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他夺了北襄的权,成了北襄新帝……
秦皇后只要想起从前在南齐的质子,眼前一阵发黑,晕了过去。
……
南齐从两月前就与北襄军队打得不可开交。
南齐多年前曾马踏北襄,夺得北襄七座城池。
但后来战事停歇,南齐军队在权贵世家的掌控下,疏于操练,早就不是如今北襄铁骑的对手。
南齐打仗最厉害的是成国公,而南齐皇帝为了让成国公能努力卖命,将七公主盛玉容许配给成国公次子。
明日便是七公主的定亲宴。
如今裴昭将玉容带回驻扎在都城外的营帐内。
玉容在被摔进柔软的被褥里时便醒了过来。
她扶着眩晕的脑袋,慢慢睁眼后,看到周围的景象,还以为自己在做梦。
但她闭眼又睁眼,眼前的景象还是没变
她明明还在和母后闹脾气不愿嫁人,还绝食了一天。
饿到不行后她喝了口茶就睡过去,怎么醒来会换了地方呢?
她刚想撑着身子起来,察觉到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,便转头看去。
身穿银盔甲,俊脸如玉,通身气质看起来又有肃杀之气的男人正盯着她看。
她吓了一大跳,猛地往里缩了缩。
“你……你是谁?”
裴昭挑眉,看来这小公主是不记得他了。
也是,三年前这小公主才十三岁,在南齐国都被所有人宠爱着,是高高在上的存在。
哪里会记得他一个战败国的质子。
他俯身,一只大手捏住她精巧的下巴:“朕是北襄皇帝。”
玉容下巴被他粗糙的手指磨红,委屈得眼睛都泛起水雾。
但她记起来了。
北襄如今的皇帝,是曾经在南齐当过质子的裴昭。
算起来,她对裴昭的印象很深。
只是几年不见,他变得更加高大,身上的冷肃和上位者的威严,让她一时没认出来。
前几日就是因为北襄军队南下兵临南齐国都,父皇才要把她嫁给谢昊廷。
如今看来,她在守卫森严的皇宫内到了这个陌生的营帐内,恐怕宫城已经是沦陷了。
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,“裴昭,我母后呢?”
小公主怯怯的模样和印象里那个尊贵无比的样子完全不同。
裴昭松了手,将身上的盔甲脱了下来。
他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,而是喊了人备水沐浴。
裴昭走了出去,玉容这才看清楚,她是坐在松软的被褥上,前面还用屏风隔开。
屏风外影影绰绰地可以看到有好几个人在忙活。
陌生的环境,还有刚刚裴昭那一身的肃杀之气,都让她吓得不敢乱走乱动。
她从小就是锦衣玉食长大的,秦皇后和皇帝极为宠爱她,连带着整个宫廷和皇都权贵们都把她捧上了天。
哪里经历过这些!
但她也不傻,南齐若真的国破了,她在裴昭手下恐怕凶多吉少。
她这边还在想着母后如何了,几位皇兄会不会来救她。
屏风外裴昭已经泡在浴桶里,冷冽的声音响起:“出来,给朕擦背。”
玉容有听到他的声音,但没往自己身上想。
从来都别人伺候她,哪里有人敢让她伺候过?
很快,裴昭便不耐烦地加重了声音:“盛玉容,出来!”
玉容吓了一跳,这才咬着唇从被褥里爬起来出去。
但她看到男人精壮裸露的脊背时,还是脸红地背过身去。
“想见你母后,就过来给朕擦背。”
乍听这话,玉容便转了回去,急忙问道:“你会放我回去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