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佑白不是个爱藏话的人,死丫头今年都大学毕业了,“性”也是教育的一环,他不觉得这种直白的话是不能提的。
真做了,就得解决。
但解决,不代表南佑白能平静接受这件事。
他扒拉走护在中间的南辞枝,向前两步,直逼祁尘,阴阳怪气。
“这位长辈,小女孩年纪小,不懂分寸,你是怎么个毛病。”
“咱就是说,就算好多年不回家,联系少了,作为小舅舅,对着几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邻居家的外甥女,浅浅是个人的话,也不带做这种事的吧,蛤蟆精上身?”
南辞枝:“……”
事实并不是这样,是她抱着“这位长辈”不松手,并让“蛤蟆精”帮忙的。
南辞枝抠抠手,试图插话:“哥…”
“小嘴巴闭上。”南佑白打断她,扫过去一眼,“你的事还没完,等着,回家跟你算。”
“……”
南辞枝缩了缩脖子,默默远离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,还不忘给祁尘回一个歉意的表情。
视线再转向南佑白,变脸似的,南辞枝讨好一笑:“打他了可就不能打我了哦。”
“……”祁尘正好目睹全过程,嘴角漾开微不可察的弧度。
他看向南佑白,开口道:“抱歉。”
南辞枝:“?”
他抱什么歉?
紧接着,她小拇指突然被什么温热的东西不轻不重地勾住。
有点儿痒。
南辞枝下意识低头,就发现祁尘脚步移动,走到了她旁边。
而后,男人勾着她小拇指的那只手的手腕轻转,修剪得干净的指尖缓慢地,一寸一寸地,擦过她手心软肉、滑入指缝。
弯曲,收紧。
十指,相扣。
南辞枝的眼睛随着心脏跳动的速度瞬间睁大,腾地抬头,视线被祁尘认真的侧脸占据。
他看着南佑白,语气比表情认真,显得矜贵有礼:“我会负责。”
负责负责负责……
因男人突然牵她手的举动,南辞枝的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。
卡顿过后,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——
结婚!
祁尘在演。
他一定是懒得解释,索性直接借着“两人做了”的由头,促使他们俩结婚。
挺机灵啊。
演技还这么好,加上这人神共愤的长相,不从商,进军娱乐圈一定也能站稳一席之地,没准还能实现资源垄断,接戏接到手软。
南辞枝在心里给他竖了个大拇哥。
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是作为牛马打工人必备的能力。
这戏她还能接住——
南辞枝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了,眼尾下垂,睫毛倏颤,像只可怜虫一样软着嗓音告状。
“负责负责!哥哥,你必须得让他负责啊。呜!我昨晚差点没让他折腾死,呜呜…”
边说着,看起来仿佛是腿软站不住的样子,身子一晃,软趴趴地就要往地上倒。
被祁尘眼疾手快地勾住腰,搂进怀里。
“……”
好吧,南辞枝承认,她的演技还得去进修,她很想笑。
就在她要忍不住咧嘴笑出声之际,灵机一动,身体一转,整张脸埋进祁尘的胸膛。
肩膀微缩,一颤一颤的。
呜呜呜的,“哭声”怪异。
祁尘:“………”
祁尘眉心一跳,用手背抵了抵唇。
他低下眼,乌黑的睫毛遮住眸中含着的薄薄笑意。
手掌顺势落在胸前的小脑袋瓜上,很温柔地揉了揉。
“抱歉。我会负责。”
同样的话又重复了一遍,这次是对着南辞枝。
祁尘极其配合,声音轻得像是怕吓到怀里的人:“下次我轻点,好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