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皮文学“已经12点了，再聊会天，我就下播了。感谢大家今晚的陪伴，没有关注主播的记得点点关注卡卡灯牌噢。”
沈常桉看了一眼直播间的人数，六百多人，比刚刚上涨了一些。他心中思考着，应该是cy送嘉年华带来的人气，但是刚刚他在唱歌也没注意直播间的情况，所以这波人气被错过了。
低垂着眼眸，眼底闪过一丝懊恼，几秒后，他重新看向弹幕，里面只有几个眼熟的粉丝时不时发着弹幕。
「关注宝宝了」
「主播还唱歌吗？再来一首啊」
「宝宝，你怎么还有反差萌，不唱歌的时候很安静，一唱歌就跟着音乐活泼起来了」
「主播声音真好听」
「大美人，吸溜」
「亲亲」
「不要下播啊，咱们嗨到天亮」
「cy老板好像一直没关注主播」
「宝咱们不要议论老板啊」
沈常桉拿起一旁的水杯，润了润唇瓣，他看着弹幕笑了起来，“对哦，大家不要议论老板，看见老板咱们就热烈欢迎，老板要离开咱们就欢送，尽量给老板一个开心舒适的直播间噢。”
“现在就不唱歌了吧，咱们聊聊天吧，再过一会儿我就下播了，新来的小伙伴就没有什么想要了解询问主播的吗？”沈常桉眨着眼眸凑近屏幕，声音很温柔的问道，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微微扇动着，像在触碰人的心脏，留下整整痒意，清晰的镜头下，甚至能看见他细腻皮肤下的毛孔。
「啊啊啊啊！！美人！！！」
「主播怎么能这么蛊惑人」
「吸溜吸溜吸溜」
「关注主播了」
原本快要死寂的弹幕又重新活跃起来，一条条地飞快滚动着，沈常桉眨了眨眼睛，表情有些无辜，他没想到弹幕会这么疯狂，不过，原本就打算用美色的，也没有太大意外。
因为他离镜头比较近的原因，一个飘屏从直播间上空飘过，他很清楚地看见了。
“卡牌子是什么意思？”沈常桉念着飘屏而过的弹幕，有些怔愣，他朝右上角看去，再一次确认那位cy老板还没有离开他的直播间。
直播间的粉丝自然也看见了这条飘屏，纷纷帮忙解释着，沈常桉抿了抿发干的唇，轻声说道：“就是直播间我的头像旁边，那里有一个红色的加号，点了就能关注主播，关注后会变成一个黄色的爱心，那个就是灯牌，只用花一个音币就能拥有我直播间里的粉丝牌子。”
“爱心旁边有一个橙黄色的大写V，这个是会员，在我直播间充一个会员的话就可以进绿泡泡群，每个月还会有一个会员礼物送给会员群的成员。”
沈常桉解释的时候，目光一直看着直播间，但屏幕上一片安静，没有飘屏。
他悄悄点开右上角的第一个头像，上面还是只显示着他关注了对方。
cy的飘屏就像是随口一问。
沈常桉有些失落的回到直播间，看向下方滚动的弹幕，一两个带着灯牌的粉丝正在询问会员礼物大概有什么东西。
他重新打起精神来介绍着，“会员礼一般就是主播的周边，比如印着我的卡通人物的抱枕，或者是钥匙扣，饭卡套什么的，如果直播间粉丝灯牌达到16级，还会有主播亲手制作的礼物，像一条手工编织的手链，亲手画的一幅画之类的，当然你们有什么其他想要的也可以提出来，看情况满足。”
沈常桉知道现在刚关注自己卡上灯牌的都是一些小粉丝，她们很多都还有其他跟喜欢的主播，一般不会在他这里消费太多钱，看着除了弹幕毫无动静的直播间，他也没有太失望。
“大家还有其他想问的吗？”又等了一会儿，沈常桉见弹幕里没有什么合适回复的话语，轻叹了一口气，语气依旧很温柔地说道：“好了，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，那主播就先下播了，大家……嗯？”
话还未说完，清冷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讶，他看着直播间的提示，眼睛里闪着笑意。
“谢谢草莓慕斯小蛋糕的月度会员，谢谢草莓的会员。”
这是他开播以来收到的第一个会员，眉眼弯弯，他的开心显露在脸上，让他整个人变得柔和起来。
