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这看似平常的答谢之行,消息却如疾风般迅速传入皇宫。
大皇子杨依景正在为楚家拒绝自己之事而怀恨在心,听闻此事,顿觉有机可乘。
杨依景迫不及待地差人秘密将大理寺卿陆逸清召入府中。待陆逸清一到,杨依景便屏退左右侍从,拉着陆逸清坐到一旁,神色阴鸷地说道:“陆卿,楚家与夜家如此不识抬举,我们可得抓住这个机会,让他们好看!”
陆逸清本就与杨依景有所勾结,且心思不正,一听这话,立马心领神会,谄媚地笑着回应:“殿下所言极是,这夜家与楚家,说不定真在谋划什么不可告人的事。”
两人一番低声密谈,脑袋凑在一起,眼神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,拟定了一条恶毒的计策。
第二天早朝,金銮殿内庄严肃穆,大臣们依次而立,气氛凝重而压抑。
随着大太监刘福那悠长的“有事启奏,无事退朝”公鸭嗓音落下,大理寺卿陆逸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笑,率先出列。
他双手抱拳,身子微微前倾,神色故作神秘,声音刻意压低,却又确保殿内众人都能听清:“启奏陛下,臣近日听闻一些消息,着实令人忧心。坊间到处都在传,丞相夜家与楚家暗中往来频繁,行为甚是诡秘。楚家身为皇商,掌控着大黎诸多产业,势力庞大;夜丞相又在朝堂位高权重,这两家若是暗中勾结,结党营私,朝堂恐将面临巨大危机,还望陛下明察!”
此言一出,满朝文武瞬间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,殿内仿佛炸开了锅。
大皇子杨依景见状,立刻上前一步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恼怒与关切,拱手道:“父皇,此事儿臣也有所耳闻。陆大人所言极是,楚家身为皇商,富可敌国,夜丞相又身居朝堂要职,他们频繁接触,恐怕是暗中勾结,妄图谋取私利、扰乱朝堂秩序,儿臣还望父皇明察。”
一些被杨依景买通的小官们纷纷随声附和。
一个五品官员尖着嗓子说道:“陛下,大皇子所言极是。臣听闻楚家前几日刚去丞相府送礼,礼物价值不菲,背后定有隐情!”
另一位身着蓝色官服的官员也拱手道:“是啊,夜大人向来中立,此番与楚家亲近,实在有违常理,恐怕居心不良。”
这时,礼部尚书张霖皱着眉头,上前反驳:“仅凭捕风捉影之事,就妄加揣测夜丞相与楚家,实在荒谬。夜丞相一心为国,尽忠职守,岂会做出此等事?”
户部尚书周玉珩也点头赞同:“张尚书所言甚是,楚家答谢救命之恩,本是人之常情,怎能无端被抹黑成勾结谋私?”
刑部尚书郑惯离站了出来,他一心为外孙三皇子铺路,想趁机搅乱局势。
只见他捋了捋胡须,阴阳怪气地说:“话虽如此,但无风不起浪,既然有传闻,就不能轻易忽视,还是该好好查一查,以免朝堂被人暗中操控。”
靖王杨依泽神色冷峻,面容沉静,不紧不慢地迈出一步,声音清冷:“父皇,儿臣与楚家大公子楚羽珣相识已久,深知其为人正直。夜小姐救他性命,楚家感恩回访,实属正常。如今仅凭毫无根据的谣言就对夜家发难,实在不妥。”
他的话语简洁有力,不掺杂丝毫情绪,却在嘈杂的朝堂中清晰可闻。
仁宣帝坐在龙椅上,神色威严,眉头微微皱起,目光扫视着下方争论不休的大臣们,最后落在夜明远身上,开口道:“夜爱卿,此事你作何解释?”
夜明远向前一步,恭敬地行了一礼,神色坦然:“陛下,小女救楚公子乃医者仁心,楚家前来答谢,也是人之常情。臣一心为国,绝无任何不轨之心,还望陛下明鉴。”
他的声音沉稳坚定,没有丝毫慌乱。
三皇子杨依启则站在一旁,眼神闪烁,暗自观察着局势,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,心中盘算着等大皇子和靖王争个两败俱伤,自己便能坐收渔翁之利。
仁宣帝抬手示意众人安静,神色威严又不失沉稳,目光缓缓扫过朝堂,最后落在夜明远身上,开口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