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皮文学钱小酒的皱起眉头，无声地询问。这些源源不断的清醒值让她有些意外。
系统解释：“车上22人全部获救，都是20分。同时，直播观看人数持续上升，间接清醒效应扩大。”
她几乎要冷笑出来，讽刺，真讽刺。
她这个被视为“怪物”的异类，救了一车普通人，反而让他们“清醒”了？
“我现在总共有多少清醒值？”
“当前总清醒值：4450。系统界面左上角始终显示此数据。““当前总清醒值：4450。系统界面左上角始终显示此数据。”
钱小酒这才注意到，在她视野的左上角，有一个只有她能看见的半透明数字：4450，原来一直都在那里。
“四千四百五十…”
“4450点”，这个数字在她心中不断盘旋，像是悬在远处的一盏灯，遥远却足以照亮前路。
她的手指轻轻扶正左眼上的纱布，一个她重复了无数次的动作。
她轻声自语，计算着距离目标的差距。
十万清醒值，她现在只有约4.3%，如果按照这种救人的效率，她至少需要再救二十几车人才够。
但哪有那么多命悬一线的场景等着她去救？
钱小酒的指尖轻触左眼的纱布，那块伴随她二十年的织物。
它既是保护，也是枷锁；既是伪装，也是耻辱的象征。
多少次，她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像个普通人一样，不需要这块愚蠢的纱布，不需要承受异样的目光。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“喂，纱布怪！过来！”
初中时，一群男生围住她的储物柜，领头的男孩扯着嗓子嘲笑。她的超级听力让他们的每一个字都刻骨铭心，即使她躲在厕所隔间。
“我敢打赌她纱布下面根本没有眼睛，只有一个恶心的洞！”
“别说了，恶心死了！”
“她为什么不去整容？哦，我忘了，怪物是不能整容的！”
嘲笑，永远的笑声，如影随形，刺骨入髓。
钱小酒攥紧拳头，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
那天放学后，她单独找到了那个领头的男生，一拳打掉了他两颗牙。
从那以后，他们不敢当面嘲笑她，但背后的议论和疏远从未停止。
“距离那个面具，还需要95550点。只要有了那个面具…”
她的目光变得柔和，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，一个她可以与普通人无异的世界。
没有人会因为她的眼睛而恐惧，没有人会在背后指指点点。
她可以走在阳光下，抬起头，直视每个人的眼睛，不再是“纱布怪“，只是…钱小酒，一个普通女孩。
她想起高中毕业照那天。
“钱小酒，能不能请你…呃…站在后排角落？”
班主任尴尬的表情，轻声的请求，似乎是为了她好，却深深刺痛了她。
那天的照片里，她站在最边缘，半张脸藏在阴影中，仿佛不属于那个欢笑的集体。
照片洗出来后，她发现很多同学P掉了她的存在，分享在朋友圈里。那些照片下面的评论：“终于好看了”，“清理了怪物，画面舒服多了”。
“我不需要他们喜欢我，我只想…不被讨厌。”
她轻声说着，目光落在远处小镇的轮廓上。
那里为什么给她如此强烈的熟悉感？那是否与她的眼睛、与她体内这些不正常的能力有关？如果能找到答案，或许她就不再需要清醒值和面具了？
但那似乎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。现实中，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“人间清醒“系统提供的交易：十万清醒值换一个面具，让她看起来像个正常人。
我已经走了百分之四点五的路程…”
她试图给自己一些信心，但这个进度实在太慢了。
如果按照平时的积累速度，她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达到目标。
但今天的意外给了她新的思路——救人。通过救人获取的清醒值远超她想象。
“但代价是暴露我的秘密。”
“一个秘密换另一个秘密。暴露了异于常人的力量，却能更接近掩饰异于常人的眼睛。”
这个交换值得吗？她不确定。但她知道一点：为了那个面具，为了有朝一日能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，她愿意冒险，愿意做任何事。
“为了那一天，值得等待。”
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，却充满坚定的决心
“所以，系统，直播来最得快是吗？。”也最危险。
“是的。还有，完成任务将解锁新能力，提高后续清醒值获取效率。建议优先完成【洞悉】任务。”
“李同辉和保兰…他们看到了什么？”
她的目光穿过人群，落在那对正依偎在一起的情侣身上。
他们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注视，身体微微一僵，然后迅速低下头，避开她的眼神。
明显，他们察觉到了什么。
“高概率已察觉宿主超常能力。建议：1.消除记忆（需解锁相关技能）；2.收买噤声；3.威慑控制；4.消除威胁（不推荐）。”
钱小酒微微皱眉，消除记忆？这听起来像是科幻小说。但如果真有这种能力…
“先威慑。如果他们敢说出去，我不介意用更激烈的手段。”
“洞察….这个任务还没完成。我得找机会做三次’超额交易’。”
“你不说获得【洞悉】技能将显著提高我获取清醒值获取效率40%-200%”
“是的，是模拟计算啊！还有任务还有2小时35分。“
“系统，我想去小镇做任务。”
“正好，“去小镇吧，做任务，顺便任宝宝去小镇找救援了，迷路了……”
钱小酒眉头微皱，右眼警觉地眯起。
“去小镇你也可以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，去小镇你还能遇到一个’熟人’。”
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触碰左眼的纱布，身体微微绷紧。
身世之谜？熟人？这两个词如同重锤般敲击她的心脏。
从有记忆起，她就是孤儿院里那个“怪物眼睛“，从未有人告诉她她从哪里来，为何与众不同。而“熟人“…她能有什么熟人？
“什么熟人？我没有熟人。“
她在心中质疑，语气中带着不信任与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。正当她准备向系统追问时，一个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。
高飞老师匆匆向她走来，额头渗着汗珠，脸上写满焦虑。
他手里握着一部粉色手机，屏幕破裂但仍在亮着，弹幕像雪花般不断滚动。
“钱同学！出事了！任宝宝去小镇了，现在联系不上了！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