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复心情后,李苍来到了玄风子的房间。
现在这时候,玄风子自然已经睡下了。
可李苍想了想,还是轻轻敲了门。
“李苍?”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你不会连沈恒家中那邪祟都没搞定吧?”
玄风子迷糊地声音传出。
“师父,那件事我解决了。”
“不过现在还有另外一件事…我觉得要和你说一下。”
李苍轻声道。
“什么事?”
“我杀人了。”
“不就是杀个人吗?有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“道爷我年轻的时候,不知道杀了多少…”
“不对!”
嘭!
房门骤然被玄风子推开。
“你小子怎么突然就杀人了?!”
玄风子穿着白色里衣,双眼瞪大。
他很不理解。
李苍不是去驱邪吗,怎么就杀了一个人?
“说来话长。”李苍将方才自己返回道观时发生的事情说一遍。
“你杀得还是一个聚炁境的修炼者?!”玄风子越听越吃惊。
他让李苍在外面等一下,自己穿好道袍走出来。
“你再和我具体说说…特别是你和那蒙面人斗法的过程。”
玄风子认真道。
李苍回忆着方才的情形,所有细节都描述出来。
“你小子还真可以呀…扮猪吃老虎。”
“你先出手那道赤火符应该是打乱了对方的炁,还造成对方受伤不轻。”
“木甲符替你挡下了对方的致命一击…..不过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道赤火符?”
玄风子不解地问道。
他刚开始的时候还耐心教了两天,后面就没怎么理会。
以李苍的画符天赋,将赤火符和木甲符画出来,他还能理解。
可一下子扔这么多道赤火符出去,他就想不通了。
“当然是我画出来的。”
“这赤火符老难画了,画一张就要休息一天。”
“要不然我还能多画几张。”
李苍理所当然地说道。
“你小子每次都能画成功,不会失败?”
玄风子满脸不可思议。
“对呀…我都掌握了,为什么会失败?”
李苍不解地问道。
“怎么可能!”
“我当年画赤火符的时候,画一百张才成功两三次…”
“你小子是怎么做到每张都成功的!”
玄风子还是不相信。
“那我就不知道了…”
“可能我是画符一道的天才。”
李苍给出一个理由。
听玄风子这么说,他才察觉到自己似乎有点特殊。
李苍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。
应该是系统的缘故。
自己只要技能等级达到了,基本上就不会出错,就像是流水线作业一样。
“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….”
玄风子嘀咕道。
“废话,你老人家天天喝醉,哪有时间管我。”
李苍翻了个白眼,想要将这件事糊弄过去。
“行吧…”玄风子不讨论这件事了,打算之后再观察一下李苍。
看看他在画符这一道是否真的有特殊才能。
“那个蒙面人迷晕了一个小女孩….那看来应该是拿去当做炉鼎的。”
“就是不知道修炼得是什么邪术。”
玄风子沉吟道。
这世上修炼途径千万种。
像他们玄明观这种不断苦修,感应天地的流派,反而是少数。
大部分修炼者都是通过各种特殊方式增强体内的炁。
“老头,那你就不会搜魂之类的法术?”
李苍好奇问道。
“那需要修炼到三阶凝魂才能掌握的。”
“我还没到那境界呢。”
玄风子摇头道。
“那怎么整?”李苍挠挠头。
“怕什么…那家伙连你都打不过,估计也是半路出家的货色。”
“你明天去县衙一趟就行。”
玄风子挥手道。
“行….那我明天去一趟。”李苍点点头。
“那就早点睡吧。”玄风子打了个哈欠。
“好,师父晚安。”李苍和玄风子说了一些话后,心情缓解了一些。
别看他这次和蒙面人斗法时间不长,可实际上却极其消耗心神,回到屋后,也是沉沉睡去。
……
次日中午,李苍才醒了过来。
玄风子不在道观内,估计又是去哪个地方喝酒去了。
李苍穿好道袍,将自己身上的钱清点了一下。
玄明观的物资快要消耗光了,需要去买一些回来。
一块碎银,还有五十枚铜板。
这就是李苍目前的全部身家。
“幸好昨天赚了点钱…要不然真要饿死了。”
李苍嘀咕一声。
玄风子平日疯疯癫癫,又是个酒蒙子,这玄明观的杂务,现在基本上是由他负责。
想好要买什么东西后,李苍便走出玄明观,顺手将门给关上。
老街在安兴城属于很偏僻的地方,街上人流很少,相对安静,不过店铺并不少。
药材店、粮油铺、茶庄、杂货店…
“小李道长,你需要什么?”
粮油铺的王老板站在店铺前,看见走过来的李苍,笑呵呵地问道。
玄明观在老街也开了几十年,附近的街坊都认识他们师徒两人。
“王老板,等下麻烦你送十斤大米,两斤挂面,还有一坛酱油去道观。”
李苍一块碎银子。
“好嘞。”
“一共一百三十枚铜板。”
“找你二十枚铜板。”
王老板拿起戥子称了一下这块碎银子,迅速得出一个数字。
“行…这是道观钥匙,你记得帮我锁好。”
“我晚点回来拿。”
李苍将钥匙拿出来。
都是几十年老街坊,知根知底,值得信任。
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玄明观穷得很,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。
“好嘞。”
“我等下就给你送去。”
王老板迅速给李苍找了二十枚铜板。
离开粮油铺后,李苍又去了位于老街最角落的香烛店。
哪怕现在是正午。
可走进香烛店内,李苍就感觉一阵阵阴森森的。
店铺内摆放着纸扎人、元宝蜡烛之类的拜祭用品。
两侧墙面还有着一个个空白神龛、灵牌灵位悬挂着。
“老白,你在不在?”
李苍叫了一声。
“咳咳咳….”
“谁找我?”
伴随着一阵咳嗽声。
一个脸色苍白,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从香烛店后院走出来。
这中年男子相貌不差,年轻时应该是个英俊后生,只是现在瘦的跟皮包骨一样,显得有些瘆人。
他正是这家香烛店的老板,老白。
李苍也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,反正这老街的人都叫他老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