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容瑛越说眼中的戾气越重:“要是你心仪的人有我谢容瑛这样的家世,想来你母亲也不会让你另娶她人,反抗不了你母亲,又对你心仪的人心怀愧疚,所以把所有的委屈与怨恨责怪在我的身上。”
最后她笑了:“但凡你硬气为了你秦家的兴衰去承担一些该承担的责任,你母亲又为何算计到我头上来?但凡你对你心仪之人负责,她又怎会为了你受尽委屈?”
“你作为儿子碌碌无为让你母亲操心家族兴衰,你这是不孝,你作为良人却为了家族兴衰抛弃心爱你的女人,你这是不忠不义。”
“像你这种不忠不义虚伪至极之人,也配在我面前说我虚伪!?”
逆着光线的秦珺异面容半明半暗,却能感受到他的狰狞,他自以为把心里的人藏的很好,却没想到谢容瑛就这样说了出来,他怒声:“你在背后调查我?!”
砰!谢容瑛把手中的茶盏挥洒在地,发出清脆的声音。
秦珺异见状,神情更加狰狞。
厢房外的芸娘与翠枝听着厢房中的那道破碎声,心神一提,二人无声对视,芸娘朝着翠枝摇头,示意不要进去。
厢房中的谢容瑛站起身来,因着身高的差距,需要微微仰头才能与秦珺与对视。
她微微露出个诡谲的笑容:“我不光调查了你,我还把你秦家调查个底朝天,你以为我与你父亲说的那些账簿上的亏空只是账簿上的那些亏空吗?你以为你父亲不知道秦家的亏空是什么吗?”
“你!”秦珺异当真是没想到谢容瑛是这样的谢容瑛。
之前讨好他,要与他做表面和睦夫妻的女人,秦珺异只以为这是谢容瑛的墨守成规,以夫为天的表现。
没想到那样虚伪至极的人表皮下,是这等嚣张奸诈之人。
“既然是有求于我,你们母子就收起那高高在上的姿态。”谢容瑛微微一笑,面露挑衅:“我仔细的盘算了一下你们秦家的亏空,还不及我嫁妆的一半银子。”
“你、”秦珺异听着谢容瑛语气中的鄙夷,心中自然了然谢容瑛在讽刺什么。
讽刺秦家都落到如此田地了,还端起睥睨商户的姿态。
不过谢家往上三代就不是世人看不上的铜臭商贾,而是能与皇商比拟的氏族。
但在秦珺异的眼中,谢家与这世上只知钱财的商贾没什么不同,他咬牙切齿:“你以为有那些黄白之物很了不起吗?你不知大胤最看不上的就是只知黄白之物的商贾之户!?”
谢容瑛冷笑两声,又重新坐了下来,掀眸盯着秦珺异:“你勇毅侯府高贵,没银子也寸步难行呐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秦珺异连说了三个好,又开始质问:“既然你早知道府中的事情,为何不与母亲商量直接告诉父亲?你知不知道那个周氏心思有多歹毒?今日府中的大权落在她的手中,这以后爵位怕是也会落入她儿子手中,这对你有什么好处?”
“那对我又有什么坏处?”谢容瑛反问,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。
“你既嫁入秦家,嫁于我,就该为秦家,为我着想,这样算计自己的夫君与婆母对你没什么好处,更是败坏你谢家其他姑娘的名声,若是传出去,只会认为你们谢家姑娘嚣张跋扈,谁会娶于自己氏族有异心的儿媳进门?”秦珺异知晓谢容瑛在意谢家,只能拿这些话来牵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