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边吃边聊,气氛融洽。
包厢的门突然被粗鲁地推开,发出一声噪音。
苏澈和宁栀扭头看去,眉宇间隐藏不悦。
门口站着一个穿休闲西装的男子,外套敞开,里面是深色衬衫,左手插着裤兜。
他看到与宁栀吃饭的男人是苏澈,微微惊讶,而后自动忽略,笑着走进门,伸出双手:
“宁总,欢迎光临小店,相请不如偶遇,这顿我请!服务员,加个位置!”
旖旎的气氛全然被破坏,苏澈将筷子拍在桌面上,一个箭步过去揪住徐雷衣领,阻止他的咸猪手触碰宁栀。
“徐雷,你不要太过分了。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我的容忍限度。”苏澈说。
徐雷想甩开苏澈的手,却发现他抓得很紧,骨节发白,手背青筋分外明显。
徐雷不明所以,抬头瞪着苏澈:“看你穿得人模狗样,应该是来求宁总办事的吧?怎么,夏繁还没原谅你吗?
装!我就知道你那天在装!谁不知道你是舔狗!
苏澈,你求你的情,我泡我的妞,井水不犯河水,加个位置大家一起聊,相安无事,没必要把场面闹得难看!”
说到这里,徐雷看向宁栀,右手按住胸口:“宁总,我对你的心,天地可鉴!”
店长和服务员挤在门口,眼神慌张,碍于少东家的身份,不敢进来劝和。
徐雷对自己提出的方案自信满满,苏澈没有拒绝的理由,扭头时却看见一个拳头在眼前急速放大。
徐雷被一拳打倒,瞳孔失焦,一时间站不起来。
店长惊呼,这下越闹越大,不知道如何收场。
徐雷晃了晃脑袋,目光聚焦到苏澈脸上,怒吼:“苏澈,你在干什么?
这顿我请,加个位置而已,你至于打我吗?”
说完,徐雷呲牙咧嘴,整个下巴都在痛。
人多热闹,出来玩这很正常,他实在不理解苏澈的过激行为。
宁栀叠着腿,微微转过身,双手放到膝盖上:“徐雷,你知道他是我什么人吗?”
徐雷茫然看着宁栀,脑袋好一会儿才转过弯:“你,是夏繁的小姨;苏澈,是夏繁的未婚夫……不过他已经跟夏繁退婚了,他还能是你什么人?”
“他是我老公。你在我老公面前调戏我,说什么对我的心天地可鉴,难道不该打吗?这件事闹到派出所,理亏的还是你。”
听了宁栀的话,门口的店长和服务员都是皱紧眉头……人家夫妻一起吃饭,本是轻松浪漫的事,徐雷明目张胆进去,无所顾忌地调戏人妻,简直过分。
尽管听宁栀说了两次老公,但徐雷还是无法相信,他目光茫然,看了看宁栀,又看了看苏澈,声音陡然变尖,就像皇宫里宣旨的太监:
“这不可能啊!你是刚回国的白富美,豪横多金,他是刚被赶出家门的富二代,身无分文,相差那么悬殊,你们怎么可能是夫妻!你骗我的是吧,你拿苏澈过桥?
不要以为这样就能吓退我,我徐雷出了名的深情,为女人敢闯刀山火海!宁栀,请相信我对你的爱意!”
苏澈深吸一口气,走到徐雷身边,抬起右手狠狠甩下去,“啪”的一声,徐雷半边脸肉眼可见肿起,五道清晰的指印。
“一而再再而三,你他妈当我是武大郎?不给点颜色你看看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火大!”
说着,苏澈左手又甩了下去。
徐雷眼冒金星,一张脸肿得哆啦A梦似的,他伸手乱指:“苏澈,打人不打脸,你他妈把我惹毛了,我叫人弄死你!”
“这个时候还给我装西门庆,去死吧你!”苏澈一脚下去,徐雷被踹得四脚朝天。
宁栀担心闹出人命不好收拾,起身挽住丈夫胳膊,对地上的徐雷说:“徐雷,陆家明知道我有丈夫,还想撮合我俩,用心歹毒。
今天的事情全因他们而起,你与其恼恨我老公,倒不如将怒火烧向陆家。”
“陆家?”徐雷愣在原地,仿佛当头挨了一棒。
“没错,他们怎么跟你说的,实际情况又是怎么样的,你到现在都拎不清吗?”一想到陆家的无耻,宁栀深埋心底的怨恨在眼中一闪而过。
“徐家再有钱,也需遵守公序良俗和法律,假如你一开始知道我结了婚,你还会三番四次去纠缠有夫之妇吗?
无论最后结果怎么样,对陆家而言都是有利而无害。倘若你被打伤或者拘留,乃至坐牢,陆家在背后都只会笑你傻。”
地上的徐雷,一边摸着自己红肿的脸,一边委屈地说:“我算看出来了,陆家把我当作傻子来玩,徐家一脉单传,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半信半疑地看着宁栀:“你真的结婚了,而且是和……苏澈?”
宁栀二话不说,操作手机,调出结婚证的照片。
看到红背景前两个穿白衬衫的人笑容甜蜜,徐雷心痛不已,右手猛捶地面:“为什么?为什么?我哪点比不上苏澈?”
当事人一脸无奈,但没有说话,因为宁栀明显想将徐雷发展为盟友。
他不能在这个当口拆台。
宁栀面露笑容,语气就像姐姐安慰吃不到糖的小弟弟:“徐雷,你很优秀,当今社会像你这么情深似海的男人,打着灯笼都找不着。
不过我七岁的时候就认识苏澈,我们共同度过一段艰苦的日子,从那时起,我就想嫁给他。
其实苏澈退婚是为了我。由于我和夏繁是亲戚,传出去对大家的名声都不好,所以我们低调领证。在这件事上,苏澈承受了很多。”
徐雷听后脸色通红,却又浑身舒畅,瞥眼看向苏澈,喃喃自语: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苏澈是幸运的,但抱得美人归的同时,也承受了苦痛。
徐雷眼眸微眯,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。
宁栀展现出女总裁的风度,向徐雷伸出手:“地面凉,起来再说吧。”
她的手如细磨玉石,手指纤长而柔软,每个指节都仿佛经过精雕细刻。
徐雷咽了口唾沫,握住宁栀的手借力站起身,害怕再次被苏澈揍,快速松手,然而目光留恋不舍,悄悄握紧右手,让余香长留。
苏澈只瞟了徐雷一眼,他关心的是宁栀。这件事虽小,却也看出宁栀复仇的决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