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县县城。
这里距离江氏祠堂,不过三十里地的距离。
一座朱门碧瓦的宅子,矗立在离县衙不过五百米的距离。
一对人高石狮立在大门前,宅子四周竖起两米高的围墙。
从外面往宅子里面看,院后一丛碧玉修竹,迎风飘摇。
只粗略一看,就知道它比周围的宅子,宽敞许多,也富丽许多。
虽只是个县城的富户,却也颇有高门大户的风采。
马氏族长马元武在自家的后花园,他是一个身穿儒袍的四十多岁中年人。
正不时挑一点鸟食,提笼逗鸟,却有些心不在焉。
很快,有一人来报。
“族长!”
马元武精神一振。
“我让你查探的事,有什么消息?”
来人气喘吁吁,是马氏一员干将,名叫马宝成。
“族长,属下找了族老,陪我从青山镇奔了个来回。
您猜得没错,那里果然有浩气天地的异像,而且正是江氏祠堂所在。”
居然是真的?马氏和江氏实力旗鼓相当。
要是江氏得了这一场造化,那岂不是要稳压我马氏一头。
马元武脸色一沉,有些岔怒:“他们好造化!”
马宝成见状,连忙作揖道:“我和族老赶到青山镇的时候,浩气天地已经到了尾声。”
“这么快?”
“是的,据族老估计,这浩气天地,只持续了半个时辰左右。
而且在最后时刻感应到的浩然之气,气如游丝。
再往前推,想必也没有多强,所以族长不用担心。”
江政这才脸色稍微缓和。
“希望如此,但不管怎么说,也是一场不小的造化。
幸好我提前做了准备,派了谦坤和元止去那了。
凭他们的伶俐,想必会给江氏造成不小的麻烦。”
马宝成连忙拱手赞道:“族长英明,原来您早就有先手,倒是属下白担心了。
族长,江氏有此异象,按往年规矩,我们要去道贺一番,你看……”
马元武挥了挥手。
“这事我自有计较,你先退下吧,记着帮我屏退左右,我想一个人静静。”
“是,族长!”,马宝成躬身退下。
马元武提笼逗鸟继续等待着。
片刻之后,又有一人不走正门,秘密来报。
来的不是马家的人,而是一个挽着道髻,穿黑色道袍,年约三旬的道士。
看面容极为干练。
“马族长!”
马元武顿时眉开眼笑,进一步迎上。
“清风道长,我等你的消息好久了,青城子道长可有什么吩咐?”
清风道人打了个稽首。
“总算不负马族长所望,我师尊日夜卜课,观月变星移,算到红尘珠即将出世。”
“此话当真?”,马元武眼中喜色一闪而过。
“自是当真,只要此事一成,马氏必将族运昌隆。
而马族长你,升到儒家六品解惑境境,指日可待,甚至五品不惑境,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马元武大喜。
“多谢清风道长,也替我拜谢尊师。
道长前些时日,吩咐我准备的东西,我已经备好了,请过目。”
马元武说罢,拿出一个檀木盒子。
他正要打开,清风已经一把按住。
“师尊嘱咐过我,不能随意打开,我带回真武观即可。”
“还是清风道长想得周到,敢问道长,还有什么指教。”
两人在马宅后院商议完毕,清风道人又悄悄地离开,除了马元武,并无人知晓他曾来过。
等清风道人走后,马元武又大喊了一声。
“宝成!”
马宝成很快出现在马元武面前:“属下在。”
“备轿!去衙门找县太爷,然后再转青山镇。”
“族长,属下这就去准备。”
……
江氏宗祠,天上的乌云又散开了一线,阳光透过云层,直射而下。
江政一道文气轰轰烈烈就朝着马元止小腹以下的部位袭去。
马元止顿时吓了一跳。
当江政的文气攻到的时候,他突然发现,自己的文气一滞。
居然无法有效抵挡江政的攻击。
只好不顾面子,就地一滚,勉强避过要害。
江宁指出的攻击位置,竟然比江政自己选择的还有效果。
江政大喜。
“诸位同宗,看老夫如何戏弄这两个小人。”
自此后,江政越发的从容不迫。
他轻抒一口文气,似白纸泼墨,挥洒自如。
甚至一道文气,还能兵分两路,分而攻之。
而江宁,就不断将浩然之气注入眼睛,监视马家两人文气运行的位置。
一到关键时候,他就出声提醒。
现场不时响起一个稚童,清脆的嗓音,犹如黄鹂初啼。
但内容不堪入耳。
基本上都是这样的。
“族长,马元止浑身奇臭无比,更有味道从腋下发出,玷污我江氏宗祠,不如给他腋下一记重锤……”
“族长,马元止偷看女人洗澡,我预料他的眼睛必有一劫……”
“族长,锁马元止的喉,让他一动不动像王八……”
句句不离马元止要害之处。
每当马谦坤想要从旁协助马元止,江宁就会很“体贴”的提醒江政,转而攻击他的要害。
逼得他不得不防守。
那清脆声音,听在马家两人耳中,却犹如鬼哭狼嚎,杀人之音。
初时,江政还有些自襟,没有下黑手。
耐不住每次他攻击得手,江宁就拍手轰然叫好。
比如。
“好厉害的一招天外飞仙,族长这一手乃是当世奇功,神鬼难测……”
“族长这一式,得祖宗庇佑,文气似大浪涛涛,延绵不绝……,想必那两人,此时已经喊爹叫娘了。”
“族长威武,一动不动,就杀得敌人丢盔卸甲……”
“天不生我江族长,儒道万古如长夜……”
直说得江政老怀大慰,仿佛体内生出飘飘然神仙之气。
体内文气冉冉而升,直冲蒙窍。
招式更是越来越下流。
江政眼神微眯,笑意覆面,江宁每次提出的意见,都恰到好处。
连他好久不用的“武艺”,都越用越顺手。
他看江宁也是越来越顺眼。
“江毅,你生了个好儿郎啊。”
刷的一下,无数双眼睛,一起看向江毅,眼里都是疑问。
江毅你是怎么教的?
一旁的江毅,在上百位宗族亲友的注视下,感觉冷汗潺潺。
冤枉啊,宁儿天生聪慧,这些话,真不是我教的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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