“草莓小姐姐，我直播间还没有管理，等我下播了联系你加绿泡泡，等我一会儿可以吗？我回关你了。”
之前沈常桉的直播间没什么人看，他一个人就能管理好直播间，但今晚人数多了起来，就有些力不从心了，看来他得找一个管理员了。
公屏里，草莓慕斯小蛋糕的弹幕慢悠悠滚动，沈常桉见她回复‘好’后，放下心来，他又看了看直播间的观看人数，现在还有三百个人了。
时间确实有些晚了，沈常桉挥了挥手，“好了，那我现在再谢一下榜单。”
“谢谢cy，谢谢草莓，谢谢鱼不吃鱼……”
“谢完啦，感谢大家今晚的陪伴，我下播了，大家也早点休息喔，晚安。”
说完后，他关闭了直播间，整个人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，闭着眼睛休息了几秒，随后睁开眼，拿起手机登录上自己的账号，找到那个叫草莓慕斯小蛋糕的粉丝，给她发了一个绿泡泡的群号。
沈常桉看着关注人里面那个系统头像，拿着手机的手指顿了顿，停了几秒，他迟疑地点进那个人的私信。
聊天最上方显示着：对方回复你或关注你之前，可发送一条文字消息。请礼貌发言，自觉遵守《音符自律公约》。
【谢谢cy老板今天送出的礼物，晚安。】
消息发了出去，沈常桉退出聊天界面，他今天收到了几个粉丝的私信，一一查看着。
还没看完，微信弹出一条消息，沈常桉点了进去，是草莓加入群聊了。
【s：欢迎草莓小姐姐】
【s：欢迎「动画表情」】
【睡不醒：宝，这群里就我们两个人啊？】
【s：对的，小姐姐是我的第一个会员呢，谢谢小姐姐的支持】
【s：悄悄说一下，九月份的会员礼其实我还没定制，小姐姐有什么想要的吗，可以优先考虑一下噢】
【睡不醒：我想要你的照片还有一张手写贺卡，可以吗？】
似乎怕沈常桉误会，她赶紧解释，
【睡不醒：就日常生活照就好，不是说私密东西】
【睡不醒：月底是我生日】
【s：当然可以，小姐姐生日是哪天？可以说一下吗，还有你的收货地址也一起发给我吧】
【睡不醒：OK「动画表情」】
等她把地址发过来后，又互相道了晚安，沈常桉才起身将电脑前的东西都收拾好后，拿着手机关灯出了房间。
回到卧室后，他先去洗了个澡，穿着睡衣坐在地毯上，手里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润的头发。
昏暗的灯光下，他背靠着床，一只腿支着一只腿伸直，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，水珠顺着未擦干的发丝滑落在他的怀里的毛巾上，周身一片萎靡。
“喵～”
软绵绵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，沈常桉抬头，看向朝他走过来的小猫，一黄一蓝的两只眼睛正亮晶晶地看着他。
这是一只异瞳波斯猫，它迈着优雅的步伐慢悠悠走到沈常桉的身边，乖巧坐下，歪着头看着沈常桉好像在问，
人类，你在想什么啊？
“berber，怎么还没睡觉呀？”
沈常桉揉了揉它的头，将它抱了起来放到腿上，有一下没一下的撸着它茂密柔顺的毛发。
“喵～”
berber稍微挣扎了一下，却被这个可恶的两脚人类舒服的按摩手法按住，顺从地又躺了回去，眼睛慢慢眯上，喉咙咕噜噜地小声响着。
沈常桉看着猫主子摆烂的模样轻笑着，他一只手撸着猫，一只手将一旁的毛巾拿起来擦了擦头发，确认不会再滴水后，拿起了被搁置在床上的手机。
熟练得点开音符app，一进来就看见下方消息两个字旁边显示着红圈，里面还标了一个数字。
有人给他发私信了？
沈常桉点了一下消息，屏幕跳转到消息界面，他看着发私信的名字有些怔愣住。
是cy给他发的消息。
点进cy的聊天界面，时间已经是十分钟之前的了，那个时候他好像在洗澡。
【榜一就这一句感谢？】
话语简短，像是在责问。
沈常桉疑惑地看着那句话，点开他的主页发现对方已经回关了自己。
