螃蟹丢了,掰回来两个蟹钳。
蹲在地上用脚固定住椰子,寻找芽眼。
开过椰子的都知道,椰子最容易打开的地方,就是三个芽眼。
其他部位,没锋利的砍刀还真不好使。
顺利找到芽眼后,用蟹钳连掏带钻。
费了好一番工夫,总算弄出像样的洞,勉强能让椰汁流出。
“嫂子,有水了,能流出来。”
江川抱着椰子,凑到嫂子嘴边。
早已渴得头重脚轻的陈秋月,干裂的唇接触到椰汁,就像干裂的大地得到一场及时雨灌溉。
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,抱着椰子大口吮吸。
“嫂子别急,慢点。”
“你这样太快了。”
江川舔着嘴,本就渴,现在瞧着更口干舌燥。
直到见嫂子喝完一个椰子,嘴唇上的裂纹缓解,他这才放下心。
同样的方法开椰子,两人喝了六七个,这才感觉活过来。
正午海边的烈日,如同燃烧的火炉。
“嫂子,我背你去那边,这儿太阳太大。”
江川指着百米外的一处阴凉地,沙滩和森林的交界处。
“好。”
陈秋月两鬓和脖子都是汗,早想找个没太阳的地方避一避。
只是身体太虚,站起来都难。
江川背着陈秋月,脸又一次红成猴腚。
嫂子身材好,两人又只穿着单薄的T恤。
软绵的感觉从后背传来,他哪能淡定。
书里说,女人是水做的,他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会如此描述。
如今亲身感受,总算理解。
一荡一浪,真和水一般。
到阴凉处,为了让嫂子舒服些,江川还掰了几片芭蕉叶铺在地上。
他倒是没那么讲究,席地而坐。
“江川,我们不会被抓回响水村吧?”
精气神恢复一些的陈秋月脸上带着恐惧,这辈子再也不想回那地方。
“应该不会。”
江川不确定回答,转头问:“嫂子……”
还没问出,就被陈秋月打断。
“别叫我嫂子!”
“我和你哥没领证,也没有夫妻之实,他连我手都没碰过。”
“我不是你嫂子!”
江川愣了一下,点头。
他很理解嫂子的抵触,换成大部分女人,都会如此。
江川没再问刚才的问题,躺在地上,望着树梢间斑驳的阳光。
“嫂子,你是怎么被拐到响水村的?”
“年前,我哥让我好好上班,等过年给我娶个嫂子。”
“后来我才知道,他把我存的五万块钱,买了你。”
透过树冠洒下的光束落在江川面庞上。
他神情呆滞,不知道对哥哥,该是恨还是感激……
或者说,一直以来,他在哥哥的眼里是个傻子吧。
要不是念在哥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,毕业后他就不会再回响水村。
人们常说,乡村淳朴。
可,他眼中的响水村,穷山恶水出刁民,尔虞我诈,勾心斗角。
“说了!”
“我不是你嫂子!麻烦以后别这么称呼!”
陈秋月神情同样呆滞,陷入沉思。
“不过,你和响水村的人不一样。”
半晌后,才缓缓开口。
三个月前,陈秋月拿到燕京大学毕业证。
因为和家里的矛盾,她没选择留在燕京工作。
冲动之下,参加三支一扶,来到青牛镇。
未来憧憬计划,要发挥自己的学识,让青牛镇脱贫致富,让更多孩子走出大山。
只是,理想很丰满,现实很骨感。
被一个中年妇女骗,最后被江川哥哥买到响水村。
她尝试过各种办法逃走,最后都被村民抓回去。
也是在响水村的日子,她才知道村里很多妇女都是被骗卖到那里。
只是,那些人在结婚生子后,磨灭了离开的念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