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菀筠心中一喜,慢慢走了过去。
她乖巧地拿起墨棒慢慢研磨。
精灵般的眼睛紧紧盯在谢枭执的手上。
他正在练字,写了一幅又一幅。
两个人并没有交流什么,但是距离却非常近。
谢枭执看似在认真写字,其实他已经就着烛光在默默观察宋菀筠。
她的侧颜,她凝脂的肌肤,她粉嫩的嘴唇,以及那玉一样的脖颈……
他的喉结很明显滚动了一下,墨汁在纸上晕开。
宋菀筠专心研墨,并没有发现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。
谢枭执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姑娘。
好喜欢,想要她。
他注意到了插在她秀发上的珠钗,小巧精致,还泛着璀璨。
他想要。
又看到了她白皙手腕上的那个白玉镯子,被她养的很好,极润。
他也想拿过来。
然后,再是挂在宋菀筠脖颈上的一副绿玉项链。
珠子圆润饱满,颗颗发亮。
就那样垂在她的胸前,起起伏伏,诱人极了。
这串项链,他也同样想占为己有。
谢枭执的眸光暗了。
凡是宋菀筠的东西,凡是跟她身体有接触的东西,他都想拿过来。
想着想着,他的呼吸便重了。
大掌轻轻往小姑娘的腰间一用力,她惊呼一声,便软倒在了他的怀里。
“啊,太子哥哥,唔……”
话未说完,便被他用唇封住了。
她先是推拒了几下,随后越吻越浓烈,便渐渐放弃了抵抗。
“太子哥哥,不要欺负我。”宋菀筠哭了。
桃花眼里泪如雨下,都被谢枭执用吻轻轻咽了进去。
“别怕,孤没有欺负你,孤是在教你画画。”
大掌猛地一用力,宋菀筠身上的衣裙便如碎片般落下。
她的发丝散开,珠钗落地,连脖颈上的项链也断了。
眼睛哭得红红的,看起来可怜又勾人。
谢枭执先将人抱到了书桌上,又取来一支狼毫,沾上了艳丽的彩墨,开始在那如玉的肌肤上作画。
很快,一幅极其美丽的春景图便画好了。
梅花娇艳欲滴,玫瑰可爱勾人。
他只觉得自己的手指都在颤抖,太美了,自己的画太美丽了。
菀菀也好美。
甚至比他笔下的花朵还要诱人。
他埋首于自己的风景画里。
“啊。”宋菀筠一慌,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水。
茶水溅到画卷上,墨色晕开,给画上的玫瑰润了色,晶莹剔透。
谢喉结滚动,低下头,吻,深吻。
“太子哥哥,太子哥哥?”
宋菀筠伸手在谢枭执的眼前晃了晃,“请问我可以看您的画了吗?”
她手里拿着墨棒,早已将墨汁研好。
此刻正睁着一双桃花眼,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。
身上穿戴得整整齐齐,连发丝都没有乱。
谢枭执哑声笑了笑,方回过神来。
原来方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臆想啊。
“太子哥哥,请问我现在可以看您的画了吗?”宋菀筠又问了一遍。
“当然可以!”
他十分自然地将抽屉里的画卷拿出,共有五六卷。
全在她的面前一一展开。
宋菀筠瞪大眼睛,终于找到了那幅她留有记号的画轴。
随着画面的呈现,她也从激动、期待,渐渐转变为平静。
好消息,那幅画像确实是她。
坏消息,上面却写着佛经。
不仅如此,谢枭执还将其他画卷拿给她看。
全是人像,都是他身边伺候的人。
福安,亲卫,嬷嬷……他几乎替每个人都画了画,并抄了佛经。
“孤信佛,希望身边的人能平安顺遂,因此给你们每个人画了一副人像。”
“菀菀莫怪,是孤唐突了。”
“怎么会?是我荣幸之至!”她的眼里难掩失望,却仍屈身福礼,“太子哥哥能想到我,是我的福气!”
原来不是单单画了我啊?
那么多人无差别对待,我在他心里也就比东宫的野猫地位高些吧?
谢枭执,你什么时候能够看到我的心意呢?
什么时候能够放下佛心,沾染一些七情六欲?
*
宋菀筠离开后,福安走进了书房。
他为谢枭执捏了把汗。
“殿下英明!”
“您不仅照着中午的画像补了一张新画,还在卷轴上做了一模一样的记号,真是神仙来了也难发现。”
他谄媚地拉过谢枭执的胳膊,替他揉捏。
“就是苦了主子了,还顺带画了那么多人的画像……您的身体多娇贵呀,为了赶画,手都快磨出茧子了。”
谢枭执:“孤练剑,手本来就有茧,你不知道?”
福安:“知道归知道,但如果让奴才帮您画就更好了!”
谢枭执:“孤的墨画,尔等仿不出来。”
福安翻了个白眼,不以为然,“主子说到底还是在乎宋姑娘,就因为人家一句话,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奋笔疾画,可心疼死奴才了。”
“滚!”
“…是!”
*
夜色正浓,月亮躲进了云层里。
宋菀筠将自己泡在浴桶里,复盘今天的事情。
“我会不会太心急了?被谢枭执看出来我是什么样的人了?”
她将头埋进水里,又猛地浮出水面。
一双玉臂搭在浴桶旁,肌肤晶莹剔透,水珠沿着下巴,慢慢滑过脖颈,一路向下。
她的小衣、肚兜、项链、首饰随意挂在一旁。
烛火摇曳,熏香渐浓,她越来越困,直到沉沉睡去。
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,那位躲在暗夜中多时的人间妖孽,才慢慢从屏风那边走了进来。
他穿着玄衣,眼神幽暗无比,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文尔雅。
那埋藏在深处的蚀骨欲念,正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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