞魄散，他放弃了抓人质的念头，连滚带爬地躲到了皮卡车后面，对着剩下的手下疯狂地嘶吼：“还击！给我还击！杀了他！！”
剩下的几个武装分子和另一辆皮卡上的机枪手，也终于反应过来，开始对着林辰的方向疯狂扫射。
“哒哒哒哒哒！”
子弹像雨点一样泼洒过来，打得林辰藏身的墙角碎石飞溅。
直播间的画面，一边是坦克在楼顶居高临下地压制，另一边是林辰在街道上和敌人激烈对射，中间是无人机拍摄的全景。
数百万观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太刺激了！这比好莱坞大片还猛！”
“主播顶住啊！干死这帮杂碎！”
林辰被火力压得抬不起头。他冷静地更换着弹匣。
“坦克，敲掉另外一个。”
“收到，队长！”
楼顶上，坦克咆哮一声，调转枪口，对准了另一挺重机-枪。
但这一次，对方有了准备，密集的子弹也朝着坦克扫了过来，打得他身前的矮墙火星四溅。
坦克被压制住了。
“妈的！”林辰咒骂一声。他知道，不能再拖下去了。
他从战术背心上摘下一枚闪光弹，拔掉保险，默数了两秒，然后猛地从墙角扔了出去。
闪光弹在皮卡车旁边凌空爆炸。
“嗡——！”
一阵刺眼的白光和高频的蜂鸣声瞬间笼罩了那片区域。
奥马尔和他的手下们惨叫着捂住了眼睛和耳朵，暂时失去了战斗力。
就是现在！
林辰从掩体后闪出，手中的HK416再次咆哮。
“砰！砰！砰！”
三个捂着眼睛的武装分子，被精准地点名，栽倒在地。
同时，楼顶上的坦克也抓住了这个机会，对着那挺暂时哑火的重机枪，再次打光了一整个弹匣。
机枪手被打得从车上飞了出去。
战斗，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，就接近了尾声。
整个集市，只剩下躲在车后面，被闪光弹震得七荤八素的奥马尔。
林辰一步步地朝他走去。
奥马尔晃了晃脑袋，视力刚刚恢复一点，就看到一个浑身散发着杀气的身影，正端着枪，像地狱来的死神一样向他走来。
“不……不要杀我！”他吓得屁滚尿流，扔掉手里的枪，跪在地上，语无伦次地求饶，“钱！我给你钱！我父亲是卡夫将军！你不能杀我！”
林辰走到他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“告诉我，是谁给你们的情报，让你们来这里的？”林辰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。
“是……是一个本地的线人！他说这家中国人有钱！我不知道……我不知道是你的人啊！”奥马尔为了活命，什么都招了。
“线人？”林辰心里有了数。
他不再废话，枪口缓缓下移，对准了奥马尔的膝盖。
“不——！”
“砰！”
奥马尔的左腿膝盖炸开一团血肉，他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。
“砰！”
右腿膝盖，也被打碎。
林辰废掉了他的双腿。他要让卡夫将军知道，动他的人，是什么下场。
做完这一切，他转身走向那对吓傻了的父女。
杂货店老板挣扎着爬起来，看着满地的尸体和哀嚎的奥马尔，又看了看走到面前，如同天神下凡般的林辰，嘴唇哆嗦着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林辰收起枪，看着这个曾经给过自己温暖的中年男人，脸上露出一丝柔和。
“老板，没事了。”
他伸出手，将瘫坐在地上的女孩扶了起来。
“别怕，有我在。”
直播间里，在经历了长达两分钟的死寂后，弹幕如同火山喷发般，彻底淹没了整个屏幕。
【赢了！！！！】
【主播牛逼！！！！！！！！】
【以一己之力，全歼敌军！这是真神仙啊！】
【犯我中华者，虽远必诛！！！】
小蜜桃的直播间里，她整个人都看呆了，当看到林辰扶起那个女孩的时候，她才反应过来，激动地又蹦又跳，眼泪都流了出来。
“他赢了！他救了他们！呜呜呜……太帅了！”
而林辰，在安抚好父女俩之后，对着通讯器，下达了新的命令。
“星期五，可以切断直播了。”
“坦克，下来，打扫战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