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皮文学周素娥极大的力道把她往后拽，“你把嘉言害到住院，现在还不去照顾他？江舒漫你有没有良心？”
“让开！”江舒漫实在不想再跟这种人胡搅蛮缠下去。
可周素娥本就不愿放过她。
嫁到他们老宋家，本就是要伺候丈夫的！
她竟然敢跑？
周素娥直接拦在她前面，满脸凶狠，“江舒漫，你果然外面有男人了是不？我警告你，赶紧去照顾嘉言，否则我们宋家再不认你！”
江舒漫:“那我可得好好感谢你！”
“你……你说的什么话？像你这种家里都没人的，死了都进不了祠堂，还不得巴紧了我们老宋家？！再说了！这还没离婚呢你就先打婆婆后打老公，还有没有天理！”
周素娥是比宋嘉欣更没皮没脸的作风，见江舒漫不为所动，便扯着她的衣服直接跪了下来。
“我这当妈的给你跪下来，求你别走——这个家不能没有你啊！”
“你——”江舒漫不敢置信，一个人究竟要多舍的去脸，才会为了栽赃陷害当众下跪？
可偏偏这样的道德绑架最是有效！
她这一跪，周围瞬间聚集过来一圈人——
众人忍不住议论。
“打人啊？看着温温柔柔的女孩子怎么是个家暴犯？”
“她婆婆都给她跪下了，天大的矛盾也该消了！”
“这儿媳妇当的，也不怕折寿！”
这些声音极大，毫不遮掩！
江舒漫抬起头，看见周素娥和宋嘉欣脸上极明显的得意。
她突的生出些恍惚。
她们得意什么？
得意欺负了她五年，让她忍耐了五年吗！
这瞬间，她过去苦苦熬过的每一个夜每一滴心血，受到的所有委屈，都在这瞬间汹涌袭来——
江舒漫终于忍无可忍。
“够了！”
她捂着宋曦的耳朵，声音极大，“是你儿子先出的轨。”
“背叛这个家的人不是我！”
“还有你这个伤害我女儿的老货！我离了婚不是正合你心意？回头让宋嘉言重新娶个厉害的进门，看她怎么‘照顾’你！”
话音落下，周素娥瞬间安静。
江舒漫清楚看到她眼底的忌惮之色。
相处五年，她太清楚周素娥性格的缺陷。
这个一路苦过来的老太太，不怕流言不要脸，唯独只怕老了没人伺候。
她和这样的人，连多分辨几句的意义都没有。
江舒漫看着她闪烁的眼神，突然笑了，“你们不就是想我去见宋嘉言？”
“我去就是了。”
“正好，也该和他把离婚协议书签了。”
周素娥愣了一下。
见江舒漫已经往住院部走去，立刻便从地上爬起来。
“离婚？什么离婚！她不就是说说而已，还真敢离不成？”
宋嘉欣更是不相信江舒漫敢离，得意走在前头，用鼻孔看人，“你早听话不就没这些事了。”
“就是，非得折腾这一遭。”周素娥得意洋洋推开了病房门。
病床上的宋嘉言抬起头，正好望见抱着孩子的江舒漫。
他当即笑了。
“你？”
“果然眼巴巴来了。”
“是，她带着曦曦在医院，跟我们偶遇呢？刚刚还吵了一架才肯过来。”宋嘉欣嘲讽地看着江舒漫，心底满是不屑。
不就是为了女人那点自尊，非要她们三催四请才肯过来。
实际上她爱自己这个弟弟爱的要死，怎么可能会离？
便不在意地摆摆手，“好了，你们夫妻俩聊吧。漫漫，可不要再使性子了，姐姐的经验告诉你，对男人，一定要温柔听话——”
“你那给男人填嫖资赌资几十万的经验，大可不必说出来。”
“你——给脸不要脸！”宋嘉欣用力跺了跺脚，却终于是被周素娥拉了出去。
两人琢磨着，“江舒漫这贱人脾气越来越大，都是嘉言娇惯着！照我说，就该阖家一起住，磋磨她的性子才是——”
“没错，正好家里保姆伺候的不舒心。还是儿媳妇亲自伺候我，更稳妥些。”
……
江舒漫抱着曦曦静静站在病房内， 望着逆光坐在床上的男人很久，才终于被宋嘉言的话打破岑寂。
“还知道过来道歉？算你还有那么一丁点良心。”
江舒漫怔了一秒，没反驳。
刚刚那瞬间，日光笼罩着宋嘉言时，她恍惚想起了五年前那一天。
从医院醒来的自己抬起头，看见在隔壁病床上包着纱布，满身是伤却还冲着她笑的宋嘉言。
拼命救了她的宋嘉言。
“早这样不就好了？闹什么性子。”
宋嘉言很满意江舒漫的“乖顺”。
尽管几个小时前她还对他不假辞色，甚至动手伤人。
可现在，宋嘉言却知道她过来找自己服软，已经决定好了她该付出的代价。
“漫漫，你要永远记得，我是你的丈夫，是你的天，你合该服从我。”
她的天？
什么天？
前一刻，江舒漫心底还因为那一场救命之恩而微微泛起的异样情绪，在听到这话时，便立刻消失殆尽。
那时她以为这个男人会为她遮挡所有风雨，所以毅然决然嫁了。
可谁会知道，婚后所有的风雨，都是这个男人带来的。
江舒漫笑了，心底决心下的更重，终于弯下腰，将宋曦放了下来。
“曦曦，来爸爸这。”宋嘉言知道，她这是用女儿来找自己说和呢，便主动开了口，“爸爸抱一下。”
小姑娘回头看着她，在江舒漫点头之后，才终于朝宋嘉言迈出步伐。
“乖曦曦，想爸爸了没有？”宋嘉言搂着孩子，语气温柔宠溺。
他要让江舒漫知道，她离不开自己，孩子更离不开爸爸。
他要她心甘情愿忏悔哭泣，最好跪在地上，求着自己原谅她。
江舒漫没阻止宋嘉言的示好。
孩子还小，其实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只是突然间，她就没有了爸爸。
而宋嘉言，其实曦曦其实不错。
或者说，两个孩子他一视同仁地放养，在心情愉悦的时候，会愿意尽到做父亲的责任。
比如现在。
他抱着曦曦坐在床边，摸了摸她苍白的脸蛋，皱眉，“曦曦不舒服？”
“发烧，吃药 打针。”小姑娘软软的回答，想到刚刚打了针，有点委屈。
“可怜的。”宋嘉言看了看她的小手，上面还有刚刚抽血留下来的细微针孔，抬起头便厉声开口，“你说说你，是怎么照顾的孩子？当妈的没有一点责任心！”
江舒漫：“是，从前两个孩子在家，都是你照顾的，对么？”
“我工作忙，你要是连孩子都照顾不好，还有什么用！”宋嘉言很讨厌被指责，“再说了，带孩子本来就是妈妈的责任，我又不是没给你生活费？江舒漫，你出去看看，多少全职太太一个月才几千块生活费，还不是一样过活！你该知足了！”
“是，你是给了钱。”
江舒漫没有反驳这一点，她语气很淡，“可你给的那些，还不到我工资的一半。”
他那些话，pua不了她一点。
在宋嘉言愣神的时候，她笑着提议，“要不这样吧，宋嘉言你不是不想离婚？不如以后我去上班，每月一样付你生活费，你辞职安心在家照顾两个孩子，当全职爸爸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