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知道,钱老太现在就让他享受到了和大哥一样的待遇。
看到潘裕林也被淋了满头的粥,潘裕海和潘裕波竟然莫名的松了口气。
潘裕林的神情从不可置信到委屈、愤怒,他起身嚎了一句:“不吃就不吃!”
说完,他就冲回了自己的房间,还故意把门重重关上了,发泄他的不满。
钱老太当着所有人的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:“把他惯的。玉丽,今天的饭别做他的。”
潘玉丽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她把之前钱老太推还给她的钱,拿了出来,当着潘裕海和赵桐以及潘裕波的面,交给了钱老太。
“妈,这些钱是我在下乡的时候攒的,我就当这个月的伙食费交给你了,一共是三十二块七毛五分,我自己……”
钱老太见她要说后面的话,忙接过钱打断了她:“还是你懂事,下乡这么多年,吃了这么多苦,回来就把攒得钱交给了家里。”
钱老太挺满意潘玉林的眼力见的。
既然要给她钱,当然要当着这几个白眼狼的面给了。做好事,不仅要留名,还要大张旗鼓的留名,这样才能把做好事的价值发挥到最大。
赵桐听着钱老太的阴阳怪气,很不满意。
她暗自嗤了声,小白花似地道:“小姑子下乡没有个八九年,也有个五六年了吧,这么多年,才攒了这么点钱啊。”
潘玉丽还没说话,钱老太就替她出了声:“你才从乡下嫁到城里几年,就已经忘了你爸妈一大家子土里刨食一年能攒几个钱了?土里刨食要是这么容易,你费尽心思嫁到城里,嫁到父母双职工的家庭是为了什么?”
“这么多年,你们一大家子吃我的、住我的,一分钱都没交过,现在倒还有脸嫌弃你小姑子了?”
赵桐瘪了瘪嘴,满腹的不服气。
她装作伤心难过的样子道:“妈,我知道你嫌弃我是农村出来的……”
钱老太最反感赵桐这副茶里茶气的样子,她都懒得听她把话说完——这话她都快听出茧了,每次只要她流露出一丁点的情绪,赵桐就会摆出这副样子,拿出这句话来压她。
钱老太夺过潘裕波正在吃的粥碗,又兜头淋在了潘裕海的头上,指桑骂槐地道:“没用的玩意!媳妇都嫁进我们家多少年了,儿子都给你生了,你还让她觉得你嫌弃她是农村出来的,没给你媳妇半点安全感,你还是不是男人了!你咋这么窝囊,这点安全感都给不了你媳妇!”
赵桐:“……”
被无辜波及的潘裕林:“……”
又被淋了满头满脸玉米粥的潘裕海:“……”
潘裕海都有些麻木了。
他这一早上,粥没吃几口,倒是被淋了三次了。
钱老太对他道:“你现在在皮鞋厂上班,一个月42块钱,从这个月开始,你每个月给家里交20块钱的家用。”
麻木的潘裕海突然双眼瞪大:“妈,我为什么要交这么多?”
他生怕钱老太又往他头上倒粥了,忙解释道:“我不是不愿意交,但是你一下子就让我交了一半的工资,也太多了吧。”
钱老太哼了声:“你家三张嘴,二十块钱平摊下来每个人都不到七块钱。”
“大辉子还是小孩子,他能吃多少啊。”潘裕海道。
“你们让我给大辉子又吃鸡蛋又吃肉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,你们说大辉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就该多吃点蛋肉。鸡蛋和肉不要钱,不要票啊!”钱老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