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杨管事,望着手里合在一起也不到五两的碎银,遏制不住心中的愤怒,直接问出了声:“大小姐,您给这么点碎银,能买到什么吃食?我们要怎么拿去采买物件?”
他一出声,其他的管事也跟着附和。
“对啊,大小姐您这要我们怎么去买东西啊?”
“这点银子拿出去人家怕是要嫌我们威远侯府穷得揭不开锅了……”
面对他们的质问,云霁故意摆出一脸的茫然和无措,紧咬着下唇:“那怎么办?账上着实没多的钱了,我勉勉强强只能拿出这点钱,诸位可有什么好法子?”
听罢这话,杨管事在心底暗暗啐骂:呸!纸老虎!
亏得二夫人还因此忧心忡忡,依他看,大小姐无能又无用,连二夫人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!
带着这种想法,杨管事全然没了恭敬之心,反而催促起她来:“大小姐,我们都是做下人的,哪有什么好法子啊?”
“但您要是再不拿钱给我们采买,光是吃食这一项明日就要断粮了啊!”
“从前二夫人掌家时,虽说账上也没钱,却从未出现过断粮的情况,您才掌家,就连银子都拿不出……”
杨管事骤然顿住,满脸不屑:“恕我说句不当说的——”
“您还不如别逞能掌家,当好您的侯府大小姐呢!”
他说得太大逆不道,其他管事纵然心底也是这种想法,却不敢直接表明出来,全都小心翼翼地觑着云霁的脸色。
云霁呢,悄悄掐了一把大腿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一副任人忽悠的样子,嘴里还喃喃念着:“怎么办?这可如何是好啊?”
杨管事心下一喜,当即出言威胁:“大小姐既然拿不出钱,那我等还是直接禀报给二夫人吧!”
“别去!”云霁兀地出声。
她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鹿,面上隐隐浮现出几分哀求:“我才刚刚掌家,不想惹叔母烦心,还请诸位少安毋躁,别去告诉叔母,银钱的事我定会想办法解决。”
杨管事冷冷一哼,不依不饶:“敢问大小姐何时能给我们银钱?”
云霁眼神故意躲闪,装出底气不足的样子:“我……我尽量今……今日之内吧……”
杨管事把手里的碎银重重地砸向玉素:“好,那就今日之内!我们就等着大小姐的好消息!”
云霁也不恼,试图劝他:“杨管事,这钱您不如先收着吧?”
“区区碎银,我等拿着有何用?大小姐还是先解决眼前之忧吧!”
话落,杨管事竟是连礼也不行,抬脚就走。
其余管事见状,也纷纷照做。
唯有吴管事,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:“大小姐,我先退下了。”
人都走后,玉素看着荷包里毫厘不差的银子,哭笑不得。
“大小姐,您当真料事如神啊。”
云霁轻轻挑了挑眉。
“这才哪到哪啊,走,我们去跟玉竹汇合!”
云霁领着玉素到的时候,漱玉堂大门紧闭,一堆丫鬟满脸惊慌地守在门口。
见到她来,那些丫鬟仿佛看到救星似的,齐齐围拢上来。
“大小姐,您总算来了!玉竹不突然抽疯,把奴婢们赶出来,还把门都关死,拦着不准奴婢们进去!”
“里面还一直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,也不知玉竹到底在堂内作甚!”
“您快去管管玉竹吧!”
丫鬟们气势汹汹地告状,俨然把她当成了坐在衙门里升堂的青天大老爷。
凤眸缓缓从她们身上扫过,云霁忍不住轻笑出声。
昔日里,这些丫鬟拜高踩低,对自己这个父母双亡的大小姐爱搭不理,全都上赶着巴结二房一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