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明明还好好活着,可纪家却那么着急着要给她举办一个葬礼!
到底是为了掩盖她死亡的真相?还是为了让纪云悠这个养女能取代她的婚约,名正言顺嫁给傅征云?
纪时念的手轻轻摸上自己腹部上起伏的缝合伤。
这是一道手术刀切开的伤口,因为傅征云和纪云悠想夺走她的肝脏!
她险些就死在那张冰冷的病床上。
纪云悠不会让她活下来,更加不会让她有机会撕开他们虚伪的面具!
这对渣男贱女不想让她好好活着,她偏偏不要如了他们的愿!
她要回去!
车窗外下起了雨。
密集的雨幕中,纪时念忍着腹部的疼痛,握紧了方向盘。
……
七号那天。
天空灰蒙蒙的,压抑的云层让人喘不过气。
傅征云站在窗边,指间夹着烟,望向雨幕低垂的天空。
他目光沉郁,像有说不完的心事。
休息室里烟雾缭绕。
坐在沙发上的纪云悠捂着嘴低低咳嗽了两声。
傅征云没有反应,甚至没有回头多看她一眼。
这个男人已经冷淡她好几天了。
纪云悠用力咬住下唇。
他在想纪时念!
也在埋怨她。
纪时念活着的时候他未必有多深情,可人一旦死了,他反而想起她的许多好来。
男人就是有这样劣根性的动物。
可她绝对不会让一个死人抢走她看上的男人!
特别是像傅征云这样有钱长得好又家世出众的男人!
纪云悠站起来,从后搂住了傅征云的腰,柔软丰满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后背。
“征云。”
傅征云终于回神。
他皱皱眉,熄灭指间燃尽的烟头,下意识的挣扎一下。
“葬礼开始了吗?”
纪云悠抱他抱得更紧,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“征云,对不起。”
“如果死的人是我就好了。”
傅征云愣了愣。
很快,他温柔的握住了纪云悠圈着他腰的手。
“说什么傻话?我怎么舍得……”
纪云悠用力摇头。
她松开手,扑进了傅征云的怀里,仰头,满是泪水的眼睛楚楚可怜望着他。
“都是因为时念才会出事,如果不是我的病,又怎么会拖累你这么多年?”
“你不该管我的,这样时念也不会吃醋,更不会坠崖自杀,你也不会伤心。”
“都是我不好……”
她说到最后,已经泣不成声,只剩下崩溃的痛哭声。
傅征云搂着纪云悠,这些天来所有的怨恨突然消失了。
他抱紧她,内疚的低声说。
“不是你的错,是念念她太不懂事了,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要自杀。”
“你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啊。”
纪云悠的泪水慢慢干涸,她哽咽说。
“我们都失去了重要的人,我会一直陪着你,直到伤痛慢慢抚平。”
傅征云感动,温柔的摸了摸纪云悠的长发。
“悠悠,你真是这世界上最温柔美好的人。”
纪云悠主动和傅征云十指相扣。
这一次,傅征云没有拒绝。
纪云悠的心慢慢安定。
她小声说。
“只要能呆在你的身边,就是我人生最大的满足了。”
“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心情不好,但是你的冷漠让我害怕伤心。”
休息室里一片寂静。
傅征云望着怀里温柔美丽的纪云悠,心底轻叹。
如果不是因为纪云悠是个来历不明的养女,他们早就应该结婚!
甚至连孩子都早该有了。
这些年,她跟着他受了太多委屈了。
“念念永远比不上你的温柔。”
“等办完葬礼,我就宣布我们即将订婚的消息,我不会再让你受一丁点儿委屈了。”
……
圣米亚大教堂。
圣歌里,前来参加葬礼的人将百合花放在棺椁四周。
几乎没有人知道,棺椁里根本没有人,只是穿着纪时念衣服的人体模型。
葬礼尾声,纪云悠望着致悼词的神父,用手帕掩饰脸上压不下的笑容。
很快,她就是傅征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了。
彻底的代替纪时念。
可就在最后一声丧钟落下之前,紧闭的教堂大门被推开。
一道穿着黑色皮衣的飒爽身影背着光走了进来。
她清晰而熟悉的声音落在教堂的每一个角落。
“抱歉,我来晚了……来参加自己的葬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