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喝粥怎么行?
苏软软是个肉食动物。
在末世啃了几年压缩饼干,如今有了条件,她绝不会亏待自己的胃。
那块五花肉被她放在案板上。
菜刀虽然钝了点,但在她手里依然舞得飞快。
“笃笃笃——”
有节奏的切菜声,听得两个孩子一愣一愣的。
切成麻将大小的方块。
冷水下锅焯水,撇去浮沫。
锅底留少许油,放入几块冰糖炒出枣红色的糖色。
肉块倒入锅中翻炒。
滋啦——
油脂爆开的声音,在这个寂静的深夜里简直是天籁之音。
肉香味瞬间爆发。
霸道地压过了之前的米香。
混合着酱油和香料的醇厚味道,直往人鼻孔里钻。
门口的陆子恒终于忍不住了。
他双手死死扒着门框,拼命吞咽着口水,喉结疯狂滚动。
这味道太犯规了!
就连过年的时候,大队长家杀猪,也没这么香过啊!
苏软软并没有放太多复杂的调料。
空间出品的顶级食材,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。
加水没过肉块,小火慢炖。
趁着炖肉的功夫,她又在旁边煎了三个荷包蛋。
焦黄酥脆的边缘,嫩滑的蛋心。
一刻钟后。
大火收汁。
每一块肉都裹满了红亮浓稠的酱汁,晶莹剔透,颤颤巍巍。
盛饭。
三个缺了口的粗瓷大碗。
雪白的大米饭堆得冒尖。
上面铺着厚厚一层流油的红烧肉,再盖上一个金灿灿的荷包蛋。
最后淋上一勺灵魂汤汁。
这卖相,这分量。
放在现代或许不算什么,但在七零年代,这就是国宴级别的待遇。
苏软软端着碗走到那张破木桌前。
把碗筷重重一放。
“吃。”
哪怕是一个字,也带着让人不敢违抗的命令感。
两个孩子站在桌边,呆若木鸡。
不敢动。
陆子恒死死盯着那碗饭,拳头捏得咯吱作响。
这是断头饭吗?
她是想把他们喂饱了,然后卖个好价钱吗?
还是下了毒?
“不吃?”
苏软软拿起筷子,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。
软糯Q弹,肥而不腻。
灵泉水的加持让肉质更加鲜美。
她满足地眯了眯眼,然后冷冷地扫了两人一眼。
“不吃我就倒去喂狗。”
话音刚落。
早就忍到极限的陆子远哇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一边哭一边扑到桌边。
“我不怕死!我要吃肉!”
小家伙抓起筷子,甚至顾不上烫,夹起一块肉就塞进嘴里。
油脂在口腔爆开的瞬间。
那种从未体验过的极致美味,瞬间击碎了他所有的防线。
眼泪掉得更凶了。
“哥……好吃……呜呜呜太好吃了……”
看到弟弟吃了没事。
陆子恒那根紧绷的弦也断了。
去他妈的尊严!
去他妈的断头饭!
只要能吃上一口这样的肉,死了也值了!
他也扑了上去。
两兄弟头埋在碗里,吃得呼哧作响。
没有任何餐桌礼仪可言。
那是对食物最原始、最疯狂的渴望。
大块的肉塞得腮帮子鼓鼓的,米饭粒沾在脸上。
苏软软慢条斯理地吃着。
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脸上。
虽然瘦得脱了相,但不难看出五官底子极好。
眉眼间,确实有几分那个草垛里男人的影子。
尤其是陆子恒,那股子倔强劲儿,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不到十分钟。
两兄弟的碗比脸还干净。
连最后一滴汤汁都被舔得干干净净。
吃饱喝足。
两人似乎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。
看着苏软软的眼神变得极其复杂。
既有残存的恐惧,又多了一丝茫然和不知所措。
这个坏女人……真的给他们肉吃?
“去把碗洗了。”
苏软软放下筷子,指了指桌上的空碗。
陆子恒身体一僵。
但这次,他没有反抗。
甚至有些慌乱地站起身,手脚麻利地收拾起碗筷。
甚至连苏软软那份也抢着收了。
生怕她反悔,又要打人,或者把吃进去的肉让他吐出来。
看着这一幕,苏软软心里冷笑。
果然。
对付这种熊孩子,一顿揍不够,就再加一顿红烧肉。
趁着大宝洗碗的功夫。
苏软软烧了桶热水。
这具身体太脏了,一身的汗臭味,简直无法忍受。
她躲进简陋的洗澡间,锁好门。
脱下那身打满补丁的旧衣服。
镜子里映出一具瘦削却难掩风情的身体。
虽然皮肤有些枯黄,因为长期劳作有些粗糙。
但骨架匀称,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不含糊。
五官更是精致明艳,只是以前原主总是一副苦瓜脸,生生把这副好皮囊给糟践了。
苏软软从空间里取出一杯灵泉水,一饮而尽。
暖流顺着喉咙滑入胃部,瞬间流遍四肢百骸。
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。
原本沉重虚弱的身体,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,瞬间变得轻盈起来。
皮肤上更是渗出了一层黑乎乎的油脂。
那是体内排出的毒素。
洗刷干净后。
苏软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皮肤明显白了一个度,变得细腻光滑,隐隐透着玉一般的光泽。
眼神更加清亮,透着一股逼人的灵气。
这才是她苏软软该有的样子。
刚穿上衣服准备躺下休息。
“砰!砰!砰!”
破旧的院门被人砸得震天响。
摇摇欲坠的门板仿佛下一秒就要寿终正寝。
紧接着。
一道尖利刺耳的叫骂声划破了夜空。
“苏软软!你个丧门星!给我滚出来!”
“大半夜的偷吃什么好东西?那个味儿都飘到二里地外了!”
“不知道孝敬长辈的烂货!把你藏的野男人也给我交出来!”
屋里的两个孩子瞬间吓得瑟瑟发抖,缩成一团。
那是他们的奶奶。
那个偏心偏到胳肢窝,恨不得吸干他们一家血的陆老太。
苏软软擦头发的手一顿。
眼中闪过一丝寒芒。
呵。
极品虽迟但到。
既然主动送上门来找虐。
那就别怪她拿这老太婆立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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