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好衣服出门,家里静悄悄的,该上工的上工了,该上学的也上学了。就大伯爷坐院子里等着。
“大伯爷早,不好意思,我起晚了。您等很久了吧?”
“你大老远回来,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,睡久点也很正常。
大伯爷我也是刚过来,你先去洗漱,早饭你大伯娘给你放厨房了。
吃完早饭你要是想继续休息我们就下午或明天在去看房子也行。
这个你收好了。”大伯爷大概也听大伯娘说过沈知意伪装的事,见到她也不惊讶,将沈知意新的户口本递给了她。
“大伯爷,您等等,我们等下就去看房子。”
沈知意赶紧去洗漱,早饭是稀粥加咸菜,三两口的就解决了,放好户口本,便关好门跟大伯爷出去了。
沈知意跟着大伯爷往山脚走去。
一路上,大伯爷一直在给沈知意介绍哪户是谁家的,跟他们是什么关系。
“到了,就是这家了。这原先是你大树伯爷家的。
后来家里子女出息了,就接了老人出去一起生活。
户口都转走了,便把房屋转给了大队。大队上很多人都看中了这房子,就是嫌太贵,所以才能一直留着。”
大伯爷走到一间小院子前,这家院子不同于其他人家的房子,其他人家的院子就是用些木栏栅围住的,高一点的人在外面一眼就可以看清整个院子。
但是这个房子的院子是用泥砖围起来的,虽说不算高,但是起码有点隐私。
拿出钥匙打开了门,里面的院子有些荒废了,杂草丛生。
院子有两棵树,估计是果树。
房子格局跟大队长家类似,就是房间少了点,只有3间房外加一个厨房、一个杂物间。
前院跟后院的面积都挺大的,养些家禽和种菜,绰绰有余。
最重要的是!有口井!不用挑水!
“大伯爷,这房子要多少钱啊?”
“呵呵!看中了?”大伯爷看到沈知意发亮的眼睛,笑呵呵的说:“这院子要200块钱。
其实是比自己建房贵了点,但是这大队上谁都想要,给谁都不好,干脆定价高点,谁也不得罪。”
“我买!大伯爷,我喜欢这里,就是要找人来收拾下。
围墙要加高,井也要清洁,茅房要加固结实,处理成可以冲洗的。
卫生杂草要找人一起搞,我还想要建个洗澡间。
您看这些加起来需要多少钱,我一起给了。”
沈知意连连点头,生怕慢一点房子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。
“行!回去我叫你大伯帮你开单定下来。
就是泥砖需要跟其他人换,等你大哥二哥下工了,叫他们来帮你,不用找人。
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,多留点钱在身上。”
“那不行。我喜欢这里,都要等不及住进来了。
更何况我大哥二哥他们上工一天都要累坏了,哪能啥事都交给他们。
放心吧大伯爷,我有钱,我爸妈给我留了钱,我在十八岁之前每月还有抚恤金领呢!”
“行,那我也不劝你了,你也不小了,心里有数就好。不过一定要记住,财不外露。”
“嗯嗯!我知道了,大伯爷。”沈知意一脸乖巧。
随后,大伯爷带沈知意到了大队部,交钱开收据,拿下了沈知意穿越后的第一套房。
请人收拾房子肯定是要等下工的时候,这些大伯爷揽了过去。都一个大队的,知道谁做工认真又细心。
沈知意硬是塞了20块钱给大伯爷帮忙安排人手及购买泥砖。
地里这边,大家都在议论沈知意。
昨天大队长跟沈知意说的话,很多人都听到了。
知道沈知意要落户到大队,还有意要买村里那座房子,都知道沈知意估计是个不差钱的。
甚至有些人打起了沈知意的主意。
“你别说,这没爹没娘的还买啥房子,有个落脚地就不错了!有那钱,还不如留着当嫁妆!不然谁会娶她!”
“徐翠花徐大嘴,你还真敢说!怎么,想让你那懒鬼儿子娶人家啊!也不看看你家都是什么货色!”
“呸!我家宝儿以后肯定会有出息,是享大福的命!没爹没娘的人命硬!我儿子肯娶她就不错了!她还敢挑不成!”徐翠花一脸的刻薄尖酸样。
“就你那偷鸡摸狗的儿子也就你当成个宝!这话有本事你到大队长面前说去!”
“怎么,你嫉妒啊!你敢说你没打主意!少在这放屁!还以为你儿子是个什么好的!天天犯贱地给那知青干活,没见人家看得上你儿子!”
“徐大嘴你个贱货!敢败坏我儿子名声!就你那偷鸡摸狗的狗儿子,还出息?!别哪天被人给打死了!”
“徐春花你个贱人,敢骂我儿子,我撕了你!”
两人在地里你扯我头发,我抽你巴掌,你挠我一脸,我踹你一脚,你掐我一把,我锤你一拳地打得火热。
周围的人就围一边看着热闹,谁也没拦着,还在旁边出主意。
“掐她胸!”
“踹她腿!”
“扯她头发!”
“抓她脸!”
“抠她鼻孔!”
“插她眼睛!”
“……..”
“住手!都给我住手!你们还不快去拦住她们!别打了!再打扣工分了!”大队长好不容易跑过来,结果一群老娘们的,光会看戏,也没见个人拉下架。
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的,实在不好伸手。转头打算找人,结果发现他媳妇还在一旁嗑瓜子:“你也不劝着点,咋还看戏呢!”
“呸!都不是什么好东西,打死一个算一个,打死一双一起埋!”
“行了行了,别说气话,快拉开她们,这像什么样!”
大队长媳妇没办法,只能招呼着一起把两人给分开。
至于分开过程中两人再度受的伤就不关她们的事了。
“说吧!到底又因为什么打起来了!”大队长虎着个脸:“不说清楚你们就给我担一个月的粪肥去!”
徐春花徐翠花没敢出声,她们要是告诉大队长实话,估计更没好果子吃。
可惜啊,她们都忘记了,这田地都在一块,她们说话的声音也不小,那话早让旁边的人给听了去。
那旁人不是谁,刚好就是沈大根的儿媳妇。这不,给大家把那话全学了遍。
“好啊!我那侄女才刚回到大队,你们这算盘子打得可真是够响的啊!”大队长果然是火冒三丈:“你们每人扣5工分,挑一个月的粪肥!再闹事,以后的粪肥都给你们来挑!”说着又看了看四周,
“我这侄女谁敢伸黑手看我不给你们砍了!都给我回去上工去!”
另一边,李斯常眼光闪过一抹算计。
他已经下乡2年了,虽说一年有半年不用上工,但是他每年分的那点粮食,根本就不够吃。
要不是家里偶尔会寄点钱票过来,恐怕得饿死不可。
更何况,下工真的是太累太辛苦了。
“玉妙,你有见过那个沈知意吗?听说是沪市那边过来的。”梁朵朵仿若不经意间提起。
甄玉妙眼睛充满嫉妒:“我昨天看了一眼,没看清楚,但是听说长的很好看,就是穿得也不好,怎么可能买得起山脚那间房子,怕不是要大队长给垫钱吧。”
梁朵朵声音柔柔弱弱地说:“就算大队长给垫钱,那么大的房子,肯定是比我们知青院住得舒服。要是能借住到那里去就好了。”
“她自己住的话肯定不安全,要是我们跟她一起住,她肯定愿意。”甄玉妙眼睛闪过一抹恶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