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皮文学第9章
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时，顾景宸正坐在苏家老宅的院子里。
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，却驱散不了他心头莫名的不安。
他掏出手机，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与此同时，苏父的手机也响了起来。两人对视一眼，各自接起了电话。
“您好，这里是天堂殡仪馆。”
听筒里传来一个平静而职业化的女声，“给您致电是因为苏沐梨女士的葬礼，特定指定了您为她的扶棺人，请您务必正装前来，尊重逝者意愿！”
顾景宸的手指猛地收紧，指节泛白。
他几乎是吼了出来：“你说什么？苏沐梨的葬礼？开什么玩笑！”
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依旧冷静：“先生，请您节哀。苏沐梨女士已于昨晚去世，遗体目前停放在我们殡仪馆。”
顾景宸的呼吸一滞，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。
不可能！
这一定是苏沐梨的恶作剧！
她故意找人演戏的！
他转头看向苏父，发现对方的脸色同样惨白，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。
“不可能……这不可能！”
顾景宸猛地站起身，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
他顾不上理会苏云汐疑惑的目光，大步冲向门外，“我现在就去殡仪馆！”
苏沐梨，看我如何揭穿你！
苏父也踉踉跄跄地跟上，声音颤抖：“沐梨……我的女儿……”
两人一路疾驰，顾景宸的车几乎要飞起来。
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苏沐梨昨天的样子——
玫瑰色的长裙，苍白的脸色，还有那句“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”。
当时他只当她是在赌气……
殡仪馆的门口冷冷清清。
工作人员早已等候在那里，见到两人后微微鞠躬：“请跟我来。”
穿过长长的走廊，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与花香混合的味道。
顾景宸的脚步越来越沉重，直到停在一扇门前。
工作人员推开门，轻声说道：“苏沐梨女士就在这里。”
房间中央，一张铺着白布的床上，静静地躺着一个人。
玫瑰色的长裙，苍白的脸颊，紧闭的双眼——是苏沐梨。
顾景宸的腿一软，险些跪倒在地。
他踉跄着走到床边，颤抖着伸出手，想要触碰她的脸，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。
她的皮肤冰冷得刺骨，没有一丝生气。
“苏沐梨……”
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，“你怎么能……怎么能这样……”
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悲伤。
明明他不爱这个女人。
苏父扑到床边，老泪纵横：“沐梨！爸爸错了……爸爸真的错了啊！”
工作人员默默地退到一旁，等到两人的情绪稍微平复后，才走上前来，递过一个信封：“这是苏沐梨女士留给顾先生的。”
顾景宸接过信封，手指颤抖着拆开。
里面是一张假结婚证，还有一封信。信上只有一句话：
【顾景宸，我恨你，永不原谅！】
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的心里。
他死死攥着信纸，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。
“她是怎么死的？”
他猛地抬头，双眼通红，“她之前明明还好好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