也不知道这个老板为什么故意找茬，他赶紧解释着。
【老板，因为咱们没有互相关注的原因，也是怕打扰到您了，所以我刚刚只能给您发一句话简短的表达对您的感谢】
他看着这段发出去的文字，抬眸又看了看上方cy的那句话，思考了一下，清冷的眼眸一冷，随后又打出了一段字。
【您是有什么想要我做的吗？可以提出来的，如果我能做到的话】
不然送你一个拉黑套餐
沈常桉看着聊天界面，对方的账号一直显示着在线的状态。
他等了等，几分钟后，就在他以为对方是不是已经睡着的时候，那两条消息显示已读。
沈常桉看见上方cy两个字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。
【能接电话吗】
沈常桉看着这五个字，眸光有些迟疑。
要不现在就把人拉黑算了？
【能】
他考虑了几分钟，修长的手指迟钝地在屏幕上打下这个字，最后点击了发送，又瞬间消息显示出，已读。
下一秒音符的电话铃声响起。
他按下接听。
“……”
手机轻靠在耳边，电流声沙沙响着，电话那头的人没有说话。
“喂？”对面是老板，沈常桉放下姿态，试探性开口，“cy老板，你好，是有什么事情需要电话里说吗？”
电话那头一道沙哑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，“三水一木？为什么取个这样的名字？”
这道男人的声音很年轻，语气随意散漫，沈常桉不自觉皱紧眉头，将手机稍微拿远了一点，实话实说道：“是从名字偏旁里面截取的。”
电话那头男人应该就只是随口一问，听见这个回答后也没说继续说什么，话头一转，说道：“我确实有一个需求，就看你能不能接受。”
“您请说。”沈常桉低着头说道，他看着四角仰天躺在他腿上睡得迷糊的berber，眼眸柔和无声笑着，刚刚不是还闹腾的厉害吗？怎么一下就睡了过去？
“每天晚上下播后，给我唱半小时的歌。”
“嗯？”闻言沈常桉愣住，手下一个没注意就力气重了些，睡得迷糊的berber被这力道一下子撸醒过来，在他手下扭动着身子，奶凶奶凶地朝他呲着牙，生气得不行，沈常桉回过神来，赶紧动作轻柔地安抚着它。
“怎么？不行？”语气很冷，应该是没听见他的回答，电话那头男人的心情不愉，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。
沈常桉刚刚安抚完朝他发脾气的berber，闻言立马回答道：“行，当然可以。”
“那唱的歌有什么要求吗？”他询问道。
“你看着唱，就一点要求，别吵到我。”电话那头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，声音很冷淡。
这又是什么鬼要求？
沈常桉蹙起眉头，又要他大晚上唱歌，又要他不能吵到他。
人形音乐播放器？
现场安眠曲？
“好的，还有什么要求吗？”
即使心里吐槽着，他的声音依旧清冷柔和，似乎这些要求对他来说没什么问题。
“没了。”
“好，那您等我一下，我去拿我的吉他。”
电话那头没有说话，沈常桉就当他默许了，点开免提后，将手机放到身边的床沿，随后将腿上的有些发胖的berber抱了起来，大步走到房间角落的猫窝旁，将它放了进去，好不容易又被他安抚的berber被他这动作搞迷糊了。
人类，你不要我了吗？
它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沈常桉，似乎在确定他是不是要抛弃自己这个主人。
沈常桉揉了揉它的头，柔声安抚着：“没事没事，berber快睡吧，不吵你了，乖。”
他起身去了自己刚刚直播的房间里将吉他拿了过来，又在刚刚的床边坐下，柔软的地毯将地板的冰凉挡住，只留下温暖舒适。
berber摇了摇尾巴，趴在猫窝里，睁着自己圆溜溜的大眼睛，身子一转看了一眼不远处坐着的正在忙碌的两脚兽，柔和音乐在耳边轻响。
它听着熟悉的音乐，眼睛越眯越小，直到再一次睡着。