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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平镇上,莫言与几个同窗聚在一起等消息。
冯镇长家的冯天勇,陈大财主家的陈兵,卫家酒楼的卫如北都来了。
“莫兄别急,家里的仆人我都发动了,赶紧坐下来吃一口,尝尝我们家新出的菜式。”卫如北劝道。
“对啊莫兄,陈兄家也发动人挨家挨户问,我爹还派人去搜山,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。”
冯天勇看着一脸担忧的莫言,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多谢各位兄弟今日相助,若是以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,尽管开口,我莫言敬你们一杯。”
莫言举起手上的杯子,正准备喝下去,却被身旁的陈兵抬手拦住了。
“说这些就见外了莫兄,你这还有伤在身,不宜喝酒,等改日你的伤好了,我们再相约在此,痛痛快快地喝上一场。”
冯天勇也点点头,“我已经派人快马去县里找王兄了,估计他等下就会带人赶来。”
莫言心绪不宁地坐在那里,心中甚是感动,但现在也不是感动的时候。
张子杏肯定吓坏了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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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居县衙……
余师爷急匆匆地带着来人的信件,找到书房里的王家胜。
“公子,清平镇冯公子的急信。”
王家胜接过来打开,表情越看越严肃,他立刻吩咐到:“师爷赶紧集齐能用的衙役,备上足够的马,我现在立刻去清平镇。”
“爹,我要去清平镇,莫言莫兄的媳妇也被捋了!”
“我去吧,好不容易这么快得到那伙人掳人的消息,这下过去应该能抓住那伙人,我这乌纱帽才能保得住啊。”
困倦极了的王县令打起精神,理了理衣裳,准备自己动身前往。
“爹,您都那么大年纪了,又熬了几夜。今日怕是又要到很晚,还是我领人去吧,儿子一定帮您把人抓住!”
王县令欣慰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,终是点头。
年纪大了,自己真的有点力不从心,是时候放手让年轻人去闯一闯了。
几十匹从附近加急调来的马,疾驰在前往清平镇的路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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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个不知名的山上……
张大力在马车内,静静地观察着那个看守的人。
突然,那个人脚步匆匆地往草丛里跑,看样子像是去解手,张大力觉得这正是好时机。
她悄悄跳下马车,跟在那人身后,那人手放在腰带上刚准备解开,就被张大力一个手刀劈晕了。
张大力扶着那个人的身体,轻轻地放倒在草丛里。
她蹑手蹑脚地跑到其他几个人身旁,有三个是侧身睡的,脖子都露了出来,她三个手刀过去,全晕了。
剩下一个睡得板板正正的人,她直接拍了拍他的肩膀,那人像没睡醒一样,睁开眼睛看着她。
那人突然看清是个女子,惊恐地站起身退后了两步,“老五,你看的人跑了!”
张大力:全都晕了,你喊谁呢?
………无人回应他的呼叫声,张大力不耐烦地走过去,一个手刀又劈了过去。
她在另一辆马车上找到一些麻绳,把这五个人抬过来,让他们背对背捆在了一起。
她又把他们的手和脚都绑了起来,做完这一切后,她才返回马车,把车上的所有人都摇醒。
给其中两个醒着的女子解了绳子,让她们继续帮其余女子解绳,自己则返回去外面盯着那五人。
她把身边的柴火全部丢进火堆,尽量让火光大点。
没办法,这荒山野岭的也不认识路,估计也没有女子会驾马车,反正她是不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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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下是从县里带人到镇上正搜山的王家胜,他这队领了十几个人,所有人都举着火把喊:“张姑娘,莫娘子……”
其中一个领路的衙役返回来禀告:“少爷,我发现隔壁山上有火光。”
“快,通知所有人,到隔壁山上去。”王家胜当机立断道。
要是抓住这群人,他爹的乌纱帽可就保住了。
当一群人心急如焚地举着火把来到火堆所在处,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……
那五个被捆着的男人,都顶着一张被挠得不成样子脸。
他们看到衙役过来,眼神求助式地看着衙役,举着被绑着的手嘴里发出“唔唔”声。
仿佛那群女子才是拐子,他们才是受害者一般。
王家胜看到这有趣的一幕,哈哈大笑起来,“莫言家的娘子是哪位?”
张大力从人群中站出来:“我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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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平镇卫家酒楼……
“少爷,王公子让人带话来,说人找到了,一点伤都没受。王公子正在问话,待会问完话就送莫娘子回家。”一个仆人上来禀告道。
“太好了莫兄,嫂子被找到了,你这下可以放心,我这就派人去通知陈兄和冯兄。”
冯天勇和陈兵都被家人催回去了,留下卫如北陪他等着消息。
“大恩不言谢,卫兄帮我打包几个菜,我先回去等娘子。”
莫言对着卫如北拱了拱手,呼出了一口很长的气。
他觉得张子杏这会儿肯定饿极了,想打包几个菜带回去给张子杏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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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平镇冯镇长家……
“莫娘子,我很好奇,你是怎么控制住这五人的。”王家胜好奇地询问张大力。
“我力气……很大……用手刀……劈晕。”
张大力这会肚子很饿,疯狂地啃着桌上的糕点,边吃边回答王家胜的问题。
这个声音她认得,是当初背莫言去拜堂的人。
“你怎么会用手刀劈人?寻常女子不是只会做些家务活计或在闺房里绣花吗?”
王家胜满脸惊奇与欣赏,他没有歧视张大力女子的身份的意思,只是很好奇,这张大力跟他遇到过的女子都不一样。
“爹会……打猎……爹教的……”
王家胜这才明白,原来是她父亲会打猎,那张大力知道人和动物脖子后面都有同样的弱点就合理了。
“我让人送你回去。”
王家胜怕莫兄等急了,赶紧吩咐下人备马车送张大力回去。
……
清平镇莫言的宅子内……
“夫人怎么还没回来?再不回来菜都要冷了。”
老屈头今天请假没去打更,出了这么大的事,自己当然要陪着公子。
“冷了就再热一热。”
莫言话刚说完,门外就传来一阵马蹄声。
老屈头赶紧小跑去开门,莫言有些激动地站起身,等不及地往门口跳去。
马车停好后,车夫打算搀扶张大力下马车,张大力却摇摇头表示不用,自己利落地跳下马车。
车夫转身去准备敲门,还没等他敲呢,门就被老屈头打开了。
“谢谢你送我家夫人回来,托你跟您家公子说声谢谢。”
老屈头笑意满满地给车夫塞了一把铜钱。
车夫推辞不过,把钱塞进怀里就道了别。
靠在院中柱子上的莫言没有上前,袖子里藏着他轻微颤抖的手,他就这样借着门外都灯笼,盯着门外的张子杏瞧。
张大力此时眼里也只有莫言,两个人对视一眼,都笑了起来。
“你回来了?”
“嗯!我回来……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